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527期文稿：反罷工，當好人，混社會要學老拜登_風聞

大家好，2022年12月20日星期二，歡迎收看527期睡前消息，請靜靜介紹話題。

督工，上一期你分析台積電去美國設廠問題，提到了拜登的對華政策，認為拜登在內政外交兩方面的能力都遠遠超過特朗普。

本月初，美國有一件內政大事，參議院和眾議院和拜登達成了一致，通過一項鐵路法案，要求鐵路公司和工人必須執行之前的一項協議，阻止了鐵路工人罷工。督工，你怎麼評價拜登處理鐵路工人罷工的操作。

這件事既解決了大多數問題，又把成績全部拿到民主黨一邊，充分反映了80歲老人的政治能力。

394期節目，我們介紹過現在美國的鐵路系統。19世紀就有40萬公里鐵路，是一個靠鐵路形成的大陸國家。

20世紀，飛機和汽車搶走了鐵路的客運生意，也迫使鐵路公司相互合併，抱團取暖。最後，美國保留了發達的貨運，和一部分幹線客運，由幾家大的寡頭企業經營。

比如美國國家鐵路公司，創立於1971年，僱員超過2萬，鐵路里程3.4萬公里，是美國政府和國會專門創辦，承接鐵路客運。

聯合太平洋公司，是美國最古老的鐵路公司之一，曾經主持過橫跨北美大陸的兩洋鐵路。

 

394期我們提到過，因為基礎好，轉運設施發達，美國鐵路依然承擔着三分之一的國內貨運週轉量，而且包含大量高價值的白貨，是一項利潤豐厚的生意。同時美國鐵路的大宗貨物噸公里運價不到中國鐵路貨物運價的80%，相對其他運輸方式非常有競爭力。

2009年巴菲特買下了BNSF公司。2021年，加拿大太平洋鐵路公司以250億美元收購堪薩斯西南城市鐵路公司，繼續加強寡頭化趨勢。

但是，美國鐵路公司員工的報酬並不高，現在平均是不到5萬美元。

 

從經濟學角度説，員工報酬當然不一定和企業利潤成正比，很多傳統產業的工資在所有國家增長都比較慢。而美國鐵路工人的5萬收入，乍一看也不少，高於美國人平均4.3萬美元的年收入。

但是，要看到鐵路是一個等級化非常明顯的行業，在美國，稍微掌握一些鐵路技術，工資就能明顯超出平均水平。鐵路信號工程師、軌道督察員這樣的職位，平均年薪超過了十萬美元。反過來説，普通鐵路職工的收入，收入必然明顯低於全國平均水平。

394期我們分析過美國鐵路的技術路線選擇，為了節約人力，在大多數貨運幹線上放棄了電氣化改造，繼續使用內燃機驅動。隨車人員、巡線人員和聯運設施的工作人員數量都很少，這意味着基層員工勞動強度很大，工作模式也和美國普通職場不一樣，公司經常要求員工每週7天待命，隨時到崗。

員工更不滿的一點是，這些從19世紀發展而來的鐵路公司，至今遵守歷史傳統，不給員工帶薪病假。如果因病請假了，這一天就沒有工資。有些公司還實行一種“積分工作制”，嚴格規定了上班時長，如果請假了，耽誤的工時就必須在後面的正常工作日加班補回來。

在發達國家當中，美國的資本主義比較純粹，不會太刻意規定勞動環境，現在的勞動時長和工作強度都遠高於西歐，但即使是放在美國，鐵路公司的規定還是顯得不近人情。

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之後，鐵路公司的員工經常有人感染要休息，但不給帶薪病假，這引爆了鐵路員工的不滿。而同一時期，因為鐵路運輸相對穩定，以及從外國進口了太多的高價值商品，美國鐵路公司的利潤破了歷史記錄，一年賺幾百億美元。員工認為自己也有資格加一些待遇。

