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古偶短劇之後，他好像更懂女孩的細微情緒了_風聞

本文 Key message

[1] 一年解鎖10多種抱住女主的方式

[2] 為了理解角色，看起了言情小説（經常看不懂）

[3] 奶兇、戰損與破碎

[4] 導演揭秘“如何延長帥的過程”

[5] 現在的他，更能理解女性的細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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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短劇一哥”的李菲在過去一年解鎖了十多種抱住女主的方式：有時是強勢地把女主攬到身前；有時他身受重傷，虛弱靠在女主肩上；在仙俠世界裏，他從高空墜落，女主飛身前去接住他；在快手短劇《養敵為患》這種主打“養成系”的故事中，從小到大，女主每次跌落，他都能穩穩地把她抱在懷裏。

這些場景全部發生在“高甜”的古偶短劇，去年，李菲一共拍攝了十餘部。

以“甜寵”為關鍵詞的古偶短劇是一個由女性視角構築而成的新世界。在這個世界裏，宇宙運轉的唯一法則是男女主必將相愛，李菲要做的是營造“女性的夢想”。

🟧 圖源快手短劇《這個少俠有點冷》

李菲大學學的是土木工程專業，畢業後做過運動服裝品牌，也做過健身博主，總之是活躍在男性主導的領域中。看着《割鹿刀》《天龍八部》《倚天屠龍劍》等經典武俠劇長大，李菲也有個“大俠夢”，小時候會在本子上給武俠人物畫像。

2021年，導演周瀟找到李菲，請他來拍短劇。用周瀟的話説，短劇的特點就在於“直給”。通常每集短劇時長不超過2分鐘，按照30集的劇情體量來算，每部短劇的總體時長不到1小時。男女主角要爭分奪秒完成從相知到相愛，再到攜手戰勝外界挑戰、衝破命運束縛，最終迎來完美結局的戀愛任務。

於是，在25歲這一年，李菲開始看言情小説。更準確地説，這個從前看武俠、打籃球、做健身教練、喜歡熱血少年漫畫的“鋼鐵直男”，突然拿起了學生時代備戰高考的架勢，研讀起時下最為流行的網絡小説，“我經常看不懂，但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 “鋼鐵直男”李菲

同樣誕生於網絡平台並且主要適用於手機觀看場景，在與時間、算法以及用户注意力賽跑的競爭中，網絡電影行業曾用“生死6分鐘”形容抓住用户的難度，而短劇的篩選更加隨機和殘酷，“我們去刷一個短視頻，可能看不到3秒就划走了。”

來不及鋪墊起承轉合，“甜”與“寵”是古偶短劇穿越飛速滾動的信息流，吸引觀眾停留並提供“爽”感的秘訣。這是與傳統影視作品全然不同的創作方法論，反倒是沒有拍攝經驗的“空杯子”，更能接住短劇的表演邏輯。

“拍短劇需要向演員灌輸一種新的思維，不是所有演員都能接受。”此前李菲只有過一次短片拍攝經驗，抱着試試看的心態，他出演了《這個少俠有點冷》。這部劇累計播放量超過1億，劇中的“名場面”和角色混剪也在其他平台受到歡迎。

《這個少俠有點冷》男主角方無月的原型來自某網絡遊戲中的NPC（非玩家角色）。作為男主角，李菲要與女主角上演“惡毒女配攻略高冷男配”的經典故事。拍攝期間，李菲時常陷入困惑。“當時我表演很差，在生活中也不算是情感很細膩的人。基本上都是導演告訴我這個情緒是什麼，那個情緒是什麼。我一個直男可能get不太到這些東西。”

為了更好地瞭解角色，李菲花幾千塊錢買了一個遊戲號，卧底到玩家羣裏，逢人就問大家對這位NPC的看法——誰會喜歡一個總是冷着臉不好好説話的反派？“男生還好，女孩子都特別喜歡他。”他發現，在女性玩家眼中，這個角色的魅力在於反差感，“平時不管你説啥，他都要把你懟回去。但在你需要的時候，不用你開口，他馬上會幫你把事情擺平。”

