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感染者自述:來得猛,去得快,無需焦慮-觀察者網
【採訪/觀察者網 孫甜甜 楊珈媛 劉嘯雲】
Michael:60後,座標香港
我在12月1日晚上出現了一點症狀,當天下午我做了抗原自測,隱隱約約出現了兩條線,親戚朋友説“你這個叫弱陽性”。最開始的感覺是畏寒,接着喉嚨痛,慢慢的關節和肌肉也很痠痛,夜裏明顯加重了,也開始咳嗽。
症狀明顯之後我開始吃藥,按照服藥的指示吃了退燒藥和連花清瘟膠囊,我之前在香港的公立醫院看病,醫生開給我一些藥,我沒吃就留下來了,這次病了我就拿出來吃,按照説明書的指示每六小時吃一次。
開始一兩天症狀一直在加重,喉嚨越來越痛,咳嗽中有膿痰。發燒大概持續了好幾天,因為每次吃退燒藥只能管幾個小時的樣子。
第二天晚上和第三天上午是最辛苦的,燒到40多度了,我幾十年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感覺非常難受,那時候我已經在想自己能不能挺過去。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只能繼續休息,繼續吃藥,繼續喝水。到了第三天下午,我的體温終於降下來了。
所以,我感覺這個病來得快、來得猛,去得也蠻快。倒沒有什麼腹瀉的症狀,就是頭痛得厲害,我平常不頭痛,應該就是這個病給鬧的。我個人的經驗是,恢復中應該多喝水多休息,退燒藥和已經被證明有效果的中成藥可以吃,有助於緩解病痛,但最主要還是靠身體的抵抗力慢慢熬。
到了第四天體温恢復到真的是體温繼續就下來了,掉到37度左右,但是咳嗽、濃痰、喉嚨痛的症狀還是蠻明顯的。另外,我四天前突然發現自己沒有嗅覺了,味覺還是正常的,這幾天嗅覺在一點點恢復,但是還沒有恢復到很正常的水平。
感染期間我能做的並且一直在做的就是休息、喝水,在香港做核酸比較麻煩,那時候人已經非常不舒服了,懶得動,所以就沒去做。我知道核酸測得更準,抗原自測會有點誤差,但是像我的病況加上了抗原強陽性,兩道槓紅得發紫,我覺得應該不會有誤差了。

抗原自測結果顯示陽性。(Michael本人供圖)
我的情況沒有被通報,主要就是因為我沒有做核酸。如果測過核酸,檢測機構會及時向港府報告,所以每天新聞報道的陽性病例也沒有什麼水分。香港很多人都用抗原自測,倒也不是刻意隱瞞,只是大家也沒有什麼心思去報了。
香港這個地方比較開放,所以這個病毒的演化和基本情況,大家都比較瞭解,實際上留意新聞的報道,看看電視、報紙、網絡,基本上都能理解,所以沒什麼人恐懼的。當然大家還是很小心,包括戴口罩、保持社交距離、勤洗手等等。
家人知道我得了新冠,他們肯定很擔心的,但是問了我的情況都説不要去醫院找罪受了。首先我瞭解,醫院也沒有特效藥,在醫院的條件肯定差過家裏。有些朋友跟香港的醫管局、公立醫院或者診所聯繫,一般都讓留在家裏。
我覺得香港目前的做法能夠給內地一些啓發,比如提升自我防護意識,包括戴口罩,儘量保持社交距離,儘量少扎堆,另外,家裏可以準備一些感冒咳嗽、退燒、中西藥這些東西。
現在全世界絕大多數感染者都是無症狀,有症狀當中的絕大多數都是輕症。所以嚴防死守的方法要改變,當然也不能像一些歐美國家那樣極端的躺平,畢竟老人和孩子也是很重要的。
沈先生:70後,座標北京
我最開始的症狀是嗓子有點不舒服,因為我一直有點咽炎,所以開始我沒太在意。但從當天晚上開始發燒。這個發燒比較典型的特徵是就是又熱又冷,出汗多,全身衣服都打濕了。我認為發燒是人體的自然反應,加快身體內的循環,免疫系統開始對抗入侵的病毒,大概就是這樣一個過程。發燒當晚,有點燒迷糊,折騰了一晚上也沒睡好。