所以，從2020年開始，鐵路公司各個工會開始聯合起來，要求加薪。大多數訴求被公司拒絕了，工會準備策劃罷工。到今年7月份，工會已經在策劃具體的罷工方案了，拜登政府開始介入。

政府介入的理由是保護社會安全，鐵路運輸系統對經濟仍舊至關重要，根據運輸統計局的數據，美國近30%的貨運還是要靠鐵路，不可能被其他運輸方式填補。

美國卡車運輸協會(American Trucking Associations)首席執行官計算過——“如果讓美國所有7000輛長途貨運列車空轉，每天需要增加46萬輛次的長途卡車貨運，不可能為此找到設備以及8萬名鐵路司機。因此，任何鐵路服務中斷都會對供應鏈造成破壞，並加劇全面通脹壓力。”

從民主黨的立場看，鐵路工人罷工計劃，正好卡在2022年美國中期選舉的節點上。很多關鍵州的席位，兩黨候選人只有幾千票的差距，如果鐵路罷工影響了經濟和生活，選舉結果可能完全不。

所以，拜登政府總的態度是要制止罷工，同時避免太激烈的手段，努力安撫鐵路員工的怨氣。拜登公開説自己 “親勞工一方”，要求資方對員工做出更多讓步。

談到9月15日中期選舉前夕，鐵路公司做出了幾項讓步：

首先，員工獲得一天額外的帶薪休假以及自願分配的休假。

工會成員立即獲得14%的加薪，而且可以追溯到2020年，兩年間的差額立刻補足。

從2020年到2024年的五年合同期內，總計將有24%的加薪。另外，這5年再給每年1000美元的現金獎勵。

根據估算，這項讓鐵路公司員工每人每年漲薪1.1萬美元。

這項協議雖然還沒最後確認，但是暫時緩解了勞資雙方的對抗。根據美國法律，這項臨時勞資協議擁有60天的冷卻期，期間鐵路員工不能罷工。

60天正好覆蓋了中期選舉時間，民主黨拿到了幾十年來最好的中期選舉成績，參議院拿到了51席，比之前還多了一席，眾議院也只是小輸。而之前大多數總統是中期選舉要丟幾十個眾議院席位，可以説拜登政府成績不錯。

 

中期選舉之後，鐵路工會罷工問題 繼續推進，工人提出了更多的訴求。

和鐵路公司對抗的工會是一個聯合組織，根據職業、地區和企業，內部又細分了12個工會，比如代表工程師的工會、代表售票員和維護工的工會。這些工會各自有各自的利益。

11月21日，工會內部投票，12個鐵路工會里有8個贊成之前的協議，但還有4個工會，認為帶薪假期太短，要求從每年1天加到每年7天。

根據鐵路工會內部紀律，只要12個工會有一個工會反對，其他所有工會都會跟進。這條規定是為了讓所有員工共進退，確保員工有集體力量維護自己的權益。

 

現在4個工會投反對票，鐵路工人組織決定落實紀律，拒絕之前簽訂的勞資協議。如果不能把帶薪病假從每年一天提高到七天，12月9日還要罷工。

如果説上一次罷工威脅，是用中期選舉嚇唬政府。12月9日罷工，目的就明顯指向了美國的年終消費。聖誕節假期是美國一年中消費最旺盛、出行需求最大的假期，商家備貨和物流壓力都很大。這個時候打掉美國三分之一最穩定的貨運，無論是鐵路公司還是美國普通人都受不了。

拜登政府再次作為中間人，調和雙方的談判，一直談到11月底，眼看談不成，一定要有罷工了。美國國會又越過政府，立法禁止罷工，要求工會接受之前的勞資協議。

為什麼國會有權利組織鐵路工人罷工呢？

在1926年，為了保證社會穩定，美國國會通過了《鐵路勞動法》，規定國家調解委員會監督鐵路和航空公司勞資關係。如果鐵路和航空工會和企業談判失敗，必須讓國家調解委員會來進行處理，而且談判有一系列限制和冷卻期，在此期間，工會不能罷工，管理層也不能封鎖或者開除工人。

