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刀最新研究:2019年約120萬人死於抗生素耐藥性細菌感染_風聞
返朴-返朴官方账号-关注返朴(ID:fanpu2019),阅读更多!2022-11-28 10:12
《柳葉刀》(The Lancet)發表迄今為止對抗生素耐藥性(AMR)全球影響最全面的一項分析。研究估計,2019年抗生素耐藥性感染直接導致127萬人死亡,且間接導致495萬人死亡。AMR是一個全球性的健康威脅,其在中低收入國家的影響最為嚴重。報告強調,迫切需要採取更大規模的行動,包括優化現有抗生素的使用、採取更有力的行動來監測和控制感染,並提供更多資金來研發新的抗生素和治療方法。識別文中二維碼查閲論文原文。
本研究是首個對抗生素耐藥性(AMR)全球影響的綜合分析,研究估計,2019年抗生素耐藥性感染直接導致127萬人死亡,且間接導致495萬人死亡。對204個國家和地區的估計證實,AMR是一個全球性的健康威脅,儘管高收入國家也面臨着驚人的高水平AMR,但是其在中低收入國家的影響最為嚴重。一些措施可以幫助各國保護其衞生系統免受AMR的威脅,如迅速投資於新治療方法、改善感染控制措施以及優化抗生素的使用等。
來源 | 《柳葉刀》
《柳葉刀》(The Lancet)發表一項研究,這是迄今為止對抗生素耐藥性(AMR)全球影響最全面的分析。研究估計,2019年有超過120萬人——可能還有數百萬人——直接死於抗生素耐藥性細菌感染。
通過對204個國家和地區的分析顯示,AMR現在是全球死亡的主要原因,致死人數超過HIV/AIDS或瘧疾造成的死亡。報告顯示,現在有數十萬人死於以前可治療的普通感染(如下呼吸道感染和血液感染),因為導致這些感染的細菌已經對治療產生了耐藥性。
報告強調,迫切需要擴大行動規模,以應對AMR的威脅,並向決策者建議有助於拯救生命和保護衞生系統的即時行動。這些行動包括優化現有抗生素的使用、採取更有力的行動來監測和控制感染,並提供更多資金來研發新的抗生素和治療方法。
該研究的共同作者、美國華盛頓大學衞生計量與評估研究所(IHME)的Chris Murray教授説:“這些新數據揭示了全球抗生素耐藥性的真實規模,是一個明確的信號,我們必須現在就採取行動來應對這一威脅。既往研究預測,到2050年,每年約有1000萬人死於抗生素耐藥性,但我們現在確切地知道,我們已經比預想中更接近這個數字。如果我們想在對抗抗生素耐藥性的比賽中保持領先,就需要利用這些數據來糾正行動方向並推動創新”。[1]
目前,已經發表關於部分國家和地區AMR健康影響的估計研究以及在更大區域範圍內的少數病原體-藥物組合AMR健康影響的估計研究。然而,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估計研究覆蓋所有地區以及廣泛的病原體和藥物組合。
這項最新的全球抗生素耐藥性研究(GRAM)報告估計了2019年在204個國家和地區中與23種病原體和88種病原體-藥物組合相關的死亡。根據從系統性文獻綜述、醫院系統、監測系統和其他數據來源獲得的4.71億條個人記錄,採用統計模型對所有地區(包括沒有數據的地方)的AMR影響進行了估算。
本研究以兩種方式估算疾病負擔:由AMR直接導致的死亡(即如果感染對藥物敏感,更容易治療,不會發生死亡),以及AMR間接導致的死亡(即耐藥性感染與死亡有關,但耐藥性本身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直接原因)。研究計算了204個國家和地區由AMR直接/間接導致的死亡,並報告了21個全球區域和7個超級區域的情況。
分析顯示,2019年,AMR直接導致全球約127萬人死亡,並間接導致約495萬人死亡。據估計,HIV/AIDS和瘧疾在2019年導致的死亡人數分別為86萬和64萬。[2]
下呼吸道感染(如肺炎)的耐藥性對AMR疾病負擔的影響最大,導致直接死亡40多萬人,間接死亡150多萬人。血液感染耐藥性可導致危及生命的敗血症,導致直接死亡約37萬人,間接死亡150萬人。腹腔內感染耐藥性通常由闌尾炎引起,導致直接死亡約21萬人,間接死亡約80萬人。
