海外超額死亡更新_風聞
中国版大表姐-2022-11-22 11:30
來源：微信公號“ 風口浪尖尖”
本文是對半年多前《 COVID疫情兩年回首一瞥》一文的超額死亡數據的更新和擴展。超額死亡，簡單講就是比平常年份多死了多少人。超額死亡是一個衡量疫情負擔的相當好用的指標，數據一般非常準確，很難有水分。第一次接觸這一概念的朋友們可以先看一下《 COVID疫情兩年回首一瞥》這一篇就可以有個系統瞭解。
這次我們更新一下美英兩國2022年至今超額死亡數的大致情況，並介紹其他主要國家/地區超額死亡概況。後面韓國、新西蘭、台灣、香港、日本等2022年才放開疫情管控的地方，其數據可能對中國大陸現階段很有參考意義。
本文加入了各國家/地區按人口數簡單換算成中國大陸人口數，大概的超額死亡人數情況，方便給讀者一個比較直觀的對比印象。本文涉及到國家/地區人口數的，除了英格蘭和威爾士兩個地區，均為參考聯合國人口時鐘。
美國和英國
怎麼從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查詢截取美國每年人口死亡數據，我已經都寫在《美國CDC網站死亡數據查詢步驟》，可以自行取用。
查詢最新數據，相比寫作《 COVID疫情兩年回首一瞥》查詢的時候，2021年死亡數字多出了2萬2千多，變動不大。這樣2020年和2021年兩年總共超額死亡1153916人，佔美國總人口0.35%，以人口數簡單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比往年多死502萬人。
圖一：美國分年度每月死亡人數更新
從圖一可以看出，2022年年初超額死亡比較高，到9月份大致處於低谷。截止今年9月底，美國今年總共超額死亡307321人，佔美國總人口的0.09%，以人口數簡單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比往年多死134萬人。
英格蘭和威爾士的死亡數據在英國統計局的這個網頁，進去點擊2022 edition of this dataset（2022版數據集）下面的綠色xlsx鏈接下載一個Excel文件就可以：https://www.ons.gov.uk/peoplepopulationandcommunity/birthsdeathsandmarriages/deaths/datasets/weeklyprovisionalfiguresondeathsregisteredinenglandandwales
以2015到2019年的平均值為基準，2020年和2021年兩年總共超額死亡137755人，佔兩地總人口0.23%，以人口數簡單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比往年多死332萬人。
圖二：英格蘭和威爾士分年度每週死亡人數更新
上次（《 COVID疫情兩年回首一瞥》）説過英國2022年死亡人數已經稍稍低於基準年份數據，但是從圖二可以看出四月份後英國超額死亡又開始反彈，很多時候居然比2020年和2021年更多，原因我也沒時間深入挖掘，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去深入研究一下。截止今年第43周（2022年10月28日），兩地今年總共超額死亡32191人，佔兩地總人口0.05%，以人口數簡單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比往年多死78萬人。
總的來説，美國超額死亡佔總人口比例每年都比英國高。從後文的各國比較你們也可以看出，美國2020到2021兩年在這一數據從高到低的排名中在第十幾名，2022年也在第十幾名。而英國在兩個時間段都穩穩處於中游。
其他國家/地區，以及超額死亡率
我們需要看看其他國家/地區的超額死亡，來擴大視野。我找到一個數據網站，上面有一些主要國家/地區的超額死亡率數據。超額死亡率就是把超額死亡人數除以基準年份死亡人數，這樣就得到了每月（或每週）相比基準多死了百分之多少的比率。雖然不是原始的超額死亡人數數據，但比率數據也同樣能夠反映出類似的信息。超額死亡率的例子可以用上面美英兩國的圖算一算感覺一下，把圖一、圖二的紅、藍、綠三條線的超額死亡人數除以基準黑線，就得到了圖三、圖四的超額死亡率。
這個數據源我粗粗看了看幾個國家/地區，數據準確性沒什麼問題，可能沒有官方統計局有時效會差那麼一兩週，但是足夠我們用了。去找每個國家/地區的統計局扒原始數據太累了，就用這個數據算吧。如果讀者發現哪個國家/地區數據有問題，可以留言告訴我讓我去查證。超額死亡率數據源的網址在這裏，讀者們可以自己上去選擇各個感興趣的國家/地區細細察看：https://ourworldindata.org/grapher/excess-mortality-p-scores-projected-baseline
圖三：美國分年度每月超額死亡率
圖四：英格蘭和威爾士分年度每週超額死亡率
要注意大部分發達國家/地區因為跟中國的發展階段不一樣，疫情前超額死亡率已變負數，這你們從下面各圖中2020年開始幾個月的數據可以很容易看出。
總的來説，第一次放開讓國民大規模感染COVID一般超額死亡最多，這應該和人羣中體質、基因等對COVID脆弱者佔比還比較高有關。邏輯上來説，2020到2021年超額死亡比較多的，2022年其實基準線應該下調，否則會低估2022年的真實超額死亡率，不過我們就不做那麼細緻了。
數據比較多，人口數不到1000萬的國家/地區，除了感覺有參考意義的，我就不統計換算2020到2021年的數據了，可以節省很多工作量。很多國家經歷了幾次超額死亡高峯。在下面的很多圖中可以看到冬天的季節性影響會比較明顯。
西歐
