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N這樣翻譯悼詞中的“不信邪，不怕鬼”......_風聞

出品 | 外宣微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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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N最近的一篇報道中引用6日悼詞裏的一句話：

We should strengthen the ambition, backbone and confidence of the whole party, the whole country and all ethnic groups. We won’t believe in heresies, be afraid of ghosts or succumb to pressure.

對應的中文是：

“增強全黨全國各族人民的志氣、骨氣、底氣，不信邪、不怕鬼、不怕壓。”

這句飽含中國政治話語風格特點的句子，足以讓翻譯工作者黯然神傷。文刀君在“中央文獻翻譯”公眾號上發表的《“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翻譯競折腰》一文中談到這一特點：喜用排比句式（parallelism），製造韻律感（rhythm）。

前有三股“氣”，後有三個“不”，更頭疼的是，“不信邪、不怕鬼”是有着特定政治內涵和歷史淵源的中國政治話語，是近年來頻繁重提的政治術語/提法。

80年代末，小平同志談中美關係時曾説：“中美關係要搞好，但是不能怕，怕是沒有用的。……中國的形象就是不怕鬼、不怕邪。”中國人説“不怕鬼”，是表達一種無畏精神，在政治語境下，“不怕鬼”是與國家形象關聯在一起的，喻指“不畏懼各種外部威脅”（not deterred by intimidation，參見黨代會報告譯文）。

毫無疑問，一般英文讀者讀到“not be afraid of ghosts”時，一定是似懂非懂的，保不齊會以為這是中國在強調“無神論”立場。

這幾年，CNN等外媒對中國關注得越來越緊，出稿速度越來越快。但是，外媒求快的同時，在中國時政話語英譯方面往往流於表面，常常照字面直譯，有時甚至鬧笑話。諸位是否發現，CNN前半句譯文竟然把“全黨全國各族人民”理解成了“全黨、全國與各族人民”，這是中國譯者斷然不會犯的錯誤。

英譯“不怕鬼”這樣飽含歷史淵源和政治內涵的中國特色提法，不能簡單追求字面的“忠實”，要做一番尋根溯源的工作，力求忠實傳遞原文思想，並確保譯文讓一般英文讀者讀懂。

讓一般英文讀者讀懂，這看似是個小目標，但在具體翻譯實踐中，不知有多少細節要處理，搞不好就掉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