我在第二天自測抗原陽性。按照北京那幾天的抗疫政策,我們通過公寓管家報告了自己的情況。被要求自行隔離五天,五天後抗原沒問題就可以解除隔離了。嚴格來算的話,我現在已經到了感染的第七天。我昨天開始抗原陰,從個人症狀來説,除了講話嗓音要比平時粗一點,偶爾有咳嗽聲,其他沒啥感覺了。
我自己對照了一下網絡上的症狀表格,我的症狀比表上進展更快。感染後的第二、三天,我感覺到上呼吸道疼;渾身痠痛不明顯,雖説發燒那晚有渾身難受;發燒那晚比較厲害,一晚沒睡好;有一個症狀是我完全沒有,就是腸胃不適,周圍感染的人裏面腸胃不適的比例也不高;我有一點輕微的味覺喪失,發燒後感覺胃口淡,味覺減弱肯定有的,但是不像網上講的那樣嗅覺和味覺完全喪失。
我完全沒吃藥。實際是出症狀第一天網購了藥,一直到第七天也沒到……當然,這病沒藥也基本沒有問題,因為最重要的是喝水,這個比所有的藥都管用。水是人體加快運轉抵抗力的運輸機,也是排毒的重要工具。還有就是多睡覺多休息,在睡眠狀態下,人體可以調動其他所有的能力去對抗病毒。
除了喝水,我之前正好買了沒有任何添加劑、全新壓榨的番茄罐頭,可用來補充維生素。也可多吃點橙子、檸檬之類的水果。另外,生病期間也要注意多吃些高蛋白食物,比如牛排、雞蛋等等,增強自身體力,加強免疫力。
北京現在的陽性比較多。我住的商住公寓樓,一層50套左右公寓,僅同層的鄰居里已經有七户陽性。公寓為了方便管理,建議住户陽後不要隨意出門或者去丟垃圾,所以給每個門口放了兩樣東西,一個紙盒,另一個是放醫療廢物的袋子,我們這層走廊現在可看到七個紙盒了。目前整體的政策是不再和早先封樓時貼門磁封控,在新政策下,疫情防控完全靠大家的自覺了。

防疫政策放開後陽性患者可選擇居家休息,房間門口放置了醫療垃圾桶。(沈先生本人供圖)
雖然現在感染的病例在增加,不過我們樓焦慮情緒還好。一方面我們因為是商住公寓,所以基本沒有老人、小孩,大多是在周邊工作的單身年輕人或情侶;另一方面,這一輪放開後的疫情衝擊前,我們樓也經歷過疫情封樓。大家對各方面情況比較瞭解,也有些準備。加之樓裏也有一些外籍人士,大家通過羣內交流,對內外相關疫情情況比較瞭解,也比較清楚奧密克戎是什麼情況。
有一段時間國內媒體報道了很多國外疫情負面情況,把新冠病毒描述得比較可怕。新冠病毒在早期確實毒性比較強,造成疫情比較嚴重。但進入奧密克戎時代,隨着毒性減弱,新冠疫情是在趨緩的。我們因為有自己的疫情政策,這方面情況介紹可能較少。
實際上,我認為無論如何,我們至今3年的抗疫是非常成功的。通過全國從上到下的努力,我們扛過了疫情風險最高的時期,進入了低毒性的奧密克戎階段,使我們有機會過渡到更加常態化的抗疫新階段。我覺得媒體對此要充分報道,既充分肯定我們之前抗疫的成功經驗,也能介紹好後續階段應該注意的事項。要避免因為新階段新措施,對之前抗疫政策的質疑。情況是變化的,政策應該隨情況而變,這才是正確的態度嘛。
我知道有一種説法叫“長新冠”,但是至於新冠病毒到底有沒有明確的後遺症,我還沒有看到比較科學理性的論述。按照常識來講,後遺症是説人體得病後受到某種形式的創傷,或大或小,有些創傷是人體可以完全復原的,有些會留下一些痕跡,這就是後遺症。如果病毒的創傷對人體的影響比較大,產生後遺症的概率就會比較高,這是正常的邏輯推理。
所以平時偶爾得一次感冒,你會覺得感冒以後留下後遺症嗎?不太會。所以我認為不用焦慮,至少在毒性較小的奧密克戎階段不用。當然了,這不意味着大家不需要防護了。老年人和身體脆弱羣體,還是應該儘可能打疫苗、戴口罩,保護自己也保護別人的。
我是一個人在北京工作,這次陽後和家裏人説了,但沒跟家裏老人説。他們年紀大了,沒必要多操心。
現在北京的陽性病例越來越多,這兩天局勢在快速變化。昨晚我統計了下,我們公司大概10%以上的人中招了。估計還會越來越多。現在北京同事陽了,或者覺得不舒服,公司都會盡快讓大家居家隔離。新冠從原本挺嚴重、有點恐懼的事,慢慢變成大家身邊的事。多數人經歷過後,發現也沒什麼大問題,應該就可以慢慢減少焦慮了吧。
