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輝:防範“顏色革命”,安全建設至關重要
作者:吴大辉
哈薩克斯坦總統新聞辦公室7日發佈消息稱,託卡耶夫總統表示,該國各地已基本恢復憲法秩序,地方政府控制着局勢。顯然,這是個好消息。同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向託卡耶夫致口信強調,中方堅決反對任何勢力破壞哈薩克斯坦穩定、威脅哈薩克斯坦安全,堅決反對外部勢力蓄意在哈薩克斯坦製造動盪、策動“顏色革命”。
可以説,哈薩克斯坦遭遇的這場動盪,折射出加強國家安全建設乃至實現地區安全是至關重要的。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如何肅清西方勢力的影響,平衡好安全與發展的關係,考驗着包括哈薩克斯坦在內的眾多國家。
在這次哈薩克斯坦國內抗議騷亂瀕臨失控的時候,集體安全條約組織(CSTO)在幫助哈政府快速恢復正常秩序的過程中發揮了十分突出的作用。
應託卡耶夫的要求,集體安全條約組織首次派出維和部隊,幫助哈政府打擊製造騷亂的暴徒。儘管這是集安組織第一次向成員國派出維和部隊,但其推進過程體現出該組織機制完善的法律基礎與平戰結合的顯著特徵,以及維護成員國安全及地區安全的堅定決心。
實際上,集安組織成立的背景與蘇東劇變溢出效應、維護國家及地區安全,本身就息息相關。2003年,集安組織成員一致決定成立聯合司令部和快速反應部隊,以應對中亞安全威脅。這讓該組織真正具備了屬於自己的“拳頭”。
尤其是在2010年吉爾吉斯斯坦爆發“顏色革命”之後,汲取經驗教訓的集安組織就不斷完善自身維護成員國安全的法律安排,並且逐步建立起集體行動的邏輯。集安組織的維和部隊是在2010 年 12 月宣佈成立的,此次哈薩克斯坦的維和行動,也正是依據《集體安全條約》的第二和第四條款,以及《關於維持和平行動協定》的有關規定作出的。《集體安全條約》第二條明確指出,如果成員國安全、穩定、領土完整和國家主權受到威脅,集安組織成員國應立即進行協商,協調立場,並採取和執行集體措施。
1月6日13時,集安組織集體維和部隊俄羅斯先遣分隊抵達哈薩克斯坦共和國,這距離該組織應託卡耶夫要求宣佈向哈國派遣維和部隊剛剛過去8個小時。顯然,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成員國派出的部隊大多數屬於集安組織的快速反應力量,平時部署在各國境內,但每年都要從實戰出發集中進行聯演聯訓,極大地提升了快反能力。隨着集安組織維和部隊的全部到位,並與當地警察及安全部隊展開配合,哈薩克斯坦的秩序進一步回穩,暴亂勢力的囂張氣焰受到遏制。
一些西方媒體及觀察人士長期以來對集安組織有不少猜測和非議,認為莫斯科“正在通過該組織尋求恢復華約的榮耀”,並有對抗北約的願望。但集安組織多次表示,其力求在政治和軍事領域實現一些目標,其中最重要的是確保集體安全,捍衞成員國領土、主權、獨立和統一。此外,致力於維護地區和平與安全,打擊恐怖主義和有組織犯罪,防止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擴散。筆者認為,西方一些政客之所以戴着“有色眼鏡”看待集安組織,也在於該組織日益成為阻擋外部勢力在中亞地區搞顏色革命的“防火牆”“滅火器”。
以這次哈薩克斯坦國內爆發的大規模騷亂為例,不得不關注騷亂幕後黑手在實施“顏色革命”新策略時的強大助推力。與以往不同,此次騷亂中西方將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的所謂“民主精英”,推到了幕後的第一排。甚至,他們將早年在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發動示威活動時用到的行動手冊,又大量散發給哈薩克斯坦的示威者。
另外,儘管新冠疫情阻斷了“民主精英”們的跨境交流,但云端工具提供了更迅捷方便的所謂“民主交流”。在社交工具平台上,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的“民主精英”以現身説法的方式,“循循善誘”哈薩克斯坦的“同道中人”如何煽動民眾,如何選擇蠱惑性的口號。有報道稱,流亡法國的哈薩克斯坦寡頭阿布里亞佐夫通過設在烏克蘭的總部,遠程遙控着國內的抗議活動。其間,不需要互聯網的藍牙聊天神器“橋”大行其道,成了斷網後抗議者協調行動的核心平台。這款軟件也曾被2020年白俄羅斯騷亂參與者、2019年中國香港修例風波中的亂港分子大量使用。
近年來西方對哈薩克斯坦進行了更靈活的“化整為零”式滲透。以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為例,在2020年疫情阻斷線下交流的背景下,其選擇了花小錢辦大事的方式,通過向哈國內約20個項目或組織提供總計近130萬美元的資助,將觸角伸到媒體、人權、法律、歷史記憶研究等領域。這些小錢使很多在新冠疫情之下幾乎斷糧的哈公民社會組織得以存活,發揮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疫情嚴峻的2020年,仍有超過兩萬個非政府組織活躍在哈境內。上述這一切,悄無聲息地為此次發生在哈的大規模抗議示威活動培植了社會力量。因此,穩定局勢是當前哈政府與維和部隊的首要任務,而今後如何肅清西方勢力及敵對勢力的影響,才是哈薩克斯坦長治久安的關鍵。(作者是清華大學俄羅斯研究院副院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