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波：這出“美式鬧劇”又將徒增笑料

日前，白宮宣佈第二屆全球“民主峯會”將於2023年3月29日至30日舉行。在其主辦的首屆“民主峯會”以尷尬落幕之後，美國仍然執意要辦第二屆民主峯會，足見其想繼續把民主工具化，以民主旗號在世界上劃分陣營、製造分裂，維護美國霸權。

實際上，在美國統治者的視野中，自由民主人權從來都是一種雙標式的存在。這種雙標既表現於國家與國家之間，也表現在本國的不同羣體之間。這一年來，美國國內的民主、人權問題屢屢引起世界關注。據美國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9月發佈的一份報告，美國民主正處在“危險的拐點”，報告稱美國民主正在加速衰退。而美國聯邦最高法院此前推翻聯邦層面確立墮胎權的判例“羅訴韋德案”更是受到全球矚目，有評論指出，“美國國內婦女權利狀況再次表明，美國根本沒有權利自詡為人權衞士。”

在資本主義發展史上，美國一方面通過高舉自由民主人權的旗幟為自己開闢發展道路和拓展生存空間，另一方面又基於資本邏輯對自由民主人權作出了種種嚴格的限定和漂亮的裝扮。自由也罷、人權也好，這些優美動聽的價值口號，在資本的利益面前從來都只具有工具或手段的意義。以美國為主要代表的西方在形式和程序上對自由、民主和人權所做的精緻化加工，其實是為了模糊和遮蔽對這些概念背後實質和目的追問和反思，是其沁入骨髓的虛偽本性使然。

經過數百年的探索和努力，美國不僅讓自由民主人權在資本允許的活動空間中得到了比較充分的顯示，從而在客觀上呈現出一定的歷史進步意義，更為重要的是已經擁有了遮蔽自由民主人權實質的完備而系統的修飾體系。由於虛偽性被巧妙偽裝起來，加上它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個人權利實踐空間，在很長一段時期裏，西方牢牢掌握着自由民主人權的國際話語權，並在全世界大量吸粉。不過，它在標誌美國等話語製造達到前所未有高度的同時，也標誌着這些價值概念的虛偽性達到前所未有程度。從這個意義上，與其説是美國自由民主人權實踐的成功，倒不如説是其意識形態修飾工藝的成功。

不過，總有一些照出其虛偽本質的鏡子。在去年首屆“民主峯會”當天，就發生了一件極具諷刺意味的事情，英國法院判決“維基揭秘”創始人阿桑奇可被引渡到美國。眾所周知，阿桑奇創辦的“維基解密”網站曾曝光眾多美國進行網絡黑客攻擊、干涉他國內政的事實。十多年來，美國先後編織各項罪名，運用各種手段，欲置阿桑奇於死地而後快。對此，墨西哥總統洛佩斯不僅直言不諱地指出，阿桑奇唯一的罪行是“譴責了世界上嚴重侵犯人權和美國政府幹涉他國內政的行為”，而且發出了“我們要把自由女神像從紐約移走嗎”的嘆問！無獨有偶，在今年美國宣佈將舉辦第二屆“民主峯會”前不久，哥倫比亞總統承諾向美施壓以阻止引渡阿桑奇，又讓阿桑奇案受到大眾的關注。

阿桑奇案再次説明，無論自由民主説唱得如何美好且動聽，一旦背離了資本邏輯，一旦觸碰到美國的利益底線，那麼，自由民主就會被迅速被褪去美麗的外衣，不再有一絲起碼的掩飾，顯露出嚴冬一樣的殘酷無情。“民主峯會”這出美式鬧劇，美國當然可以繼續搞下去，但其價值無非是給世人提供一些滑稽的笑料而已。（作者是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政府管理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