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轉會”斬草除根,“黨產會”斷流割脈,民進黨如何清算國民黨?
作者:程东
【環球時報特約記者 程東】編者按:台“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簡稱“促轉會”)向“行政院”遞交177萬字的總結報告後,宣告任務終結,30日正式解散。2016年民進黨重新上台以來,成立了所謂“促轉會”和“不當黨產處理委員會”(簡稱“黨產會”),以“轉型正義”為名、行清算國民黨之實。如今幾年過去了,島內不但沒有看到“轉型正義”的成果,反而社會日益撕裂、族羣對立嚴重。
“東廠”復辟
5月30日下午,工人進行招牌拆卸作業並進行封箱,“促轉會”正式走入歷史。不過民進黨當局的“轉型正義”工作並未結束,取而代之的是“行政院”新設立的“人權及轉型正義處”,業務範圍包括政治檔案開放、“威權”象徵處置、平復司法不法與行政不法等10項。未來“轉型正義”工作將由台“行政院長”負責。這意味着國民黨的日子將更不好過。
蔡英文2016年把“轉型正義”作為主要競選政見之一,次年12月台“立法院”三讀通過“促進轉型正義條例”。條例明定“威權統治時期”指的是1945年8月15日至1992年11月6日,“促轉會”主要工作包括推動開放政治檔案、“清除威權象徵、保存不義遺址”以及“平復司法不法、還原歷史真相”等,出現在公共建築或場所的紀念或緬懷“威權”統治者的象徵,將會移除、改名或以其他方式處置。三讀條文還明定,“促轉會”可派人前往有關機關、團體以及個人辦公處所等進行調查,如果規避、拒絕或妨礙調查,可處以10萬至50萬元新台幣罰款;譭棄、隱匿政治檔案,最重則可判處5年有期徒刑。2018年5月31日,“促轉會”正式掛牌成立。
4年來,該組織的工作就是清算國民黨、全面推動“去蔣化”。2018年8月,有媒體人曝光 “促轉會”發給“教育部”的一份文件,要求對方配合清查附屬機關、公私立學校裏兩蔣銅像、遺像等紀念物的數量,同時要求清查為紀念兩蔣而命名的工作場所,包括學校名稱、廣場及建築物等。嘉義大學教授吳昆財批評説,“促轉會”的目的就是要斬草除根,“把蔣中正徹底從歷史中抹掉”。同年12月,時任“促轉會”代主委楊翠正式行文“中央銀行”,要求去掉新台幣中有“威權”象徵的錢幣及200元鈔票。台灣《中國時報》稱,光是“去蔣”加上後續配套,新台幣改版少説要耗費300億元新台幣。目前全台仍有1000座蔣介石銅像未處理。
中正紀念堂更是“促轉會”的重要目標。“促轉會”在解散前遞交的總結報告中,建議移除大廳銅像、改造堂體功能及外觀、破除園區整體“崇拜軸線”,並規劃2027年完成中正紀念堂轉型。“促轉會”公佈的4組設計方案中,其中一個選項是把中正紀念堂改造為兒童遊戲場。國民黨“立委”蔣萬安氣憤地説,兩蔣對台灣的貢獻絕對不容抹滅,也絕對不容許任何一個政黨、少部分人士用去脈絡化的模式來看待歷史。就在解散前,“促轉會”還以國民黨遺漏海外工作會、文化工作會等單位約3萬筆政治檔案為由,裁處罰款35萬元新台幣。國民黨黨史館主任林家興反駁説,“促轉會”認定的政治檔案並未存於國民黨,指控是無中生有。
2018年9月,時任“促轉會副主委”張天欽的“東廠”言論掀起滔天巨浪。台媒稱,“促轉條例”內容充滿針對性與政治性,形同“東廠”甚至“警總”復辟。有分析認為,如果“促轉會”繼續下去,其公佈的各種檔案極可能成為今年民進黨縣市長黨內初選甚至未來“大選”的重磅炸彈。在這樣的政治顧忌下,“促轉會”自我了斷,“剛好而已”。
