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頓大學董事會解僱終身教授約書亞·卡茨，援引性行為不端調查——《華爾街日報》

普林斯頓大學位於新澤西州中部的校園。攝影：布萊恩·安塞爾姆為《華爾街日報》拍攝普林斯頓大學董事會週一投票決定解僱長期擔任古典學教授的約書亞·卡茨，採納了校長的建議，認定該教師在性行為不端調查中未能充分配合。

根據大學聲明，董事會的投票基於普林斯頓大學校長克里斯托弗·艾斯格魯伯和教務長吉恩·賈勒特的建議，以及“董事會為此事任命的特設委員會對大量記錄的審查”。普林斯頓大學解僱終身教授的情況罕見，但並非沒有先例。

卡茨博士週一未立即回應置評請求。

據《華爾街日報》上週報道，在5月10日的一封信中，艾斯格魯伯先生告訴董事會主席，他認為該教授因違反學校政策應被解僱。他表示，自己的建議基於賈勒特博士的10頁報告、他對2021年調查證據的審查，以及應卡茨博士要求審查檔案的教師申訴委員會的意見。

該教授的支持者上週猛烈抨擊了校長解僱卡茨博士的建議，稱這是在卡茨批評學校的反種族主義倡議後，出於政治動機試圖讓這位學者噤聲。他們表示，卡茨博士在2020年一篇文章中的評論與他們所描述的普林斯頓自由正統觀念不符，因此不被容忍。

大學行政人員表示，有充分理由解僱該教授，且這一決定與政治無關。

卡茨博士的律師薩曼莎·哈里斯稱，董事會的決定並不令人驚訝。哈里斯女士表示，本月早些時候，在艾斯格魯伯先生建議解僱卡茨博士但董事會尚未投票之前，這位教授曾試圖協商辭職事宜。校方堅持要求校長保留聲明其曾建議解僱的權利。

“我們認為這一過程並不公正，“哈里斯女士説，“這對言論自由和公開辯論來説是悲哀的一天。”

普林斯頓大學發言人拒絕對哈里斯女士的指控置評，但提及了艾斯格魯伯先生週六對校友發表的聲明。

根據《華爾街日報》獲得的講話記錄，艾斯格魯伯先生在講話中提及了那些談判，並表示學校不會接受"禁言令”。

“如果有人提出：‘只要你們不談論實際發生的事情，作為交換我希望你們承諾保持緘默，我就會離開’——我們不會接受這種條件，“艾斯格魯伯先生説，“我們對此説不。我們認為事後能夠發聲非常重要。”

根據《華爾街日報》看到的講話記錄，艾斯格魯伯先生在上週末對校園校友的講話中表示，儘管學校堅定承諾維護言論自由，但教職員工也必須遵守規範其行為的一系列政策，“無論他們多麼傑出，也無論他們的政治觀點如何”。

教務院長賈勒特博士未立即回應置評請求。

卡茨博士被解僱事件可追溯至2006年，當時他與一名本科生開始自願的性關係。普林斯頓大學在2018年對此事展開調查，認定他違反了當時關於師生關係與裙帶關係的政策規定。

涉事前學生未參與調查，隨後卡茨博士被處以無薪停職一年的處罰。

2020年7月，這位學者成為保守派學界和言論自由倡導者力挺的焦點人物。但他在網絡刊物《Quillette》發表文章批評教職員工解決普林斯頓種族主義歷史的建議後，遭到眾多師生猛烈抨擊。他在文中指出，包括設立教職委員會調查和懲罰"種族主義行為、事件、研究和出版物"在內的提案若獲通過，將壓制校園言論自由。

卡茨博士在文章中將數年前抗議要求從公共政策學院移除伍德羅·威爾遜校長名字的黑人學生團體描述為"小型恐怖組織”，稱其"讓許多不認同其訴求的人（包括許多黑人學生）生活苦不堪言”。

威爾遜先生1902年起擔任該校校長八年。普林斯頓大學於2020年6月將其名字從公共政策學院移除。

艾斯格魯伯校長週六表示普林斯頓大學堅持廣泛的言論自由保護，並舉出教師在課堂上使用"N開頭的種族歧視詞彙"及某知名教授關於跨性別學生權利的言論作為例證。

“如果言論受到保護，那麼你就不能因為人們的言論而懲罰他們，即使這些言論是他人強烈反對的，甚至是冒犯性的，”他説。

2021年2月，當《普林斯頓日報》發表文章調查卡茨博士與15年前一名前學生的關係時，他的言論仍在校園內引發迴響。

不久後，這位前學生向大學提交了一份長達63頁的投訴，學校隨即展開調查。普林斯頓大學表示，該投訴提供了2018年調查時未知的新信息。

在2021年調查後的報告中，賈勒特博士指出，卡茨在2018年的調查中“故意欺騙”，包括未透露他曾勸阻該前學生參與調查。賈勒特還稱，卡茨在該學生處於心理困擾並威脅自殘期間，建議她不要尋求心理幫助，這一行為被賈勒特稱為“不人道”。

賈勒特博士總結認為，卡茨違反了普林斯頓大學的兩項政策：一是在與校方交往中未表現出誠實與合作，二是威脅學生安全。

今年春季——應卡茨博士的要求——一個教師委員會審查了賈勒特的報告和證據，認定調查過程公正。根據艾斯格魯伯校長的信函，委員會認為“解僱並非不合理的建議”。

艾斯格魯伯校長在週六的講話中表示，普林斯頓大學的調查和紀律處分程序，包括教師審查，“為我的判斷可能不當提供了制衡機制”。

普林斯頓大學校友組織“普林斯頓言論自由校友會”的聯合創始人愛德華·英林表示，解僱決定是一個錯誤。

“今天普林斯頓的暴民得逞了，”他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從卡茨教授發表文章那天起，由教職員工、學生報紙和校方管理層組成的暴民就決意要懲罰他。”

卡茨博士自去年夏天起一直處於帶薪行政休假狀態。

**聯繫作者：**梅麗莎·科恩，郵箱 [email protected]；道格拉斯·貝爾金，郵箱 [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2年5月24日印刷版，標題為《普林斯頓校董事會解聘終身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