劇裏有這麼一個橋段：武當派弟子無霜揚手要打女主角尹二三，李菲飾演的方無月攔住無霜——“我説，‘我不打女生’，然後抓住她的手臂，用她的手打了她一下。當時我就想，怎麼會這樣呢？”疑惑歸疑惑，李菲還是按照導演的要求“很拽地演了”，沒想到播出後許多觀眾留言説這一段有意思。

把自己代入角色和女性觀眾的視角，李菲漸漸理解了“甜寵”的奧義。“你要把一些細微的東西無限放大。大家在生活中遇到為難自己的人，最多就是説幾句話來回應，方無月的處理方法看着很有網感，也很解壓。短劇就是在描繪大家在生活中期待的一些東西。”

用網友的話説，李菲有一張“小説男主的臉”。成為小説男主，僅有帥氣的外型是不夠的，還要提供奇妙的氛圍感——比如“奶兇”“戰損”或者“破碎”，觀眾樂於見到李菲面無血色、重傷吐血，尤其是“美人流血又垂淚”的樣子。少俠、奴隸、魔尊、將軍、樂師、世子，李菲用不同身份探索着“攻略”女主和觀眾的方式。

不熟悉女頻網文和古偶粉圈的人或許很難理解這些“黑話”。在進入短劇行業之前，李菲最常聽到別人誇讚他長相的説法是“可愛”，這是一個不太有性別屬性的形容詞。導演周瀟這樣總結他的特點：“他身材很好，性張力很滿，但又長了一張禁慾的臉。”

周瀟認為，短劇的核心在於“捧人”，也就是最大程度地突出主演的個人特質。豎屏能夠容納的場景和人物相對有限，短劇遞交給觀眾的第一張名片就是主角的臉，隨着劇情進展，屏幕上被不斷呈現的，依然是主角在各種情緒狀態下的中近景畫面。“我們的演員沒有那麼多前期曝光，只能先靠臉打到這個圈子裏。”

她提到《這個少俠有點冷》中李菲“出圈”的名場面：為了尋找在夢中救過自己的人，方無月矇住雙眼，跟隨曾在夢境中聽到的鈴鐺聲穿過長廊。鈴聲越來越近，他停下腳步，摘掉絲帶，看見了尹二三。這一刻，方無月確認了自己的心意，評論區裏滿是尖叫聲。

觀眾的反應在周瀟的預料之內。她解釋到，矇住眼睛，首先會讓方無月變得更帥，而在長廊上的踱步進一步“延長了帥的過程”。氛圍感在他揭開絲帶，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達到高潮，“有一種‘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網友 @潤玉朱白 進一步總結了這一幕的吸引力，“輕紗罩衣，緩步踱來，氣質端方，有古人遺風，毫不出戲。此刻風籠袍袖，微動蔽目巾條，加上尋鈴悄至，戛然而止的步履，活脱脱的持身修道少年。”

對於“靠臉吃飯”，李菲沒什麼負擔感。“能被人肯定你的外貌是很不錯的事，這是優勢，你沒有必要去擔心自己的優勢。”李菲喜歡健身，從前空閒時總往健身房跑。但肌肉太多，穿上古裝就會顯得很壯，決定出演《這個少俠有點冷》之後，李菲主動進行了身材管理，控制飲食，加大訓練量，對照着鄭少秋版楚留香等經典古裝角色來矯正自己的儀態，在半個月的時間裏減重近十斤。這些努力主要是為了放大“優勢”，讓自己在上鏡時更加好看。

🟧 李菲在健身房

來到拍攝現場，劇組各環節的工作重點則是進一步凸顯他的“好看”。早在拍攝第一部短劇《這個男主有點冷》時，周瀟就已經開始用8個機位，轉圈拍攝男女主的吻戲。重點不在於呈現接吻的動作和結果，而是烘托一種浪漫的氛圍。“拍攝吻戲還是有點技巧的。我更注重表達情緒而不是情慾，過於強調情慾就會顯得油膩，甚至讓觀眾覺得那是性騷擾。”