從圖五可以看到，西歐國家經歷了四次超額死亡大高峯，分別是2020年4月、8月、2020年10月下旬到2021年1月份、2021年10月下旬到2022年1月份。這些國家醫療資源應該都比我國平均要高不少。在2020到2021年期間，法國超額死亡79975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176萬人；德國超額死亡91648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157萬人；荷蘭超額死亡28647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241萬；比利時超額死亡20428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254萬。
圖五：西歐五國超額死亡率
在2022年，西歐國家經歷了幾次疫情小高峯，相應也有幾波超額死亡小高峯。詳情可以參看圖六和表一。整體來説，西歐諸國在兩個時間段的超額死亡都中規中矩，不高不低。
圖六：西歐五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東歐
新冠疫情在2020年10月到2021年1月、2021年9月到2022年1月兩次冬季在東歐殺出兩次修羅場。2021年3月到5月還有另一次高峯。保加利亞、俄羅斯、羅馬尼亞位列本文2020-2021年超額死亡率的前三名，波蘭、烏克蘭、捷克也名列前茅。
圖七：東歐各國超額死亡率
在2020到2021年期間，俄羅斯超額死亡1080748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1066萬；波蘭超額死亡158671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603萬；烏克蘭超額死亡178896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589萬；捷克超額死亡41616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559萬；羅馬尼亞超額死亡108188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809萬；保加利亞超額死亡57686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1195萬。也許這些數據可以讓我們看到為什麼2022年開春要在這裏開始一場戰爭的原因的某個小小側面。
圖八：東歐各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在2022年，保加利亞依然拿下超額死亡率排名第二名，俄羅斯名列第八。烏克蘭因為戰爭的原因不出現在2022年圖表中，而俄羅斯有可能會有統計口徑的影響。
表二：東歐各國2022年超額死亡數
南歐
南歐國家在疫情初期經歷了一次超額死亡大高峯，然後是那年冬天一個高峯，後面反而比較平緩，但值得注意的是2022年超額死亡反而開始抬高。在2020到2021年期間，意大利超額死亡168188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400萬；西班牙超額死亡97419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300萬；葡萄牙超額死亡20732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293萬；希臘超額死亡24359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336萬。
圖九：南歐四國超額死亡率
圖十：南歐四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北歐
北歐除了瑞典就沒有1000萬人口的國家了。在2020到2021年期間，瑞典超額死亡9984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142萬。
圖十一：北歐四國超額死亡率
圖十二：北歐四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表四：北歐四國2022年超額死亡數
波羅的海
波羅的海三個小國順手看一眼，也是兩個冬季兩大超額死亡高峯。值得一説的是立陶宛摘得2022年超額死亡率第一名。
圖十三：波羅的海三國超額死亡率
圖十四：波羅的海三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表五：波羅的海三國2022年超額死亡數
高加索
高加索三國只有阿塞拜疆超過1000萬人口。同樣是兩個冬季兩大超額死亡高峯。在2020到2021年期間，阿塞拜疆超額死亡36797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522萬。
圖十五：高加索三國超額死亡率
圖十六：高加索三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表六：高加索三國2022年超額死亡數
中東
中東有好幾輪高峯，以色列和約旦做得不錯。在2020到2021年期間，以色列超額死亡7280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121萬；約旦超額死亡15042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212萬；伊朗超額死亡251135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430萬；埃及超額死亡277345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390萬。
