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屆盃賽,是c羅對於自己從“不接受”到“接受”的巨大轉變過程_風聞
segelas-自由撰稿人-电影学硕士已毕业,但仍旧略懂皮毛2022-12-11 08:15
【本文來自《1比0!“黑馬”摩洛哥還在前進,C羅賽後痛哭》評論區,標題為小編添加】
這屆盃賽,是c羅對於自己從“不接受”到“接受”的巨大轉變過程。比起競技層面的表現,這種轉變無疑來得更為重要。
我們當然不會知道,桑托斯如何讓c羅在淘汰賽中接受了替補的身份。或許是這樣一種説辭,“先坐半場,看看比賽效果,如果不好就馬上換人”。而c羅在葡萄牙板凳席上看到的,是十六強裏摧枯拉朽的球隊。
因此,當c羅繼續在八強戰替補時,這便意味着他對於自己現有實力和團隊作用的認知和接受。他看到了沒有自己的球隊並非“無人可進攻”,甚至遠為高速與流暢。而更重要的是,完成理性的“接收”後,他也在感性上“接受”了這一點。
對c羅來説,這無疑是一次本質性的變化。在這長達半年的爭議中,他的根本驅動便是“不接受”,是對於客觀現狀的強行扭轉,對於理性判斷的感性否定。而這一次的替補,尤其是八強戰的二度替補,顯然是c羅的罕見之為。
或許是職業生涯裏的首次,c羅放下了豪橫到不講道理的“不接受”,承認了今不如昔的現實,也承認了一個不可逆地走上競技夕陽之路的自己。
這一次的“接受”,或許會讓c羅放下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與情感。而這些感性化的存在,恰恰支撐着他走上了曾經的巔峯。
首先,它發生在c羅的冠軍層面。代表弱勢的銀二初期皇馬,在國家德比零比五的重創之下依然強行崛起。在每一年的“整體陣容老化“的評定與確實如此的賽季前中期,完成看似不可能的歐冠統治。並且,它也發生在更高的競技層面,強行迫近了與梅西的地位高低,縮短了那本應比成就結果而更巨大得多的天賦差距,即使他自身其實已然足夠天賦。
甚至,即使在最微觀的“比賽內”層面,它也具象成為了c羅那種“壓榨極限”的踢法。利用旺盛到“極端狂熱”的射門慾望,以及不可撼動的進球意志,配合全能的終結技巧與究極釋放的身體運用,完成常規而言似乎不太可操作的小空間、強防守、超快速的攻門。
這種感性化的存在,其名為“不認投,不服輸”,並升級到了幾乎扭曲的偏執與激烈的“不健康”狀態。在日常生活的概念裏,這聽上去絕不是什麼完全的褒義形容,但在勝者為王、天賦決定的競技領域,它卻確實可以在競技層面上改變很多一般而言不可逆轉的東西。
這股感性力量,支撐着c羅走到了遠比大部分球星都要萬眾矚目的巔峯,也“坑害”着他走到了同樣遠比大部分球星都要狼狽尷尬的末年。c羅似乎永遠不會選擇一種世俗視角下的“庸常”,永遠被不認慫的感性力量推動着,走在極端的路上---成功,那就是突破冠軍與仰慕的天際,失敗,那就是直墜解約與非議的深淵。
而在這屆世界盃上,c羅第一次變得“庸常”了。在“還好有進球否則沒眼看”,令人尷尬的首發比賽後,c羅終於承認了整個生涯裏一直否定的東西:無論什麼年紀,什麼狀況,都絕不會是“我不行”。
當他接受了自己的“不行”,也就意味着他的“不行”到了“連c羅這種人都不得不接受”的地步,也就意味着支撐他至今的精神力的首次弱化。最後,也就意味着一個重要的事實---能力與精神都如此了的c羅,真正地在生理與心理上,都走到最後的結局了。
沒有歐洲豪門想簽約,在主力位置上表現不佳,廣大輿論的交手稱讚變成萬眾倒戈,都只是客觀理性上的結局,c羅向來都是以極度的感性化心理對抗着它們。而c羅對於它們的“接受”,才是感性化的,也是於他本人而言的最終結局。當他不可避免地離開足球賽場,走進更加常規化的環境,來到一個新的人生階段,“接受”顯然比“不接受“要來得契合多了。
只是,那個消失在球員通道的c羅,身穿着球衣逐漸不再可見,這個背影可能會是他離開歐洲足壇與主流舞台的開啓象徵。這樣一個極端到扭曲的球員的消失,終究會讓人心生遺憾。
對於“球員”c羅來説,這當然有點淒涼。但對於“成人”c羅來説,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