周瀟提到了李菲的一段吻戲：他飾演的角色受了傷，女主幫他處理傷口時流下眼淚，輕輕地吻了他。“他先是有一個慌亂的表情，慌亂過後，女主剛要躲開，他就吻過去了。經過這種情緒處理，觀眾就不會覺得這個吻很刻意。”

為了烘托氛圍，拍攝一些強調情緒的橋段時，劇組布光就要用兩小時。在強調效率與成本的短劇行業，這算是十分奢侈的投入。場景、服化道，鏡頭調度，一切都為了讓男女主變得更“美”，“兩個人就是靜靜地站着什麼也不做，畫面都很好看。”

營造符合女性期待的夢幻氛圍是周瀟一直以來對於古偶短劇的要求。而在《雲端影像》這本書中，學者曹書樂總結了女性視角之下男性氣質的變遷，“不要問觀眾為何沉迷於一部又一部甜寵劇，因為理想的男性浪漫對象能讓觀眾沉浸在逃避主義的幻想中，在夢境中追逐日常世界中無法得到的東西。在生產領域中，中年男性們定義着權力的等級；而在消費領域中，女性通過集體消費重新定義了心目中受歡迎的男性氣質。”

覆盤李菲參與過的短劇項目，“安全感”被反覆提起。周瀟説，李菲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安全感”；而李菲在與遊戲玩家的交流中發現，那位反派NPC受到歡迎的核心也在於為玩家提供了安全感；來到《這個少俠有點冷》的拍攝，李菲説出的第一句台詞也與安全感有關：在竹林結界中，男女主身陷險境，他告訴對方，“如果你害怕，就跟緊我。”

周瀟是學心理學出身，比起追隨市場趨勢押寶爆款題材，她更願意從女性觀眾的集體情緒出發，分析她們渴望從短劇中獲得的情感補償。她們期待既禁慾又充滿性張力的男性；喜歡生人勿近的“高冷”，又着迷於與之形成反差的“寵溺”。“我們在現實生活中越剋制、越不相信能擁有的東西，在潛意識裏就會越放大，越想擁有。古偶和現實就是一種互補。”

甜寵古偶世界裏的男女主角終將相愛。但“甜”只是結果，過程同樣重要。完整是對演員和角色的雙向要求，比如《養敵為患》裏，女主究竟為什麼能讓男主獲得救贖？

李菲跟隨一位來自北京電影學院的老師學過20天表演。20天的學習當然不足以囊括一位演員所必備的專業技能，讓他印象深刻的是老師對他説的話。這位老師告訴李菲，要多觀察生活，最重要的是，“做你自己就好了，要做一個有完整情感的人。”他這樣消化老師的建議，“要做真實而不做作的自己。你有什麼樣的情感表達，不用藏着掖着。好的情緒可以輸出，不好的情緒找一個坑埋着，等到演戲的時候用上就會非常有能量。”

導演要求的“正常”和老師要求的“完整”形成互文，李菲在一連串女性向古偶短劇的打磨中變得柔軟。“我開始經常反思，是不是和人相處的狀態過於以自我為中心。跟人家説話的時候，我會觀察對方的表情，思考ta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去説出這樣的話。”

這意味着更多地關注和理解他人，尤其是女性的細微情緒。李菲説自己在生活中很“宅”，做演員之前也不太會去觀察他人的狀態，“我覺得這樣很耗費精力。”確定李菲有意願拍攝短劇之後，周瀟和團隊為他量身打造了《這個少俠有點冷》，“我們的創作邏輯是先李菲後《少俠》，大多數情況下，我們都是先確定人，再做出跟這個人相契合的劇本。”

🟧 《養敵為患》幕後花絮

很大程度上，《這個少俠有點冷》呈現的就是李菲的本能反應。“在最開始的階段，我就是把我生活中比較冷的一面拿出來。”周瀟反覆幫他拆解劇中的感情變化，“冷”並不是男主方無月的全部，“他要從一個冷漠的人變成一個有感知的人。”

有場對手戲，方無月知道尹二三即將殺掉他，看着尹二三靠近，他笑着用指節碰了碰她的鼻子。劇本上沒有這個動作，拍攝過程中，李菲突然覺得，方無月應該做出這樣的動作來安撫女主。“從女性的角度出發，如果有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無條件地只對你一個人好，那這個人被你喜歡就很合理了。”