“斷流割脈”
如果説“促轉會”着重在政治上清算國民黨的話,“黨產會”就是在經濟上對國民黨“斷流割脈”。
“黨產會”是依“政黨及其附隨組織不當取得財產處理條例”於2016年8月31日成立的“行政院”任務編組機關,主要進行台灣“戒嚴”時期政黨財產的調查、返還、追徵等。凡是1987年7月15日(台灣“戒嚴令”解除日)以前所成立的、且依照“動員戡亂時期人民團體法”規定備案的政黨以及這些政黨的附隨組織,都必須申報政黨財產。
剛成立之初,“黨產會”就開出最高1億元(新台幣,下同)的“重金懸賞”,“鼓勵”民眾檢舉國民黨黨產。2018年2月,“黨產會”宣佈台灣“婦女聯合會”是國民黨附隨組織,凍結其名下385億元資產。同年8月,“中國青年救國團”又被認定為國民黨附隨組織,其資產為56.1億元。據瞭解,“救國團”組織相當龐大,連同派遣人員在內有員工近1200人,相關運營體系還包括62家才藝補習班、13家運動中心以及15家青年活動中心,“聘請老師4000餘人、一年有近60萬人次的上課學員,影響層面極大”。中時電子報稱,除了當局補助的代轉代撥經費外,“救國團”從未有一毛錢來自國民黨,也未有一張幹部派令出自國民黨。
2021年,“中華救助總會”13億元資產被凍結。此外,民進黨當局又查處國民黨黨產77億元。《聯合報》當時評論稱,國民黨所有不動產的資料幾年來全被“黨產會”起底,凍結加上已被認定為不當取得財產、應收歸當局所有的黨產,加起來近千億元。在“黨產會”不斷追討下,國民黨每年都處於舉債狀態,財務陷入嚴重危機。
今年5月17日,“黨產會”針對“救國團”舉行第二次財產聽證會。《中國時報》披露稱,蔡英文等綠營政客都曾在“救國團”擔任講師或委員。聯合新聞網稱,無論是早些時候被清算的“婦女聯合會”還是現在的“救國團”,無疑捲入政治鬥爭和清算的暴風圈,“不管是在思想還是經濟層面,很明顯民進黨2016年奪得政權之後,隨即對在野黨和其他異己展開絕地大反攻”。
“轉型不正義”
針對“促轉會”和“黨產會”這幾年的所作所為,民進黨前主席施明德近日痛批,上述組織完全暴露主事者欠缺大方向、大格局、大氣度,“動機不正、人選不對,是促轉會失敗的主因”。東華大學民族系教授施正鋒稱,當局“轉型正義”搞錯方向,造成朝野、省籍與族羣對立。
雅虎網站日前針對“對於蔡政府,你認為哪個部會做得最不好”進行網絡調查,結果“黨產會”以25.3%的得票率排在第二,“促轉會”以16.3%列第三。它們都僅次於防疫不力的“衞生福利部”。
“高舉正義大旗,轉型卻撕裂社會”,《中國時報》以此為題發表的評論稱,回顧“促轉會”的表現,除無限上綱把所有歷史過錯推給“國民黨威權體制”外,真正做到還原真相很有限,甚至淪為政治追殺的“東廠”,製造更多的猜忌與指控,不僅對國民黨政治追殺,甚至連民進黨黨內人士也不放過。文章説,“促轉會”成立的目的是追求真相與促成和解,結果反而造成更大的社會撕裂,未來“轉型正義”工作迴歸“行政院”主導,民進黨當局更能舉着大旗搞政治追殺,想要真正達到促進社會和解及追求真相的目標,恐怕遙遙無期,“如此轉型不正義,將只是綠營追殺政敵的‘私刑正義’,社會如何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