我覺得在這個疫情新階段,新聞媒體要起到正面的作用。中國的抗疫三年來總體上可以説非常成功,但在這個新的階段,有必要從輿論開始就要介紹好情況,做好指引,讓羣眾知道該如何處置和麪對新階段的疫情狀態。現階段,社會面確實充滿了焦慮感的民眾,除了一些心理比較脆弱的人,還有一部分是思想沒有轉過彎來的。無論是封控還是放開,我相信我們的決策層肯定是有依據、有理由才會這麼做的,不需要太過焦慮——這一點,需要傳遞給更多人,讓廣大人民羣眾儘快安心投入新階段的抗疫和生活中去。
楊先生:80後,座標上海
我在2020年6月份感染了新冠病毒。當時北京突發了一波疫情,我應該算是其中的一個感染者吧,但是我沒有被新聞通報過,就是説當時每天統計的確診病例裏沒有我,這是一直以來讓我很困惑的地方。
武漢疫情基本結束後,平靜了兩三個月吧,緊接着比較嚴重的就是2020年6月份北京那次。當時我在北京出差,去過天壇附近的一家炸醬麪館,那裏的一位服務員後來確診了,我想應該是在吃飯的過程中跟他們接觸過。
在北京的兩三天身體沒什麼反應,就是覺得有一點累,頭也有點疼,當時根本想不到是病毒感染,因為出門我都會戴口罩,以為是加班太多的原因。
離開北京後我去了四川眉山,到那兒後開始發燒、腹瀉,高燒持續了兩天,退燒之後身體就非常虛、非常累。我在發燒的時候沒有吃藥,本來想買一些感冒藥和退燒藥吃,但是當時全國好像都在執行防控政策,個人沒有核酸證明不能購買感冒藥,我的核酸過期了,所以商家拒絕了我的訂單,可以説第一次高燒是自己扛過去的。
退燒後,距離我離開北京已經過去了七八天,新聞裏突然開始報道北京疫情擴散。當時出差地的單位非常謹慎,因為那時候專家説病毒的潛伏期特別長,十四天、二十多天的都有,所以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把去過北京的人送到酒店集中隔離。
我在酒店做了第一次核酸,當天凌晨就接到了流調電話,通知我核酸“弱陽性”,同時告訴我第二天早上會有救護車拉我去醫院做CT。

CT檢查結果中顯示右肺見磨玻璃影(楊先生本人供圖)
我接到電話以後整體還算淡定吧,但是被流調的過程讓我有點緊張,因為我知道對方在流調我,而且之前聽到的關於流調的新聞都很負面,很多地方和單位都會把陽性患者的流調數據公佈出去,有些是泄露出去,個人信息在別人的朋友圈裏隨意傳播,所以引起了我的警覺,或者説是緊張。
被拉到醫院後,我開始了漫長的隔離,兩週時間裏我做了七八次核酸和四次胸透,幾乎所有的症狀我都有,咳嗽、腹瀉還有肺部毛玻璃影,我記得在醫院隔離時沒有再發燒,每天晚上咳嗽得更明顯,血氧一直都能達標。
在醫院隔離期間,當地的醫生應該是有經驗的,據他們講支援過武漢疫情,也治癒過很多陽性感染者,他們每天送藥的時候會順便寬慰我幾句,印象特別深的是,有一個護士跟我説“怕撒子嘛,從我們這裏出去的都被治好了。”我覺得這些話對一個病人來説是很重要的心理安慰。老實説,我感覺在隔離封控的過程中,醫生護士比疾控還有街道辦的人做得更好,他們緩解了我的一些焦慮吧。但是另一方面,我自己對15天裏面四次胸透充滿了恐慌,但是沒辦法,不做胸透我出不了院,我不知道這對我的身體影響大不大,醫生説沒什麼影響。
醫生當時給我開了止腹瀉的藥、連花清瘟膠囊、消炎藥和一些湯湯水水的中藥,吃其他藥的時候我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喝了一天半中藥之後,臉上和脖子上起了很多疹子,給我開藥的中醫讓我繼續吃,我沒有再吃過。
