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馬桶”爆出更多內幕，台灣“潛艇自造”工程爭議不斷

【環球時報特約記者  張若】 蔡英文當局“潛艇自造”鬧出“天價馬桶”的笑話，揭開了幾年來該案各種弊端的冰山一角。“潛艇自造”是蔡英文當局執政以來最具“雄心”的整建軍備投資案。但從軍火商、廠商內鬥，到經費不足，再到“根本不是自造”的質疑，台“潛艇自造”工程可以説從一開始就伴隨着各種爭議。

疫情加重工期拖延

針對“天價馬桶”案，台灣《中國時報》18日報道稱，潛艇因靜音要求，真空馬桶需要特殊定做，每個價值8萬元新台幣。但負責製作的M廠商竟報價8萬美元，相當於240萬元新台幣。

據瞭解，M廠商的背景可謂相當深厚，是台灣國際造船公司（以下簡稱“台船”）長期合作廠商。在“潛艇自造”之前，台船造的船上生活用品配備，如牀和牀墊等，都是M廠商承包的。結果這次因馬桶報價實在離譜，被台船董事長鄭文隆打了回票，台船最終花費15萬元新台幣自行研發完成。“潛艇自造”小組召集人黃曙光得知後，下令不得再與M廠商有任何往來。

台灣聯合新聞網此前報道稱，所謂“潛艇自造”項目，島內實際上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就有人提出，但直到蔡英文上台後才正式定案執行。“潛艇自造”正式代號為“海昌計劃”，號稱台海軍要自行研發設計建造柴電潛艇，2016年時任“海軍司令部司令”的黃曙光首度正式編列預算啓動。

具體來説，台船負責建造，潛艇排水量大約在2500-3000噸之間，預計建造8-10艘。分析稱，大陸有更多預算可以發展海軍，除了遼寧艦和山東艦兩艘航母外，各種新型軍艦成軍，艦艇數量總和已超過美軍。但台軍認為，反潛作戰是解放軍稍微薄弱的一環，因此水下戰力是有效防衞台灣的“利器”，蔡英文當局痛下決心，決定斥資110億美元自己製造潛艇。

2017年3月，蔡英文出席在高雄市舉行的簽署儀式，“國防部”“中科院”和台船簽署“潛艇自造”備忘錄。鄭文隆當時聲稱，原型艦合約設計需4年時間，再花三四年建造，如果從2016年12月起計算，預計8年內潛艇原型艦下水，10年內成軍。

不過，這番“雄心壯志”很快就遭遇現實打臉。今年3月，鄭文隆首度對台船發表公開信坦承“潛艇自造”碰到嚴重瓶頸，設計人力、裝備如期進場等問題層出不窮。軍方則毫不意外，內部早有“鄭文隆去職勢在必行，否則潛艇自造無以為繼”的看法。黃曙光表示，除了裝備和合約落後外，新冠肺炎疫情造成境外交貨和技師赴台受限等問題，也成為現階段進度落後的原因。3月23日，台“國防部長”邱國正承認，“潛艇自造”現在遭遇很多問題，特別是一些“紅區”（核心）裝備來源都很敏感，“很難獲得”，不過他沒有進一步説明哪些問題。這也是台軍方首度公開證實“潛艇自造”遇到困難。國民黨“立委”吳斯懷錶示，有專家質疑台海軍目前只有左營、蘇澳可以停泊潛艇，戰時可能沒法維持作戰持續力，幾百億元等於白花。

本月15日，台灣《聯合報》披露稱，台船有130人因為與新冠肺炎確診者足跡重合，高雄市政府要求這些員工隔離10天。10天之內少了130人，使得原本已經落後的進度又受到拖延。

人員不足問題難以解決。台媒介紹稱，台“中科院”為配合蔡當局的政策，近年已擴編將近50％的人力，卻同時面對大批資深人才屆退的問題。知情人士透露，“中科院”除了配合“潛艇自造”“高教機自造”等政策，還肩負以特別預算量產精準彈藥的工作，人員任務已飽和。如果不能及時補足人力，恐面臨“有廠無人”的窘境。

