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美國機構做空後暴跌超10%，蔚來冤不冤？

遭海外機構做空，蔚來美股盤前大幅跳水。

6月28日，海外做空機構灰熊（Grizzly Research）發佈一份關於蔚來汽車的做空報告，題為《我們認為蔚來在玩Valeant式財會遊戲，通過誇大收入和提高淨利潤率來完成業績目標》。

該報告發布後，截至發稿，蔚來美股今日盤前大跌10.53%。

對此，蔚來方面今日回應觀察者網，稱公司已觀察到這份報告。該報告內容充滿了大量不實信息以及對蔚來披露信息的誤讀。蔚來一直嚴格遵守上市公司相關準則，目前已針對該報告啓動相關程序，請關注後續公告。

不併表誇大業績

Grizzly Research在報告中指出，和美國醫藥企業Veleant當年利用旗下藥房Philidor誇大業績一樣，蔚來可能利用一家未納入合併報表的關聯方誇大收入和盈利能力。

該關聯方為武漢蔚能電池資產有限公司（下稱“蔚能”），蔚來約持有其19.8%的股權。“蔚來作為電池資產公司（蔚能）的主要股東，有權任命電池資產公司董事會九名董事中的一名，並可對蔚能施加重大影響。”

Grizzly Research認為，截至2021年9月的9個月內，蔚能將蔚來的營收和淨利潤分別誇大了10%和95%，即營收和淨利潤分別虛增了26.17億元人民幣和17.77億元人民幣。2021財年蔚來優於預期的盈利中，有至少60%由蔚能貢獻。

蔚能是承擔蔚來汽車的電池租賃（BaaS）模式的主體。在這一模式下，蔚來將電池出售給蔚能，再由蔚能出租給用户。用户需要每月向蔚能支付一筆租賃費用（100kWh月租費用1480元；75kWh月租費用980元），按照蔚來電池買斷銷售價格（100kWh電池價格12.8萬元；75kWh電池價格7萬元）估算，蔚來每塊電池壽命約為7年。Grizzly Research指出，蔚來向蔚能出售電池後，前者並未把營收分攤到整個電池生命週期（7年）中，而是計入當期收益。也就是説，蔚來可能提前把未來7年的經常性收入，算成了當期收益，人為推高收入增長。

並且，在蔚能ABN（資產支持票據）招股説明書中，蔚能披露電池租賃用户為1.9萬，而蔚能庫存電池達到4.0063萬塊，是用户數的兩倍多。“我們認為蔚能1.9萬個服務對象對應的1.9萬塊電池才是真實需求，蔚來讓蔚能的電池額外增加了2.1053萬塊（價值11.47億元人民幣），目的是提振蔚來財務數據。”

Grizzly Research稱，公司研究員選取北京對蔚來換電站進行了調查，為保證數據準確性，考慮到上海地區封控影響，未選取上海作為調查地點。“我們在最繁忙的時間觀察了一些換電站，發現幾乎沒有車流。我們的觀察使我們相信，這些電池交換站的利用率可能非常低。我們對25個站點進行了每2小時一次的觀察，發現 NIO換電站的加權平均利用率僅為39%。”

“從運營和結構的角度來看，蔚能可能並不需要任何多餘的電池。”Grizzly Research得出結論。

同時，Grizzly Research還認為，蔚來通過創建蔚能並向其銷售電池，轉嫁了巨大的折舊費用。“截止到2021年9月，蔚來9個月內對蔚能銷售額為28億元人民幣，假設這一收入的利潤率為20%，意味着蔚來在此期間有22.5億元的資產從資產負債表中轉移出去。”

李斌被指和劉二海關係密切

Grizzly Research指出，蔚來汽車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李斌與愉悦資本及其創始合夥人劉二海關係密切。後者正是瑞幸財務造假案中的關鍵人物之一，是瑞幸股東“金三角”中的一人。

報告梳理了李斌和劉二海關係密切的相關事件，一是二人都曾在汽車垂直媒體易車共事。2005年，劉二海擔任汽車互聯網公司易車（BITA）的董事，2011年起任獨立董事。2019年9月，在評估易車私有化交易的特別委員會中，劉二海被任命為其中的一名獨立董事。而易車實控人正是李斌。

二是蔚來資本和愉悦資本曾聯合向二手車交易服務商優信二手車注資3.15億美元，做空機構JCap在2019年就曾披露優信存在財務造假。

三是劉二海還是蔚來、摩拜單車早期投資人。

此外，Grizzly Research質疑李斌利用職務之便，從蔚來獲取無息貸款。寧波梅山保税港區蔚蘭投資有限公司（下稱“蔚蘭投資”）由李斌持股80%，2017年向蔚來借款5000萬元，以未披露金額收購一家未知投資基金的股份，幾年內未償還。2021年，蔚蘭投資將這隻基金1.03%的股權轉讓給蔚來汽車，公允價值為6850萬元。

“從財務報表上看，這筆股權轉讓幫助蔚來收回了其最初的5000萬貸款，但股東們並未透露該投資基金是什麼、其運營戰略或任何其他信息。我們也不知道公允價值如何變化，自2021年11月以來，公允價值可能顯著下降。”

Grizzly Research總結認為，正是因為覺得蔚來擁有強勁的業績，散户投資者才追捧蔚來，讓它的股價自2020年以來累漲450%，成為中國市值最高的電動汽車企業之一，但我們認為該公司治理充滿危險信號。

值得注意的是，早在2020年11月，蔚來就曾被知名大空頭Citron Research（香櫞）狙擊，Citron Research認為蔚來充斥大量投機者，公司股價應該在25美元左右。彼時，特斯拉上海超級工廠投產，Citron Research認為國產Model Y定價將打壓蔚來ES6和EC6的銷量。受此消息影響，蔚來當日股價大幅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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