圖十七：中東各國超額死亡率
圖十八：中東各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表七：中東各國2022年超額死亡數
非洲
非洲數據好少，南非有三波超額死亡高峯，讓自己名列2020-2021年超額死亡率第九名。非洲的其他沒有數據的人口大國，我個人猜測應該是超額死亡更多吧。在2020到2021年期間，南非超額死亡250644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609萬；突尼斯超額死亡26150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318萬。
南非的數據其實很有意思。因為南非和大多數本文涉及的地方不一樣，它在南半球。所以它的夏天和冬天和北半球是反過來的。在圖十九我們可以看到南非2020年和2021年它的兩次冬天（對應北半球的夏天）都因COVID疫情出現了超額死亡高峯，而在2020年底到2021年初的夏天（對應北半球的冬天）也因一大波疫情導致了很陡峭的超額死亡高峯。這一點其實應該暗示着疫情的全球性傳播蔓延特性。
圖十九：非洲兩國超額死亡率
圖二十：非洲兩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表八：南非2022年超額死亡數
南美
厄瓜多爾在2020年4月到5月的那個刺破天際的超額死亡高峯，完全扭曲了圖二十一的縱座標。它相當於把這個圖縱向壓扁，讓我們不仔細的話會意識不到後面幾個看着矮一些的超額死亡高峯的高點其實超出200%，遠遠超出我們前面看過的所有圖。秘魯和玻利維亞位列2020-2021年超額死亡率第四名和第七名，厄瓜多爾也排名靠前。
南美大部也位於南半球，和南非一樣，夏天和冬天和北半球是反過來的。從圖二十一我們可以看到，2020年的冬天（對應北半球夏天）有一波超額死亡高峯；2021年初的夏天（對應北半球冬天）到2021年中的冬天（對應北半球夏天）有一段COVID疫情持續時間很長的超額死亡高峯；2021年底到2022年初的夏天（對應北半球冬天）又有一次超額死亡高峯。這些數據基本上證實了COVID疫情的全球性傳播蔓延特性，北半球的大規模冬季季節性疫情很容易傳播蔓延到南半球在那裏也造成可觀的傷害。
圖二十一：南美諸國超額死亡率
在2020到2021年期間，玻利維亞超額死亡53088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655萬；巴西超額死亡666456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451萬；哥倫比亞超額死亡164481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465萬；智利超額死亡39032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294萬；厄瓜多爾超額死亡67446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550萬；秘魯超額死亡179463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783萬。
圖二十二：南美諸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在2022年，烏拉圭、智利、巴西位列超額死亡率排名前排。玻利維亞僅有一月份的數據卻已經是基準年份的兩倍多。有可能補齊數據後，2022年的超額死亡率第一名不是立陶宛而是玻利維亞。
國家/地區
表九：南美諸國2022年超額死亡數
中美加勒比
這一地區比較複雜，有些島國有天然阻隔疫情的條件。墨西哥有四波COVID疫情導致的超額死亡高峯，前兩個高峯之間其實沒有間歇而只有超額死亡高原。這導致墨西哥名列2020-2021年超額死亡率的第五名。古巴其實一直防控得不錯，但2021年夏秋第一次破防，這波超額死亡高峯直接把古巴帶到2020-2021年超額死亡率排名的第六名。這個教訓其實非常值得我們注意和警惕。
圖二十三：中美加勒比諸國超額死亡率
在2020到2021年期間，墨西哥超額死亡629677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703萬；古巴超額死亡53646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682萬；危地馬拉超額死亡43859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352萬；波多黎各超額死亡4724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238萬。
圖二十四：中美加勒比諸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2022年，前兩年表現相對良好的波多黎各不知為何，超額死亡穩步上升，名列2022年超額死亡率排名第四。
表十：中美加勒比諸國2022年超額死亡數
澳加新
這三個國家有對抗COVID疫情的良好條件——人口密度低、醫療資源好、有阻隔疫情的天然地緣條件。澳大利亞和新西蘭都是今年才放開管控。在2020到2021年期間，澳大利亞超額死亡598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3萬；加拿大超額死亡21447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82萬；新西蘭超額死亡-2772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83萬。