廠商內鬥嚴重

雖然進度十分不順，台軍方官員仍在力爭明年9月第一艘自造潛艇下水。究其原因，都是“政治凌駕專業”惹的禍。

台灣《中國時報》今年1月24日披露稱，由於兩岸軍事情勢嚴峻，加上2024年5月以後的新任領導人對“潛艇自造”態度未知、民進黨能否贏得“大選”並在“立法院”取得多數席位，蔡英文因此要求項目小組與台船等單位將首艘潛艇下水時間提前到2023年。台媒評論稱，台灣第一次造潛艇，裝備籌獲困難，應該行穩才能致遠。尤其首艘原型艦下水，不應配合政治需求而趕工，台船與項目小組更該力守專業，不能為了配合蔡當局的政治考慮或大內宣，而趕在蔡卸任前一年下水。

美國“外交學者”網站早前就撰文認為，台灣“潛艇自造”計劃最大的挑戰是經費，光是前4艘潛艇就要花費高達50億美元，還不包括長期的操作維護成本以及後4艘的建造費。文章稱，許多利益團體支持台灣自造潛艇的理由是，它可能讓本土造船產業獲利，但他們對經濟利益估計顯然過於樂觀。

不過，這塊“大肥肉”仍引來各方垂涎。今年1月，台船發出一篇1600字的聲明稿，其中一段談到，建造技術協助評選最終與S公司簽約，這家公司自2019年陸續派人赴台擔任技協顧問。執行過程中，台海軍與台船把他們的能力納入嚴格考核，並辭退19名不適任人員。台媒認為，沒多久就淘汰19名境外技術協助人員，這表明不夠格、冒充懂得造潛艇的人混進來不少。

台灣中時新聞網18日評論説，“潛艇自造”遇到瓶頸，台軍方與台船互相推諉，“天價馬桶”即是一例。實際上，長久以來，針對這幾艘自造潛艇，廠商之間的內鬥不斷。國民黨“立委”馬文君此前獲得多段音頻，暴露軍火商在“潛艇自造”中着力甚深——如前台“海軍司令部”顧問郭璽屢屢“指點”廠商，誇口可以直通負責潛艇的核心將領。他表示，自己瞭解本屬機密的“潛艇自造”規劃，且在佈局新的技術顧問團隊與若干“紅區”裝備。他認為原型艦要購買的美國聲吶價格太高，要求韓國廠商SI去洽購其他地區較便宜產品，還埋怨SI技術協助人員能力差，與台船員工相處不好，希望SI的韓籍顧問回韓國籌組新的團隊。台船就此發新聞稿回應稱，此事是廠商內鬥所導致的。

所謂“自造”,實為“拼裝”

當然，台“潛艇自造”最受詬病的就是它們根本不是自造。路透社去年11月披露稱，美、英等7個國家和地區的廠商及專業人士暗中幫助台灣打造潛艇。其中，英國皇家海軍潛艇艦隊退役准將麥吉是“潛艇自造”計劃人員招募工作的關鍵人物。他協助一家設在直布羅陀的公司招募工程師，包括皇家海軍退役人員。台北還聘請到來自澳大利亞、韓國、印度、西班牙、加拿大的工程師、技師人員與海軍退役軍官。邱國正在“立委”追問下證實，“有我們自己的人，也有請‘別的地方的人’來”。

台灣中時電子報的一篇評論稱，依目前台灣的造艦實力，連護衞艦都困難重重，更別説更精密高端的潛艇。潛艇涉及的戰鬥系統、聲吶、柴油主機等“紅區”裝備，美國已同意出售，由洛馬公司負責整合，提供重型魚雷及潛射型“魚叉”導彈；美國雷神公司負責數字聲吶，魚雷管由意大利設計，交由德國模具廠生產；日本協助鋰電池加柴油機的動力系統，再加上外形設計。文章説，依目前設計規劃來看，將是以日本“蒼龍級”為藍本，所以台灣的“自造潛艇”只是一輛世界各地提供裝備的“拼裝車”。

《中國時報》稱，就軍事層面而言，多造些能打到北京的導彈，非但不能改變戰局，反而會引來更大軍事報復行動。就政治層面而言，當局的責任應是避免戰爭發生，“而不是美方作勢喊衝，我們就真要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