雖然AMR對所有年齡段的人都構成了威脅,但研究發現幼兒處於極高風險中,大約1/5的AMR死亡發生在五歲以下的兒童中。
據估計,由AMR直接導致的死亡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和南亞地區最高,分別為每10萬人口24人和每10萬人口22人。在撒哈拉以南非洲,AMR間接導致每10萬人口中99人死亡;在南亞,AMR間接導致每10萬人口中77人死亡。在高收入國家,AMR直接導致的死亡為每10萬人口13人,間接導致的死亡為每10萬人口56人。(關於區域數據,見文中表3)
在所研究的23種病原體中,僅6種病原體(大腸桿菌、金黃色葡萄球菌、肺炎球菌、鮑曼不動桿菌和綠膿桿菌)的耐藥性就直接導致92.9萬人死亡,間接導致357萬人死亡。耐甲氧西林金黃色葡萄球菌(methicillin-resistant S. aureus, MRSA),這種病原體-藥物組合在2019年直接導致超過10萬人死亡,而其他六種分別導致5萬至10萬例死亡。
在所有病原體中,氟喹諾酮類抗生素和β-內酰胺類抗生素通常被認為是抵禦嚴重感染的第一道防線,這兩類抗生素耐藥性導致的死亡估計佔由AMR所致死亡人數的70%以上。
病原體對健康的影響因地而異,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因AMR導致的死亡最常由鮑曼不動桿菌(16%)或肺炎球菌(20%)引起,而高收入國家因AMR導致的死亡中約有一半是由金黃色葡萄球菌(26%)或大腸桿菌(23%)引起的。
“由於不同國家和地區的抗生素耐藥性差異如此之大,改善全球範圍內的數據收集至關重要,以幫助我們更好地追蹤耐藥性水平,併為臨牀醫生和決策者提供他們所需的信息,從而應對抗生素耐藥性帶來的最為緊迫的挑戰。我們發現許多低收入國家存在嚴重的數據缺口,這説明亟需提高這些地方的實驗室能力並改善數據收集狀況。” 該研究的共同作者、牛津大學熱帶醫學和全球健康中心和瑪希隆-牛津熱帶醫學研究所(Mahidol Oxford Tropical Medicine Research Unit, MORU)的GRAM科研帶頭人Christiane Dolecek教授説。[1]
作者指出,他們的研究存在一些侷限性。世界上某些地區,特別是許多中低收入國家的數據有限,可能會限制對這些地方估計的準確性,因為這需要在分析過程中做出強有力的方法學假設。將各種來源的數據合併且標準化也是一些潛在的偏倚來源,包括對社區或醫院獲得性感染的錯誤分類,以及對耐藥性和易感性感染進行區分的不一致性。在被動監測系統中也有可能出現選擇偏倚,來自中低收入國家的醫院微生物數據可能更傾向於城市人口或嚴重疾病。
來自美國疾病動態、經濟和政策中心(Center for Disease Dynamics, Economics & Policy, USA)的Dr Ramanan Laxminarayan(未參與該項研究)在本研究的相關評論中寫道:“以前AMR負擔是一個未被充分認識且隱藏的問題,現在對AMR負擔的瞭解終於愈加清晰。Murray及其同事在研究中估計全球約91.1萬人因AMR死亡,即使是這樣一個保守的估計數,也超過HIV導致的死亡人數。全球每年花費近500億美元應對HIV,然而,用於解決AMR的支出可能遠低於這個數字。我們要改變這種現狀。首先,需要將支出用於預防感染,確保適當且審慎的使用現有抗生素,並研發新的抗生素。地方、國家乃至國際的衞生和政治領導人,需要重視解決AMR的重要性,以及可負擔且有效的抗生素可及性不足的挑戰。”
參考文獻
[1] Quote direct from author and cannot be found in the text of the Article.
[2] 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cet/article/PIIS0140-6736(20)30925-9/full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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