🟧 觀眾：舌頭當然不能割，割了還怎麼講情話😠

每次項目開拍前，周瀟都會組織演員進行劇本圍讀，用問答的形式來考驗演員對角色的理解。“你在這個時候是喜歡她的還是不喜歡她的？你覺得你的情感更多的是想佔有還是在猶豫？”提問的過程和答案未必會在作品中呈現，但對於角色而言，這種拷問是必要的。

再去覆盤《養敵為患》，周瀟覺得團隊用3集的時長去鋪墊男女主在少年時代的情誼，多少帶着點“迷之自信”。但要是再來一次，她還是想把愛情的發生説得更加完整。

在原本的劇情中，男主被害得國破家亡，但他一心只想陪在女主身邊。李菲想象着在遇到女主之前，有一個人曾為了保護男主而犧牲，ta手掌的温度，ta最後的呼吸，男主不能忘記這些。

他和編劇聊了很久，提到了男主的家國情懷，想讓男主變得再“正常”一點。更重要的是女主，她本應是聰明的、理智的，不該只有“戀愛腦”。編劇採納了他的建議，後來女主主動提出了要男主離開自己，這是她守護男主的方式。

更加果決的女性，和更加柔軟的男性，他們愛着完整的彼此。還有一場戲，女主為了幫男主脱困而割傷自己。面對這樣的場景，男主要做的是“隱忍”，是“酷”。李菲在第二遍拍攝時流下了眼淚，他想把此刻的情緒傳遞出來，“讓他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近兩年，在疫情和所謂“影視寒冬”的雙重影響下，媒體上常見一片唱衰影視行業之聲。企查查數據顯示，從2019年至今，有超過16萬家影視企業倒閉。“我能有這麼多工作機會，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這個少俠有點冷》上線後，李菲不斷收到項目邀約，他索性租了個房子，從杭州搬來橫店生活。“這個行業就是這樣，短劇的劇本越來越豐富，大家預算有限，每個人都很累，演員也只是其中的一個工種而已。”

如果説2021年周瀟執導的《這個男主有點冷》開啓了快手短劇的“黃金時代”，那麼，從那時至今，豎屏短劇正在以低成本、高產出的優勢登陸以橫店為代表的影視行業。播客節目“亂翻書”提到，僅在2022年上半年，就有800多家公司備案短劇2895部，而2021年全年備案的短劇只有398部，在快手，短劇每天有超過2.6億人觀看，一年播放量超過420億次。“黃金時代”的到來，也意味着短劇從業者正在完成精品化的職業進階。

🟧 快手出品的短劇

一年前，周瀟與傳統影視行業從業者的交流並不愉快，但如今，“大家都在做短劇。”對於周瀟而言，過去的一年是短劇行業和短劇從業者以行動證明自身價值所在的轉折點，“當我把短劇拍好之後，別人就認可我是導演了；當我把短劇寫好之後，別人也認可我是編劇了。”

周瀟以做產品起家，目前的業務佈局主要有兩個條線，一是通過短劇增強用户粘性，以內容反哺電商，提高主播的帶貨能力；另外則是純內容方向，培養演員而非主播。

而李菲要做演員。

25歲入行，李菲在年齡上不佔優勢，“我也算是行業裏的老人了，不過我不擔心。”他對演員這份工作有着長久的想象，比起用“夢想”或者“熱愛”等詞語來形容表演對於自己的意義，李菲更願意用“工作”這種冷靜的説法去面對成為演員的過程中所必須經歷的挫折。“我特別喜歡人們談論理想時整個人都在發光的狀態，但這也意味着會給自己施加更多壓力。我想用更平和的心態去把事情做好。”

🟧 《養敵為患》傳送門

出演《這個少俠有點冷》，李菲有過猶豫。接到周瀟的邀請時，他有一些家務事要處理，實在抽不開身。周瀟告訴他，“你拍劇的時候能詮釋不同的角色，體驗人生百態。”李菲讀大學時就開始創業做健身教練和籃球培訓，畢業後做服裝品牌、玩自媒體、開酒吧，也算是不會為生活發愁，並且見識過了人的複雜樣貌，但他依然被周瀟的理念所吸引。