飲食方面我和家人比較注意,當時和醫院的食堂“申請”了很多雞蛋,醫院的條件肯定比較有限,但是雞蛋還是能滿足的。我其實不太懂怎麼做才能提高免疫力,只能調動一下自己有限的知識,多吃點雞蛋。還有一點我覺得比較重要,我在肺部感染的過程中自己也會有點心急,有時候做做俯卧撐、下蹲運動,但是每次做完就感覺身體特別累,咳嗽更多。
隔離中有一幕讓我印象特別深,每次做胸透我都要離開隔離病房去檢查室,一出電梯兩個護士就全身武裝,跟在我後面噴藥,就是拿着那種噴農藥的大桶,一路走一路噴。走廊上還有很多其他病人等着檢查,一聽到他們説“讓開讓開”馬上心領神會,離我遠遠的,但是又很好奇地看我。
做完檢查我又被護送回病房,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受到特權,當然是加引號的“特權”。其實這讓我有些不舒服,那個時候我突然理解了很多乙肝患者、艾滋病人還有特殊羣體遭受到的歧視。
我在一年多以後複查過,肺部基本沒問題,現在在跑步和打籃球的時候感覺都很正常,實際上當時出院之後就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了,現在大家都在説“長新冠”和後遺症,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一樣,但是我自己並沒有感受到,也沒有再感染或者復陽過。
我在想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其實我本身並沒有因為感染感到特別恐懼,因為表現出來的身體症狀讓我作為一個成年人判斷,甚至沒有一些流行性感冒更嚴重,而且我感染的時間更早,那時候病毒的載量和危害性應該比今天更大。反而是心理的創傷更明顯,或者説是無形的眼光、特意的安排和周遭環境營造的反饋和認知,讓我和其他人都覺得這個病很厲害。
我到現在還有這種感覺,因為當時在醫院結束兩週隔離後,我又被拉去酒店隔離了兩週。現在已經2022年12月了,疫情防控已經逐步放開,但是我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我甚至能夠理解很多人被拉去方艙的不滿情緒,這是兩個甚至很多羣體之間相互不能理解所產生的鴻溝,大家在認知層面有很大的差異,差異來源於我們對病毒仍然缺乏科學的認識。
新聞媒體中看似有各種各樣的解讀,但是有參考價值的信息還是比較少,很多專家解讀可能會放大某個局部,我不知道在一個理性和科學的層面應該如何看待這種病毒。所以我想是不是很多人也同樣處於無知狀態,我説的“無知”並不是貶義詞,就是説大家其實對於新冠的瞭解還是很缺失。
尹先生:90後,座標日本
我今年在日本感染了新冠。一天晚上,我出現了喉嚨癢的症狀,還發起了低燒,擔心自己中招,於是去做了核酸。日本的核酸檢測很慢,一般要等三四天才能出結果。三天後核酸結果顯示我確實感染了,市醫療中心告訴我可以視情況決定要不要去附近診所就醫,不過那時候我都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沒有去。

核酸檢測報告:陽性(尹先生本人供圖)
我至今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中招的。感染前一週內,我除了去過高鐵站外,沒有去過任何人流密集、複雜的地方,所以我推測應該是在高鐵站被感染的——但奇怪的是,我在高鐵站明明正常戴了口罩。只能説奧密克戎確實傳染性特別強,很難防備。我身邊的在日中國人和日本人中,大概有半數都感染過新冠,和我同期來日本的朋友當時幸運地躲過了,但一個月後還是陽了。我的父母、愛人和丈人住在北京,他們這星期也感染了。不過,就我個人以及身邊人的經歷來看,奧密克戎雖然傳染性強,但一般不會造成特別嚴重的症狀,就算感染也不用過於緊張。
