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彌補疫情導致的學習損失 - 《華爾街日報》

當新冠疫情來襲時，許多學校取消了線下課程以控制病毒傳播，部分學校甚至維持線上教學長達一年以上。無論這些決定帶來何種益處，它們都延緩了學生的學習進程。時至今日，孩子們的學業進度仍落後於疫情前的標準——貧困學生的差距尤為顯著。在這場主要危害老年人的抗疫鬥爭中，孩子們已付出太多代價，現在是時候讓社會幫助學生重回正軌了。

事實證明，有一種提升學習效果的方法連陰鬱的青少年都不會抱怨：用經濟激勵促使他們努力學習。

父母即使不情願也會去工作，因為他們能獲得報酬。同理，學生也會準時到校、完成作業、專心聽講——哪怕他們更想打電子遊戲。

2000年代末，我在芝加哥、達拉斯、休斯頓、紐約和華盛頓特區開展了一系列隨機對照實驗。研究團隊累計向約290所學校的3.6萬名學生髮放了1500萬美元獎金。我們發現，精心設計的激勵機制能促使他們更用功學習並加速進步。

關鍵不在於為最終結果（如成績或考試分數）付費，而是要對關鍵投入——那些能帶來長期良好結果的行為習慣——進行激勵。通過付費鼓勵學生閲讀書籍（並通過簡單測試驗證閲讀行為），閲讀理解能力得到顯著提升。對掌握數學目標的獎勵成效更為顯著。而基於出勤率、行為表現和作業完成度給予獎勵，則能更全面地提升學業成就。

針對投入而非結果更為有效，可能有幾個原因。首先，投入更直接受學生控制，並能帶來可預見的回報。這樣就不存在付出大量努力卻考試失敗、無法獲得獎勵的風險。其次，並非所有學生都清楚提高考試成績的最佳方法，因此明確告訴他們該做什麼並給予報酬——比如讀書、上課、完成作業——對他們的行為影響更大。

有人可能擔心，付錢讓學生學習會讓他們只在有報酬時才學習。但我的研究團隊發現，即使在我們停止激勵後，學生的成績仍然保持較高水平。沒有證據表明我們削弱了學生對學習的熱愛，但有充分證據表明我們可能提高了他們的經濟流動性。還有人擔心學生可能會用現金從事自我毀滅的行為。然而，我們的研究表明，學生在娛樂和服裝上的花費減少了，儲蓄增加了。

不需要鉅額資金就能產生實質性的改變。每項投入——每讀一本書、每上一節課、每完成一項作業——都會以2美元的增量給予報酬。但你支付的越多，得到的努力就越多。當我們在休斯頓隨機將激勵從2美元增加到6美元——增加了三倍——學生的努力也增加了近三倍。

其他研究也充實了使激勵更有效的其他方法。例如，獎勵在及時給予時更有效。金錢獎勵對年齡較大的學生最有效，而年幼的孩子對其他激勵措施（如獎盃）也有反應。

經通脹調整後，我所研究層面的金錢激勵措施可能平均每名學生全年約為700美元。目前美國公立學校平均每名學生支出超過13,000美元，因此這僅反映出約5%的變化。為控制成本，此類項目的資金可以針對最需要的學生和那些家長無力為模範行為發放津貼的學校。部分學校或可利用聯邦新冠救助資金實施該計劃，或從社區籌集捐款。其投資回報率比大多數經過嚴格評估的教育改革（包括特許學校或縮小班級規模）都要高。

為應對新冠疫情後特有的學習損失，向學生生活中的其他人提供經濟激勵或許是明智之舉。例如有證據表明，對家長和教師的激勵也能提升學生成績。可以付費讓家長參加育兒課程或確保孩子完成作業，教師薪酬則可基於學生的學習進步情況。

距離最初封鎖已過去兩年，形勢緊迫。每年都有更多高中畢業生對即將面臨的挑戰準備不足。我們必須為仍在學的孩子們儘快彌補這些損失。簡單的金錢激勵措施可能被證明是實現這一目標的重要且可擴展的工具。

弗萊爾先生是曼哈頓研究所的約翰·A·保爾森研究員，哈佛大學經濟學教授，以及平等機會創投的創始人。

圖片來源：蓋蒂圖片社/iStockphoto刊登於2022年5月31日的印刷版，標題為《如何彌補新冠疫情導致的學習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