被稱為“古風扛把子”的李菲，看起來是在重複相似的戲路。但他並不着急轉型去出演更具傳統男性氣質的硬漢或者大俠，“每次進組總會有新鮮感。”客觀來説，目前李菲所擁有的機會主要還是古偶角色；從長遠來看，“能夠把一件事情做好已經不錯了。”

李菲是個“方法派”，相信只要努力，什麼都能做成。高中時他讀文科班，帶領班裏的同學們頂着壓力，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訓練，一路打贏十幾個班，最終成為建校60多年來第一個拿冠軍的文科班。這是一個熱血漫畫般的故事，他仍記得拿到冠軍時的興奮感，“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演員這份工作帶給他的樂趣和那時一樣，“都是在跟很多人一起去努力做一件事情，然後獲得認可。”

拍短劇不過一年，李菲進了兩次醫院。有一次是從一米台上落下來，工作人員沒接住他，他砸在攝像機的軌道上，一顆螺絲釘險些頂進他的脊柱，“職業生涯差點就要結束了。”還有一次是連續拍了一個月的戲，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他開始頭痛，頭皮碰到枕頭就疼得睡不着覺。摸到脖子上有腫塊，他意識到情況不妙，去醫院檢查後發現得了淋巴結節，頭上也長了帶狀孢疹。正趕上過年，休息一個月之後，他又回到片場。

橫店的生活既快又慢。一部短劇通常在10天左右完成拍攝，主演要不分晝夜地趕進度。拍《這個少俠有點冷》正趕上夏天，李菲帶着假髮套，穿着厚重的古裝，從早拍到晚，熱到脱水，“一直出汗，早上會比晚上瘦個三四斤。”

🟧 李菲和李璐璐合作《這個少俠有點冷》時期

進組後，他的一天通常從早上4點半開始。起牀之後先去啓動做汗蒸的機器，空腹做一個小時有氧運動，再做汗蒸，吃早飯，然後去做妝發。拍攝通常會持續到下午，收工後先卸掉頭套，回家卸妝、敷面膜，覆盤今天的拍攝。體力允許的情況下，他會繼續加練有氧，或者，也會去武房學吊威亞和武打招式。另外，李菲覺得自己平時説話口音很重，他還會每天練習普通話台詞。

離開片場，橫店就像所有小城市一樣，沒有太多喧囂，日子慢悠悠地過着。空閒時，李菲常去健身。這座城市的戲劇感藏在一些生活的細節裏，“我健身的地方全是明星。你能看到‘西門吹雪’出現在你的生活中，還挺有意思的。”有一次在健身房遇到出演過步驚雲、西門吹雪等角色的演員何潤東，他忍不住上去搭話，“東哥，你把男人喜歡的大俠全演了。”對方也沒説什麼，就嘿嘿一笑。

《這個少俠有點冷》播出後，李菲很快就獲得了拍攝長劇的機會。“畢竟不是男主，每天休息的時間挺充分的。”從項目核心變成一個相對邊緣的角色，李菲沒什麼落差感，他可以用更多時間去研究劇本，也有了更多機會去和編劇及製片討論表演和創作上的內容。積累了這樣的項目經驗，再去拍攝短劇，他覺得自己在外形狀態和內心認知上都有提高。

李菲目前簽約在周瀟所在的公司，周瀟提到，李菲會在明年接觸更多正劇項目，“正劇主要是講述人性。我覺得先拍古偶也挺好的，他要先把感情弄懂。感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説盡的，把感情弄懂之後，他才能更多地理解人性。”

不過，2021年11月，李菲曾在社交媒體上發佈一條動態，“從0-100的劇情才是最有意思的。送給質疑。”做演員之初，李菲聽到不少質疑的聲音，忍不住發了這段話。最近李菲已經很少看社交媒體了，他想儘可能降低外界聲音的干擾，同時避免過度曝光自己而影響觀眾代入他演的角色。“説不説這個話都沒有太大意義了，因為我始終在行動。”

作者：鎂箱

編輯：簡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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