如果所有這些談判努力都失敗了，那麼國會可以介入，強行制定一份雙方都必須遵守的合同，勞資雙方必須接受，不允許以罷工來威脅國家物流和經濟。

隨着罷工日期臨近，美國國會兩院決定拿出法律武器。11月30日，國會眾議院投票，290票對137票，通過了防止鐵路罷工的臨時鐵路協議。在美國議會，三分之二的支持率，基本上説明兩黨對制止罷工形成了一致意見。

如果這就是罷工事件的結局，民主黨政府並沒有撈到什麼好處。所以民主黨一批的確傾向於勞工的進步派議員，在眾議院提出了另外一項法案，同意把協議包含的帶薪病假從1天提高到7天，等於是以變通方式來滿足鐵路工會的訴求。

這一項提案，眾議院投票是221票對207票通過，全靠民主黨推動，只有三名共和黨議員投票贊成。

12月1日，兩個法案都進入美國參議院。

首先，參議院再次表達了兩黨都反對罷工的態度，以85比10的票數，強制要求工會接受之前的協議，不允許罷工。

然後，又是民主黨憑藉自己的參議院優勢，同意鐵路員工帶薪病假的天數從1天提高到7天。參議院100票，52票贊同，基本相當於參議院的民主黨優勢。

根據參議院議事規則，想要通過兩項法案，簡單多數是不夠的，需要達到60票贊成才能通過，所以參議院前一個禁止罷工的法案通過了，後一個法案不能生效，協議停留在1天帶薪休假的階段。

最終還是回到了第一次談判協議，為什麼説拜登政府的表現優秀呢？

和上一期分析台積電搬遷美國問題一樣，拜登成功地拿到了短期利益和長期效益，給自己和民主黨都留下了足夠的政績。

首先，美國兩黨政治下，保選舉是最重要的短期目標。而拜登政府在9月份協調勞資協議，不管是否成立，總之先就避免了鐵路大罷工對中期選舉的衝擊。

其次，拜登政府介入這場危機，不僅要面對共和黨的壓力，也同樣要面對黨內進步派勢力的壓力。上一屆特朗普能上台，桑德斯差點成為候選人，説明美國政治兩極化越來越明顯。拜登作為冷戰時期的老政客，無論真實想法怎樣，都必須表達“親勞工”的立場。

國會投票否決罷工之後，拜登在白宮會見記者，公開説自己達成了一份其他人辦不到的協議，唯一沒有滿足勞工的就是帶薪病假問題。

為了搞清楚他這番話到底是自我吹噓，還是有一定真實性，工作室同事查了一下美國總統之前在面對鐵路罷工事件的具體歷史記錄，發現拜登好像説的是真的。

美國鐵路工人的工作強度一直都很高，而且一直都沒有加班費和病假。大蕭條時代之後，羅斯福搞新政，表示要增加勞工收入，也只是每小時加了幾美分。

1946年，美國贏得了世界大戰，鐵路工人罷工要求漲薪，當時的總統是接班羅斯福的杜魯門，最終他給出的協議是給每個工人的時薪增加18.5美分，漲薪幅度大約在10%左右。至於其他改善工作條件的要求，一改不批准。

1946年5月24日，杜魯門發表演講，指責兩個罷工的工會，説他們不顧大局，不接受自己的調節。然後他公開威脅説，如果工人不在第二天覆工，就要派陸軍來接管美國鐵路。工會只能妥協。

里根時代的1982年，鐵路工人又一次罷工，奉行新自由主義的里根更加不跟工人講客氣，在罷工4天之後就強制終結了鐵路罷工。

接下來又到了蘇聯解體後的1991年，鐵路工人為了提高待遇再一次選擇罷工。

這一次，罷工只持續了一天，總統老布什就連同國會做=決定，以強制手段要求鐵路工人馬上覆工。

作為交換，老布什建議接下來4年，逐步漲薪10%。這份協議的落實情況沒查到，反正老布什1992年選舉就輸給了克林頓，把問題拖到下一屆了。

 

