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夫·貝索斯、埃隆·馬斯克税務數據一年前遭泄露 國税局高層仍在等待答案——華爾街日報

美國國税局多年來面臨預算持平而責任增加的困境。圖片來源：Al Drago/Bloomberg News華盛頓——負責監督美國國税局的高級官員對一樁華盛頓懸案日益感到不安：一年來，包括傑夫·貝索斯和埃隆·馬斯克在內的美國最富有、最高收入納税人的機密信息是如何被公開的。

向新聞機構ProPublica披露的大量信息公開了許多最知名美國超級富豪的税務數據，展示了他們的收入、支出和税務策略。目前尚未有人被捕，也沒有任何官方線索表明税務記錄的保密牆是如何被打破的；尚不清楚國税局是否發現或修復了任何安全漏洞。

國税局的按鍵追蹤系統本應監控對納税人信息的訪問，以便調查人員查明事件經過。有權合法訪問税務記錄的政府僱員如果泄露這些信息，可能面臨重罪起訴。

“我真的很期待看到一些結果，“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在本月的一次參議院聽證會上表示，她負責監督國税局。

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表示，迄今為止她尚未從調查人員處獲得任何關於國税局泄密事件原因的信息。圖片來源：Tom Williams/Press Pool若無法給出解釋，國税局這個本就不受喜愛、有時甚至令人畏懼的機構可能會進一步喪失公眾信任，該機構負責處理美國民眾的敏感財務信息。多年來，國税局預算持平而責任加重，導致該機構官員在努力改進信息技術、執法和納税人服務時捉襟見肘。

耶倫表示執法機構和監察長辦公室正在開展調查，但她尚未獲悉任何調查發現。

財政部税務管理監察長辦公室（Tigta）尚未證實存在相關調查。這些披露還促使司法部長梅里克·加蘭去年承諾展開調查。司法部拒絕置評。

“Tigta既不確認也不否認其可能就管轄範圍內的任何不當行為指控採取行動，“一位發言人表示，“Tigta嚴肅對待所有此類指控，並採取其認為適當的任何行動。”

由共和黨籍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任命的國税局局長查爾斯·雷蒂格在近期多次公開露面中，對調查進展緩慢表示沮喪。

在上個月的眾議院監督小組委員會聽證會上，雷蒂格表示保護納税人信息是首要任務。他指出入侵國税局系統屬於犯罪行為，但明確表示泄密源頭尚未查明。

美國國税局局長查爾斯·雷蒂格（由前總統特朗普任命）表示，保護納税人信息是首要任務。圖片來源：Kevin Dietsch/Getty Images“我不認為……有公開聲明表明這確實是國税局的泄露或違規行為，”他説。“延遲向公眾提供答案無疑會影響公眾對國税局的信任和尊重。”

參議院財政委員會首席共和黨人邁克·克拉波（愛達荷州）和眾議院籌款委員會首席共和黨人凱文·布雷迪（得克薩斯州）已向耶倫女士要求給出答案。

“美國人民仍然不知道誰該為此負責，也不知道財政部是如何讓這種情況發生的，”他們在四月份給她的信中寫道。

ProPublica提供了有限的細節説明其如何獲取這些數據。該機構表示，其記者不知道消息來源的身份，並通過將數據與公開記錄進行部分比對來驗證信息。關於調查的問題，他們轉給了財政部。

雖然並非所有敏感信息的泄露都是犯罪行為，但司法部通常會針對那些屬於機密或包含在保密財務披露中的信息，這些行為根據聯邦法律是非法的。對ProPublica泄露事件的持續調查正值最高法院草案意見泄露引發軒然大波之際，該草案推翻了1973年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羅訴韋德案（Roe v. Wade）的墮胎權裁決，但專家們對此類信息泄露是否構成犯罪持懷疑態度。

但納税人信息受到特定法律保護，合法接觸這些數據的政府官員若泄露信息可能面臨重罪指控。另有一項法律禁止公開私人税務信息；ProPublica去年表示知曉該法律，但認為當新聞機構未主動索取信息或直接從政府獲取數據時，該法律可能違憲。

司法部長加蘭去年大幅限制聯邦檢察官在調查政府敏感信息泄露時獲取記者通訊記錄的能力，稱司法部先前政策未充分權衡保護新聞工作者免於被迫披露消息來源的國家利益。但調查人員在此類案件中仍有其他手段，包括調取非新聞工作者的電話記錄。

這些披露揭示了富人何時納税何時逃税，使ProPublica自去年六月起能詳細報道某些富豪採用的避税策略，包括利用信託基金、房地產投資者特殊條款、商業虧損及超大額羅斯個人退休賬户。馬斯克稱相關報道具有誤導性。亞馬遜公司發言人未回應貝索斯的置評請求。

ProPublica總編輯斯蒂芬·恩格爾伯格表示，馬斯克的言論反而證實了報道的準確性。他稱馬斯克僅以單個問號回應質詢，且未答覆後續問題。

去年六月税務記錄曝光後，部分國税局專家立即推測該機構的擊鍵追蹤系統將迅速鎖定泄密者。財政部税務監察長確實運用該系統追查違規訪問記錄的國税局僱員，此類調查平均耗時254天，後續還需國税局跟進處理。

美國國税局員工接受過嚴格培訓，需特別謹慎對待納税人信息。該機構大樓內隨處可見關於未經授權訪問的警示標識。根據政府問責辦公室最新報告，過去十年間國税局已調查逾1700起涉及越權訪問的員工不當行為案件，其中約200起包含信息泄露調查。近400名員工因這些調查被停職、辭職或解僱。

一種可能是審計追蹤系統不完善。2020年財政部税務監察長報告發現，國税局多數審計追蹤系統未完整記錄或保留調查所需信息。

另一種可能是記錄經合法渠道流出國税局後發生泄露。根據法律，國税局會與州政府官員、聯邦統計機構、學術研究人員、檢察官及國會等外部個人和實體共享税務信息。這些接收方受保密條款約束，但潛在嫌疑對象範圍廣泛，不僅限於國税局員工。

“若信息源自國税局，現在應該已經查明，“前國税局局長約翰·科斯基寧表示，“因為要毫無痕跡地泄露如此大量數據需要極高手段。”

若調查以不起訴結案，公眾可能永遠無法知悉真相。檢方和調查機構通常不會公佈此類信息。前國税局諮詢委員會主席丹尼斯·文特里指出，監察長適時披露更多細節將消除疑慮，儘管這可能無法挽回對機構的聲譽損害。

“這對國税局的士氣具有腐蝕性，也對國税局和政府的信任造成損害。你不能只是坐着無所作為，”科斯基寧先生説。“這不是普通情況。這是對77,000名員工的指控。”

薩迪·古爾曼對本文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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