圖二十五：澳加新三國超額死亡率
2022年放開管控後，從圖二十六可以看到，澳大利亞的數據更新有點慢，從公佈的數據看錶現一般。新西蘭則明顯表現很好，中間經歷了大約五個月的百分之十幾的超額死亡率小高平台。當然這兩個國家其實也沒完全放開管控。前段時間就有報導“珊瑚公主”號郵輪因為爆發疫情在澳大利亞被整船隔離。而這兩國也依然保留着保護高風險人羣比如老年護理機構的管控措施。
圖二十六：澳加新三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我個人判斷我們放開管控結果達不到新西蘭的水平，畢竟各種客觀條件確實不如。當然這一判斷我非常歡迎被打臉。
表十一：澳加新三國2022年超額死亡數
中亞
中亞幾個國家也順手看一眼。在2020到2021年期間，烏茲別克超額死亡35729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154萬；哈薩克超額死亡80686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618萬。
圖二十七：中亞三國超額死亡率
圖二十八：中亞三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前兩年超額死亡率低的烏茲別克斯坦，今年的超額死亡率明顯高於前兩年超額死亡率很高的哈薩克斯坦。
表十二：中亞三國2022年超額死亡數
東南亞
東南亞這幾個國家是2021年放開管控的。在2020到2021年期間，馬來西亞超額死亡26279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117萬；菲律賓超額死亡230405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303萬；泰國超額死亡63120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130萬；新加坡超額死亡1838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45萬。
圖二十九：東南亞四國超額死亡率
新加坡前兩年表現優秀，今年還可以。泰國前兩年還可以，今年卻名列2022年超額死亡率排名的第七名。
圖三十：東南亞四國2022年超額死亡率
表十三：東南亞四國2022年超額死亡數
東亞
東亞這幾個地方是今年才放開管控的，對我們很有參考價值。在2020到2021年期間，日本超額死亡-13147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15萬；韓國超額死亡8358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23萬；香港超額死亡3206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62萬；台灣超額死亡-3424人，換算到中國大陸就是-21萬。
圖三十一：東亞四地超額死亡率
香港和韓國都是在年初放開管控，在當時一段時間形成一波超額死亡高峯。香港這一波直接把自己帶到2022年超額死亡率排名的第三名。台灣五月破防，六月是超額死亡高峯，之後形成一個超額死亡率20%左右的平台期。日本整體表現最好。看到日本的數據圖，我的第一感覺是，一定要堅持好好戴口罩，應該是蠻有用的。
圖三十二：東亞四地2022年超額死亡率
後遺症
除了超額死亡以外其他的疫情社會負擔比如後遺症問題也稍微談一下。後遺症的問題呢我覺得是這樣的，首先肯定有，可以直接參考我的這篇《布魯金斯學會關於新冠後遺症報告》。美國頂級智庫關注的涉及幾百萬人的問題，就不要用什麼患者都是心理問題生性懶惰之類的去搪塞躲避了。
不過也要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可以把新冠病死看成是最嚴重的後遺症，這樣子來理解起這個病毒其實它蠻符合一般疾病規律的。美國最嚴重後遺症（也就是病死）一百多萬，嚴重後遺症數量是其2到4倍（參考《布魯金斯學會關於新冠後遺症報告》），一般後遺症數量是其十幾倍。總體比例上感覺很合理。
所以我的個人觀點是，普通健康人沒必要過度恐慌這一點。從這種一般性推理去看，發病期病重的，後遺症會相對嚴重一些；發病期病情輕的，後遺症會相對輕而且容易恢復；無症狀感染者雖然海外也有後遺症的報道，但按理説應該是發生概率極低的。
總結，以及對中國的啓示
本文主要還是提供數據讓讀者們自己思考和得出結論。從數據來看，我個人的意向是能加強管控，避開冬季疫情爆發期到明年春天夏天再有規劃地放開管控。但是從現在的病毒蔓延進程來看這一點很可能已經很難實現了。
現在不得已只能放開管控的話，還是應該注意控制第一次放開的感染規模，很多國家/地區的數據都顯示第一次放開的超額死亡會很猛烈。政府部門和社區應該做好充分規劃和合理介入。普通個人也應該注意保持社交距離，堅持戴好口罩，這樣對自己有好處，對他人也有好處。盡力降低第一次放開管控的感染規模，可以説至關重要。
我國的平均醫療資源遠不如一些發達國家/地區。這幾年我們其實是靠外地醫療資源支援集中優勢兵力來達到疫情區局部醫療資源優勢，從而降低COVID病死率的。放開管控後這種類似當年八路軍的打法就沒法用了，醫療主管部門應當儘快規範分級診療制度，引導COVID輕症患者，謹防造成醫療資源擠兑。
這次沒有能找到印度、越南、印尼、土耳其等這些有比較意義的國家的數據，有點遺憾，不過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