現在看拜登政府9月份做中間人達成的協議，立即加薪14%，並追溯到2020年，兩年間的差額立刻補足。未來還要再給24%加薪。這份協議就算是為了中期選舉，也是歷屆總統迫使鐵路公司做出的最大優惠了。

就算是工會，其實也基本對拜登這份協議表示接受了，12個工會有8個接受，剩下4個工會內部，反對票基本上只是勉強過半，理由也不是漲薪幅度小，而是假期不夠。所以就算是臨時協議，也支持拜登搞定了中期選舉。

對於一個80歲的美國政客來説，只是贏選舉還不足以顯示自己的本事，還要想辦法讓共和黨背鍋，讓民主黨撈功勞。

前面提到過，拜登政府和民主黨黨團，在國會當中分別推動了兩套方案，一方面動員全黨投票，禁止路工人罷工；另一方面又提案支持增加鐵路勞工的帶薪病假期，而共和黨對兩個議案都反對，這顯然是拜登早就預料到的結果。

在國會投票結束之後，共和黨眾議院領袖凱文·麥卡錫公開表示，“我們早就應該讓私營企業來掌管這一切，更有效率。”，也就是説，他認為應該讓鐵路公司自己處理勞資糾紛，政府不應該介入，更不應該主動促成什麼優惠讓步。

拜登肯定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了，所以，民主黨推出兩份法案，既解決了基本問題，又把鐵路工人的怨氣，扔給共和黨，為2年後的總統大選做了準備。

相比之下，英國政客的手段就差很多了。從上週開始，英國護士和鐵路工人舉行罷工，按計劃實施的罷工，會斷斷續續持續到明年初，罷工期間只允許五分之一的火車通行。目前，英國民意還是認為政府有責任的居多，無論真實的博弈結果怎麼樣，蘇納克政府都損失了不少政治資產。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52095681257892922

自從2020年底當選以來，拜登一直都在承受國內外的嘲笑和批評，中國媒體尤其喜歡説他是老糊塗，但是就他兩年來的執政表現來看，無論是內政外交，都有很多亮點，為美國和民主黨都爭取了足夠的利益。現在拜登起碼還要再幹兩年，如果總是因為他的年齡就輕視美國的重大決定，輕視美國領導人的智慧和對抗決心，中國很容易吃大虧。

接下來分享幾條和往期內容相關的消息，睡前消息第22期的標題是《中國在浙江沿岸救下了一條觸礁的……蒙古船？！》，當時我們提到，中國根據日內瓦公海公約，幫助蒙古在天津設置了海事辦事處，允許海船註冊為蒙古籍，所以才有蒙古船在中國沿海運行。

11月30日，長江口40海里，又一艘蒙古籍貨船遇險。交通運輸部東海救助局的直升機救走了12名船員。當時有10級陣風，5到6米的風浪，貨輪已經在風浪中傾斜30度，救助現場比很多電影故意設置的場景都驚險。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0962516

292期節目，我們介紹過青島的三文魚養殖場，在温帶養寒帶的冷水魚，巧妙地利用了地理優勢。雖然黃海的表面海水會熱死三文魚，但黃海下面有一個低於水面温度的冷水團，所以山東企業做了一個超級大籠子，沉到深水區去養殖，養肥了再用水泵吸上來。

