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前克林頓競選團隊律師邁克爾·蘇斯曼被裁定未向FBI作偽證

檢察官指控邁克爾·薩斯曼（Michael Sussmann）試圖將聯邦調查局捲入一場黨派陰謀，週二他在華盛頓法庭外。圖片來源：Manuel Balce Ceneta/Associated Press華盛頓——2016年希拉里競選團隊的律師邁克爾·薩斯曼，被指控在當年9月向聯邦調查局就其提交有關唐納德·特朗普與俄羅斯關聯的研究動機撒謊，但最終被判無罪。這是特別檢察官約翰·達勒姆調查的首次庭審考驗。

經過約六小時的審議，陪審團週二裁定薩斯曼無罪，這對達勒姆長達三年調查美國政府如何處理特朗普競選團隊與俄羅斯在混亂的總統選舉期間關聯的指控構成了一次打擊。

本月為期兩週的審判暴露了關於那次競選期間發生事件的分歧，檢察官指控薩斯曼試圖將聯邦調查局拖入黨派陰謀，而薩斯曼的法律團隊則指責檢察官基於有限證據捏造陰謀論。

陪審團在假期前的週五下午開始審議，並於上午恢復。陪審團主席宣讀裁決時，薩斯曼起立，達勒姆在一旁註視。

“我向聯邦調查局和陪審團如實陳述了真相，他們今天的全票裁決已清楚表明了這一點，”薩斯曼在法院外對記者簡短髮言時表示。“儘管遭到不實指控，但我的案件最終得以伸張正義，這讓我如釋重負。”

達勒姆於2019年5月在共和黨特朗普政府時期受命開展調查，時任司法部長威廉·巴爾在2020年大選前夕將其任命轉為特別檢察官身份，以確保調查能延續至可能執政的民主黨拜登政府時期。

達勒姆週二在書面聲明中表示：“雖然我們對結果感到失望，但尊重陪審團的決定並感謝他們的服務。”

共和黨人認為，達勒姆的指控揭露了某些不當削弱特朗普總統初期執政的行為。而薩斯曼的民主黨支持者及其他盟友則稱，此次起訴出於政治動機且證據薄弱。他們指出，這些指控出現的背景正值俄羅斯黑客竊取民主黨郵件並公開之際——美國情報部門後來認定這是克里姆林宮為助選特朗普所為。俄羅斯則否認曾干預大選。

達勒姆此前已獲得一名前FBI律師的認罪，該律師承認篡改了用於證明監視特朗普前顧問合法性的文件。特別檢察官還指控一名顧問就信息來源向FBI作虛假陳述，其中部分信息曾被FBI用於支持其2016年的調查。

達勒姆檢察官表示，他們的調查仍在繼續。目前尚不清楚週二的判決是否會影響該辦公室完成調查的時間表。負責監督特別檢察官調查的司法部長梅里克·加蘭德的發言人未就判決結果回應置評請求。

特別檢察官辦公室於去年9月對薩斯曼提起公訴，指控其就向聯邦調查局提供信息的動機作出虛假陳述——該信息涉及特朗普公司關聯服務器與俄羅斯某銀行之間存在秘密計算機連接的指控。

檢方稱薩斯曼的所謂謊言在於，他聲稱是出於公民責任向聯邦調查局提供材料，而非代表其客户（包括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克林頓的競選團隊）。

2016年，聯邦調查局調查人員在數週內就否定了關於服務器的指控，但該事件的影響持續發酵多年。

“這與國家安全無關，而是為了推動針對競爭對手唐納德·特朗普的負面調查。“檢察官喬納森·阿爾戈上週在結案陳詞中表示。

薩斯曼的辯護律師肖恩·伯科維茨在結案陳述中説：“本案的關鍵在於轉移視線”，指出檢方通過詭辯將當事人與FBI總法律顧問的簡短會面扭曲為"巨大的政治陰謀論”。

作為華盛頓網絡安全律師的薩斯曼曾於2016年夏季代理處理郵件泄露事件的民主黨團體，他對指控表示不認罪。他堅稱向FBI提供信息是出於真實的美國國家安全考慮，儘管他確實曾代表克林頓競選團隊參與相關研究。

根據庭審出示的證據，2016年9月的一個週日晚間，薩斯曼向聯邦調查局總法律顧問詹姆斯·貝克發送短信，表示有既具時效性又性質敏感的事項需討論，且聲明不代表任何客户立場。次日雙方在FBI總部貝克的辦公室會面。

貝克未做會議記錄，但隨後立即向另外兩名官員作了簡報。兩人均記錄下薩斯曼並非代表客户提交信息，其中一人還備註其與民主黨有關聯。

上週作證時，這兩名官員均未提及曾與貝克有過相關對話。關於FBI官員對信息來源的認知及知悉來源的重要性，陪審團接觸到了相互矛盾的證據與證詞。

貝克在庭審首周作證稱，他"百分之百確信"薩斯曼曾聲明不代表任何特定客户提供信息，這促使FBI比通常情況下更嚴肅對待該情報。但貝克過往訪談中對事件的描述存在出入，其他FBI官員也表示，雖然信息來源動機重要，但並非處理材料的決定性因素。

根據其當時所屬珀金斯·科伊律所的記錄，薩斯曼將處理服務器指控的工作（包括與貝克會面當天的3.3小時）計費給克林頓競選團隊。但該計費條目未提及會議內容，儘管其他條目通常都有會議記錄。同日另一份律所記錄顯示，薩斯曼往返FBI的出租車費用由律所而非具體客户承擔。

蘇斯曼先生沒有為自己作證。他的律師暗示，幾名證人在受到起訴威脅後改變了證詞，而檢察官則將證詞的變化歸因於證人更徹底地重新審查了筆記和其他文件。

“蘇斯曼先生是一位嚴肅的國家安全律師，“伯科威茨先生在結案陳詞中表示，並補充説他的客户感到有必要傳遞"他認為可信的數據”，這些數據來自一位頂級專家。

蘇斯曼的法律團隊還指出，有證據顯示FBI官員知道他的民主黨背景，因為那年夏天他多次代表民主黨團體與該局打交道。

致信 阿魯納·維斯瓦納塔，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2年6月1日印刷版，標題為’前克林頓競選團隊律師被無罪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