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密院十號：是誰摧毀了“莫斯科”號巡洋艦？

俄羅斯國防部14日承認，俄黑海艦隊旗艦、“莫斯科”號導彈巡洋艦發生火災，導致彈藥儲存被引爆。俄軍在聲明中稱，“‘莫斯科’號導彈巡洋艦火災導致彈藥儲存被引爆。艦艇受損嚴重。”目前該艦船員已完全撤離，火災原因正在確定中。

儘管俄軍稍晚的通報稱，目前“莫斯科”號的火勢已經得到控制，“它將被拖回港口維修”，但根據之前的經驗，遭遇如此大規模的火災後，別説彈藥爆炸對軍艦本身的破壞，光是艦體結構就將在長時間的高温焚燒中嚴重受損，基本失去了維修再利用的價值。

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不久前美國在維修時被大火燒燬的“好人理查德”號兩棲攻擊艦，事後評估認為，該艦的維修開銷實在貴得驚人，最終選擇拆解退役。

雖説俄海軍已經沒幾艘大型水面戰艦了，但要花費重金將被大火焚燒過的“莫斯科”號重新修復，恐怕還是遠遠超出了俄軍的預算。

那麼究竟是誰導致了“莫斯科”號巡洋艦的悲劇呢？

俄方沒有透露火災的具體原因，但烏克蘭方面宣稱該艦遭到烏軍反艦導彈的致命打擊。烏克蘭敖德薩州長馬克西姆•馬爾琴科表示，烏克蘭邊防部隊守衞黑海的‘海王星’導彈對“莫斯科”號造成了非常嚴重的破壞。烏克蘭獨立新聞社援引另一個消息源稱，兩枚“海王星”反艦導彈命中“莫斯科”號。

需要強調的是，目前這些説法都沒有得到其他證據的印證。

烏克蘭聲稱“海王星”導彈重創“莫斯科”號的説法可信嗎？不妨先來看看雙方的情況對比。

烏克蘭“海王星”導彈是以蘇聯Kh-35反艦導彈為基礎研製的，直到2021年才開始首次部署，基本性能類似於美國的“魚叉”導彈，其射程約290公里，並不具備現代化的隱形能力或路線規劃能力，採用亞音速掠海飛行模式發動攻擊。

而作為對手的“莫斯科”號，現代化程度也沒好到哪裏去。它屬於“光榮”級導彈巡洋艦，幾年前剛完成改裝，但主要改裝項目是將反艦導彈換成P-1000重型超音速導彈，升級了動力、通信系統等，並沒有涉及防空系統的改造。因此它的防空武器依然是由早期的S-300F遠程防空系統、“黃蜂M”中近程防空系統、AK-630M近防速射炮組成的火力網，這套組合在冷戰期間尚屬先進，但在當代就明顯力不從心。

美國《海軍新聞》網站暗示了“莫斯科”號遭伏擊的可能。報道稱，自從俄烏衝突爆發後，“莫斯科”號率領的俄黑海艦隊就開始執行對烏克蘭南部海域的封鎖任務。“莫斯科”號並沒有直接參與進攻，主要藉助艦載遠程防空系統為該地區的其他俄軍部隊提供防空掩護。“該艦定期往返於敖德薩附近海域與克里米亞的母港塞瓦斯托波爾之間”。

或許烏克蘭岸防導彈部隊已經注意到“莫斯科”號的這種規律性運動，才能抓住戰機，利用俄軍的輕敵心態實施突襲。

別忘了，烏克蘭背後還有北約在不斷提供準確的情報支持呢，搞清楚“莫斯科”號的即時軌跡並非難事。

西方社交媒體流傳的一種説法是，烏克蘭方面先是出動了一架TB-2無人機吸引“莫斯科”號的注意，掩護“海王星”導彈從另一個角度低空突防。

考慮到“莫斯科”號的對海監測雷達仍採用機械掃描而非全向的相控陣雷達，而S-300F遠程防空系統配備的3P41火控雷達探測範圍只有120度，因此在“莫斯科”號缺乏警惕的情況下，將注意力過於集中在某個方向，的確有忽視其他方向來襲導彈的可能。

但即便如此，兩枚“海王星”導彈就能讓“莫斯科”號受此重創嗎？

“海王星”導彈的戰鬥部重量為145公斤，主要針對排水量在5000噸以下的中小型艦艇。而“莫斯科”號的排水量超過1.1萬噸，理論上即便被命中兩枚“海王星”導彈，並由導彈殘骸攜帶的燃料導致大火，也很難想象火勢會大到無法控制，甚至引爆彈藥庫。

除非……俄軍的損管措施以及艦艇防火設計都存在嚴重疏漏。

應該説，這種猜測並非沒有可能。近年來，俄海軍訓練鬆懈的相關報道不時見著報端。而“莫斯科”號從上世紀80年代初服役至今，已經過去了近40年，艦上設備老化的情況日益嚴重。一旦遭遇突發事件，訓練不足的水手沒有第一時間壓制火情，很可能會導致火勢越來越大以至於無法控制。

順路説一句，近年不少國家海軍的損管能力都在下降。美軍“好人理查德”號兩棲攻擊艦起火之初，同樣是由於艦員缺乏訓練，沒能第一時間撲滅火頭，最終導致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老司機由此還想到另一種可能——如果不是烏克蘭導彈等外因導致的火災，那麼會不會是俄海軍自身管理不善導致的起火事故？

特別是“莫斯科”號艦員在長時間的戰時緊張條件下，是否仍能嚴格遵守武器操作守則的規定，也是未知數。

還是以美國海軍為例，在五角大樓不斷強化全球部署的背景下，美軍艦艇近年違規導致重大火災的奇葩情況也不少。2013年6月，美國“邁阿密”號核潛艇突然着火，事故原因竟是一名維修工人企圖通過製造火災達到自己提前下班的目的。前面提到的“好人理查德”號火災事故，也是因為一名水手為發泄對美國海軍的不滿而點火……

但無論“莫斯科”號的火災原因是遭到攻擊還是自身管理問題，不可否認的是，原本被給予厚望的俄海軍在這次俄烏衝突中表現欠佳，預先大規模集結的登陸艦艇遲遲未能發動，基本沒有正面對手的俄軍艦艇卻接連損失，甚至連“莫斯科”號這樣的絕對主力都遭到嚴重損毀，必然將讓俄海軍未來的發展蒙上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