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頤武：西方在俄烏衝突中築起輿論“隔離牆”

俄烏衝突是當下全球輿論的焦點，圍繞這一衝突的輿論傳播出現了一些新特點。西方輿論高度一致的聲音，輿論機器與政府在實現國際政治目標和企圖方面的高度配合，主流媒體與自媒體之間的協作，形成一股強勁聲浪。其試圖主導輿論方向，把控整個議程的意圖極為明顯，也凸顯出西方對國際輿論場的強勢影響。

當下國際輿論場的形勢，也可以看作是西方在還未達到直接武裝衝突或戰爭狀態，但已產生嚴重矛盾情況下，在輿論領域飽和式發力的展現。西方一貫標榜言論自由和新聞自由，然而此次俄烏衝突中，西方通過強硬手段，充分發揮其話語霸權及對全球性輿論渠道和平台的控制權，對俄羅斯進行多方面輿論圍堵，試圖形成一堵“隔離牆”，打一場全面的輿論戰。

對不同意見進行直接打壓，使西方輿論傳播能夠“定於一尊”，是西方國家採用的重要手段。近一段時間，西方對包括俄羅斯在內非西方主流輿論的全面壓制和限制已經到了相當極端的程度。西方國家政府直接出面禁止或限制俄羅斯媒體的傳播，限制俄羅斯媒體人員的活動。網絡平台封禁俄羅斯的相關賬號，限制任何與西方主流聲音不同的輿論發聲。西方主流輿論和自媒體原本就在國際輿論場中長期保持強勢地位，在俄烏衝突中，當不同的聲音在信息“隔離牆”內或是被徹底“消音”，或是被當作口誅筆伐的對象，西方公眾由此進一步被有效地控制住。

在直接壓制非西方主流聲音的同時，西方國家也主動作為、“主導輿論”。這體現在西方主流輿論極為強烈的片面宣傳傾向，包括飽和式地宣傳烏克蘭的觀點，把烏克蘭方面提供或由西方媒體主動爆料的各種信息加以病毒式傳播，只要是對於自己有利或便於引發受眾情緒反應的，即便未經證實甚至是明顯虛假的信息，也可以隨意傳播。特別是利用自媒體爆料，然後主流媒體跟進配合。或者主流媒體用加註“未經證實”的方式加以傳播，再經自媒體二次放大。在主流媒體和網絡自媒體的相互配合運作中形成一種高度一致的“輿論”，任何與反俄的聲音相悖或有差異的聲音都難以得到呈現。無論是情緒的感染、信息的流佈還是分析的引導，都用飽和的方式來提供全方位、多聲部的聲音，使西方公眾得到的是極為窄化和單一化的輿論，從而形成一種難以擺脱的“刻板印象”：一方是“作惡多端”，另一方則是“正義凜然”；一方是人類的“威脅”，另一方則是捍衞“自由民主”。通過平台的直接主導和輿論高度一致的引導，造成互聯網看似仍為眾聲喧譁之地，實際上只有唯一一種簡單信息在“隔離牆”內傳播，西方主流輿論作為一種根本不需要被質疑、具有某種絕對性的方式在輿論場內“片面宣傳主流化”的情景。

俄烏衝突徹底暴露出西方輿論場高度的一致性、傾向性和宣傳性。西方輿論的“隔離牆”功能被完全暴露出來。要衝破這堵“隔離牆”，讓更多聲音能夠被西方受眾聽到，傳播平台的多樣化、傳播路徑的多元化應是題中之義。同時，非西方社會需要未雨綢繆，在輿論方面早日形成多樣化選擇，以更靈活的方式突破“隔離牆”，在特殊情況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多地為世界聽到。（作者是北京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