12月3日，新華社又報道了山東企業為了養海產品做出的努力，這次是養鮑魚。而鮑魚既怕冷也怕熱，必須在16到22度的水温才能順利成長。這次是山東榮成市和福建連江縣協作養鮑魚，冬半年在福建把鮑魚養到2釐米大，裝上貨船，運到山東過夏天，然後再回到南方。漁民估算，一籠鮑魚7公斤，在南方養，度個夏天要掉秤一公斤。送到山東過夏天可以額外漲4公斤。考慮到現在大鮑魚的價格，包幾艘貨輪南下北上，是很自然的選擇。

http://www.news.cn/2022-12/03/c_1129181742.htm

462期節目，我們分析過中美關於中概股監管政策的爭議，當時我們説，新興產業早期風險都比較大，很容易破產。互聯網產業更是很晚才出現盈利期普遍很晚， 而且缺乏實體資產，按傳統估值模式，很多明星企業一文不值。所以，互聯網企業國內融資很難。京東物流更是連續連續虧損了14年，市場給它2000億估值。如果都按國內規矩，三年盈利才上A股，這些企業只能做假賬。既然國內股民和國有基金還不適應互聯網水平的風險，所以只能讓大型互聯網企業去找境外投資者，轉移一部分收益，也轉移一部分收益。

從這個角度説，當時我們預測，中國還是會在監管問題上儘量妥協，最終和美國達成一個實質不變，雙方留一點程序化面子的方案。

12月15日上午，美國公眾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PCAOB）發佈報告，確認2022年度可以對中國內地和香港會計師事務所完成檢查和調查，撤銷2021年對相關事務所作出的認定。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52415033138758101

中國證監會發言人表示：實踐證明只要雙方秉持相互尊重、專業務實的合作精神，一定能夠找到一條符合各自法律和監管要求的可行合作路徑。們歡迎美國監管機構基於監管專業考慮重新作出的認定，期待與美國監管機構一道，在總結前期合作經驗的基礎上繼續推進今後年度審計監管合作。看來這一波爭議已經結束了。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51803916633387044

12月8日，中國和沙特簽訂了《全面戰略伙伴關係協議》，雙方沒能達成人民幣買結算石油的方案，但是中國還是和沙特簽訂了34個投資協議，準備在沙特投資大量的工業項目。

而在這次協議之前半年，中國駐沙特大使館公佈了數據，中國在阿拉伯世界投資2139億美元，其中21%在沙特。沙特已經是吸收中國中東投資最多的國家。這和中國當前的產業結構有關係。

http://sa.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205/20220503309620.shtml

過去的節目我一直提到一個數據，就是中國絕大多數基本工業物資的產能超越美國，包括鐵路貨運也在前幾年永久性壓倒美國了。但是煉油和聚乙烯代表的石油化工這一塊，長期落後美國一大截。這中間有歷史因素也有資源因素，但無論如何美國有長期優勢。一直到去年，美國的煉油和高分子材料還是以微弱優勢領先中國。

但是從今年開始，中國在聚乙烯規模方面也要反超美國了。年初的時候中國煉油能力達到9.8億噸，比美國多了一點。現在年底要到了，統計下來，中國的煉油能力可能會超過10億噸，在煤炭、水泥和鋼鐵之後，中國又要有一項用“十億噸”來衡量的工業門類。

而且中國正在大力推廣電動車，長期看來，燃油需求是下降的，多少煉油產能的目標是生產化工材料，比如塑料和橡膠，簡單的柴油、汽油、煤油會減少。所以中國不得不繼續擴大優質石油供應來源，所以就算不能達成人民幣結算協議，還是要和沙特搞好關係。

青海省人口聚集在東部一小塊地方，但是地理中心是格爾木。最近，格爾木到茫崖343公里的公路擴建工程通車，一路上都是高速公路標準。疫情之後，去茫崖無人區看火星地貌的難度又降低了。2002年我就在格爾木往西面去茫崖的公路上採集土樣，修當時的鹽漬土公路。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1011538

所以，對於我來説，這條路還有另外一層意義，就是把我的畢業設計壓在下面了。這20年中國基礎建設飛速發展，不知道有多少觀眾的畢業設計被淘汰了。

好，感謝大家收看，527期睡前消息到此結束， “睡前消息編輯部”公眾號可以看到視頻文本，我們週五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