我當時的病程持續了五天。第一天晚上嗓子癢、發低燒,吃了點退燒藥,恢復了正常。第二天我繼續上班工作了,可能是因為比較疲憊吧,晚上回家後又發起燒來。事後回想,我懷疑當時堅持工作導致的疲憊可能一定程度上加劇了我的病情,所以也用我的經驗提醒大家一句,萬一感染新冠,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勞累。
第三天症狀加重,我請假沒去上班,當天發燒到三十八九度,咳嗽,喉嚨劇痛,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第四天上午,還是挺難受的。我又吃了些退燒藥,多喝水,喝牛奶來補充蛋白質,建議大家也都準備些水和應急藥物。還有一個我覺得比較實用的經驗是,吃些葡萄之類水分多的水果可以緩和喉嚨的疼痛。
第四天下午起,我開始有所好轉,喉嚨還是劇痛,但體温下降到了三十七度左右。到第五天晚上,體温已經恢復正常,喉嚨的疼痛也緩解了不少。第五天晚上我感覺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就去測了個核酸,之後核酸結果顯示已經轉陰痊癒了。我認識的其他感染新冠的家人、朋友,症狀也都和我差不多,以發燒、咳嗽、嗓子疼為主,具體病情可能會因個人體質差異或者病毒毒株差異而略有不同。
至於大家擔心的“復陽”和“長新冠”問題,我個人沒有遇到過。我在轉陰後仍然時有咳嗽,感覺喉嚨裏有痰,並且容易疲憊,這些症狀在大約持續了一個月。還有一個比較奇怪的短期後遺症狀是我一度失去了嗅覺,當時我也覺得比較恐懼,不過這個症狀並不像傳説中那樣是永久性的,不到一週就消失了,身邊大部分朋友的情況也都和我類似。我認識一個感染了兩次的朋友,他第二次感染時的症狀反倒比第一次減弱了,沒有出現傳聞中那種“多次感染擊潰免疫系統”的情況。
從2020年到現在,我明顯感覺到大家對防疫政策的觀點在發生變化。三年前疫情剛爆發時,由於當時的病毒毒株致死率比較高,我認識的大部分中國人和很多日本人都贊成嚴格的管控措施。不過,隨着致死率、重症率的下降和感染率的上升,日本的主流輿論逐漸偏向於放開,對不幸中招的人也都持包容、理解的態度,基本不存在對新冠患者的社會歧視。這段時間,我認識的中國人也大都贊成逐步放寬,畢竟之前那種封控措施的成本確實太高了。
當然,逐步放開的同時,確實應該更注意保護老人和孩子,不過目前我接觸到的老人中,沒有一個人是重症患者。我父親和我丈人都是中老年人,在北京感染的,毒株應該是BF.7。我父親有基礎疾病,發了兩天的燒,症狀和我差不多,不過程度比我稍微輕些,也是五天左右恢復。我丈人的身體基礎比較好,沒有發燒,主要症狀就是咳嗽、流鼻涕,基本沒怎麼受影響。他們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都挺樂觀的,覺得沒必要去醫院,打算像我當時一樣居家自愈。我認識的其他六十歲以上老人病情也都不嚴重。最誇張的是我在日本的劍道老師,他全家都陽性了,唯有79歲高齡的他和他夫人是無症狀患者。
另外,逐步放開之後,基層管理情況現在似乎不是太好。我家人所在的小區週一發佈通知,讓接到“十混一陽性”通知的居民儘可能居家隔離、“按規定到指定場所做核酸複查或等待上門做核酸”,但直到今天也沒有安排上核酸檢測。社區工作者也沒有告知我們,如果症狀加重,應怎樣就醫。我猜測可能是因為社區人手不夠、工作太多,實在管不過來。這方面的工作似乎還是需要提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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