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前克林頓競選團隊律師受審案重提2016年總統大選最後階段FBI行動

邁克爾·薩斯曼上週在華盛頓聯邦法院外。圖片來源：朱莉婭·尼金森/路透社華盛頓——檢方週三結束了對律師邁克爾·薩斯曼的指控陳述，此前他們傳喚了聯邦調查局及其他方面的證人，詳細回顧了2016年那動盪的幾個月，當時該局急於調查有關唐納德·特朗普與俄羅斯有關聯的指控。

在七天的證詞中，幾位前聯邦調查局高級官員回憶了2016年9月，關於特朗普公司關聯服務器與一家俄羅斯銀行之間可疑計算機連接的研究以不尋常的方式——從薩斯曼遞交給該局總法律顧問——到達聯邦調查局的情況，以及探員們試圖調查這些信息時的混亂方式。

“我們真的很想採訪所有這些信息的‘來源’。有沒有辦法查清這個人是誰以及我們是如何得到這些信息的？”2016年10月3日，芝加哥的聯邦調查局探員柯蒂斯·海德在給華盛頓官員的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檢方在法庭上提交了這封郵件。當時，海德並未被告知信息來源是誰。

現在薩斯曼因向聯邦調查局謊報提供該研究的動機而受審，調查人員在收到該研究後不久就將其駁回。檢方指控薩斯曼告訴聯邦調查局總法律顧問詹姆斯·貝克，他出於公民關切提供這些信息，而實際上，檢方稱，他是代表包括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克林頓的競選團隊在內的客户提供這些信息，並試圖在大選前夕將聯邦調查局捲入黨派陰謀。貝克上週作證稱，如果薩斯曼當時説明了該研究與競選團隊的關係，聯邦調查局會以更懷疑的態度對待這些研究。

薩斯曼先生已表示不認罪。他的法律團隊辯稱，薩斯曼先生坦率公開了自己與民主黨人的關聯，並認為他是在幫助聯邦調查局。他們表示，克林頓競選團隊對向FBI提交指控不感興趣，只打算向媒體披露，正如克林頓競選經理上週作證所述。

此案是特別檢察官約翰·達勒姆對2016年FBI處理特朗普競選團隊與俄羅斯關係指控的三年調查中，首宗進入庭審的案件。

週三下午，薩斯曼的律師傳喚了他在司法部工作期間的兩位前同事作證，他們表示數十年來一直認為薩斯曼是個誠實可靠的人。辯護律師還提交了記錄，顯示2016年薩斯曼曾多次以民主黨團體代表身份與FBI接觸。辯護團隊暗示，薩斯曼可能於週四出庭作證。

海德週二作證時表示，調查人員對特朗普與俄羅斯存在計算機聯繫的指控持懷疑態度，但仍在努力追查。“我們的調查團隊試圖找出消息來源以查明真相，因為所有線索都無法得到支持，“他説。

FBI總部特工瑞安·蓋諾當時拒絕了海德約談研究提供者的請求，他作證稱未分享該信息是因為消息源處於"嚴格保密"狀態。

多位證人在歷年接受政府調查人員問詢時對該事件的描述存在出入，這促使薩斯曼的律師反覆質詢證人的記憶。例如其他證人並不記得消息源本身存在如此嚴格的保密要求。

特別檢察官約翰·達勒姆上週離開法院。圖片來源：Manuel Balce Ceneta/美聯社週一，蓋諾作證稱另一位FBI官員曾透露，關於特朗普集團與俄羅斯阿爾法銀行存在計算機聯繫的指控來自曾代理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的薩斯曼。“我理解這意味着他曾與民主黨人合作，但他是以個人名義前來，“蓋諾表示。

交叉質詢中，薩斯曼的律師邁克爾·博斯沃思指出，蓋諾直到五月初才首次向調查人員提及這一印象。“您此前六次回憶中都表示不確定他代表誰處理阿爾法銀行事宜，“博斯沃思提高聲調強調。

控辯雙方均提交了計費記錄作為證據。週三檢方出示薩斯曼當時所屬珀金斯·科伊律所的記錄，顯示他在會見貝克當天向克林頓競選團隊收取了3.3小時服務器指控相關工作的費用。薩斯曼的律師則指出該計費條目未提及會面事項（此類內容通常單獨記錄），並提交同日其他律所文件，顯示薩斯曼往返FBI的出租車費用由律所統一支付，未指定具體客户。

檢方試圖將薩斯曼與聯邦調查局的互動描繪成推動媒體報道這些指控的更廣泛行動的一部分，並提交了他與記者們往來的電子郵件、通話記錄等同期通訊證據。雖然《Slate》雜誌曾刊登過相關指控的文章，但部分郵件顯示，一些記者對分析結果缺乏信心，不願就此發表報道。

與此同時，薩斯曼的辯護團隊將聯邦調查局的調查描述為敷衍了事——既未採訪研究報告的作者，反而與俄羅斯阿爾法銀行僱傭的網絡安全公司討論此事。對於聯邦調查局認定該研究未能證實特朗普與俄羅斯存在關聯的結論，辯方並未直接提出質疑。

多名證人表現出不願重提"通俄門"調查的傾向，該調查後續導致聯邦調查局局長詹姆斯·科米等高層官員被解職，並讓該機構多年蒙上陰影。當被問及代號"交叉火力颶風"的調查重點時，前聯邦調查局反情報部門主管比爾·普利斯塔嘆息以對。海德透露，聯邦調查局正就探員在調查中某些環節的處理方式展開行政調查，他本人也因此仍在接受審查。

數名證人將"通俄門"調查與聯邦調查局早前對希拉里擔任國務卿期間使用私人郵件服務器的調查相比較。參與過兩項調查的海德表示，後一調查中某潛在數據來源被認為可能具有政治動機。據其所述，聯邦調查局曾派兩名探員約談該人士，最終決定不予追查。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事先知情，可能會採取同樣的行動，”海德先生表示。

致信 阿魯納·維斯瓦納塔，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載於2022年5月26日印刷版，標題為《薩斯曼審判聚焦2016年競選活動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