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州助企業主通過規避SALT上限在聯邦税上省大錢 - 《華爾街日報》

紐約高收入羣體正成為各州立法制定的新税法最大受益者之一。圖片來源：ed jones/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華盛頓——《華爾街日報》對各州數據分析顯示，企業主可能正利用州法律規避1萬美元的州和地方税抵扣上限，每年節省超過100億美元的聯邦税款。

這些州法律削弱了抵扣上限對律師事務所、對沖基金、製造商和汽車經銷商等封閉持股企業主的影響，而普通工薪階層通常無法從中獲益。目前全美27個州採用的這一方案，將企業主的個人所得税轉化為可抵扣的企業税，從而繞過所謂的"州和地方税抵扣上限"（SALT上限）。

大部分節税資金流向了加利福尼亞、紐約和新澤西州的高收入人羣，伊利諾伊、馬薩諸塞、明尼蘇達和康涅狄格州居民也可能節省數億美元。這種現象不僅出現在高税負的民主黨州。這種變通方案的擴散標誌着州税收政策趨勢中罕見的快速、全國性、跨黨派案例，猶他、佐治亞、亞利桑那、南卡羅來納和堪薩斯州現已出台類似法律。

對各州而言，批准這些變通方案輕而易舉，因為既能惠及本州居民，又幾乎不影響州税收。對企業主來説，降低聯邦税負的機會極具吸引力，行業團體正在尚未實施變通方案的州進行遊説。

“從任何單個州的角度來看這是合乎邏輯的，但從國家整體大局出發，很難看出這是件好事，”進步組織税收與經濟政策研究所研究主任卡爾·戴維斯表示。

2017年税法將州和地方税扣除額上限定為1萬美元，此舉有兩個目的。立法者希望減少對高税收州的有效補貼——這些州政府可以通過提高税率，讓聯邦納税人通過更大扣除額來承擔部分成本。他們還希望籌集資金以幫助支付降低個人税率的成本。

儘管2017年的法律為大多數美國人減税，但該上限將資金從高税收的民主黨州居民轉移到得克薩斯州和佛羅里達州等低税收的共和黨州，並增加了生活在無所得税州的優勢。

民主黨人通過反對扣除上限獲得了政治優勢，但他們在法庭上挑戰1萬美元上限、通過立法廢除該上限或將不可扣除税款轉為可扣除慈善捐款的變通方案等嘗試均未成功。

這種變通方案在穿透實體企業中得以保留——之所以稱為穿透實體，是因為其收入通常不在企業層面徵税，而是穿透到所有者的個人納税申報表中。

各州制定了新税種（通常是選擇性的），由企業繳納並從歸屬於所有者的淨收入中扣除。然後，所有者因已繳納該税款而獲得州個人所得税抵免。效果是：企業主在聯邦納税申報表中可扣除全部州所得税。商業團體表示，這與獲得全額州税扣除的公司實現了平等。

各州情況不同，但新税制與税收抵免大致相互抵消，州財政未受顯著影響。密歇根州共和黨眾議員馬克·蒂斯德爾表示，雖然存在部分實施成本，但預計40:1的收益成本比使得這項改革成為必然選擇。

明尼蘇達州眾議員格雷格·戴維斯讚揚民主黨同僚協助推動該州實施變通方案。根據初步估算，新法實施後該州將產生12億美元税款支付，最終數據仍在統計中。他表示，這項法律有利於為本州創造就業機會的企業主。

“按理説我應該更關注聯邦政府的態度，“負責税務政策的州立法委員會首席共和黨人戴維斯表示，“但我很快就想通了。”

在民主黨州長加文·紐森推動變通方案及後續擴展的加利福尼亞州，這項改革帶來了149億美元的總税收，比州政府預期高出約50%，為加州居民節省了數十億美元的聯邦税款。

州財政部税收部門主管傑伊·張伯倫表示：“我們將這些資金留在加州經濟體系中，這顯然具有積極意義。”

真正的輸家是聯邦財政，目前尚無官方損失估算。《華爾街日報》根據11個實施變通方案州的年度税收數據或穿透實體税估算值（總計超400億美元）推算，即使按25%的平均聯邦税率保守估計（對高收入企業主而言可能偏低），聯邦政府年税收損失也達100億美元。

這一估算在另一個方面顯得保守。包括馬里蘭州、路易斯安那州、俄克拉荷馬州和阿拉巴馬州在內的一些州2021年的穿透税數據未能獲取。而亞利桑那州、北卡羅來納州和佐治亞州等更多大州在2022年實施了穿透税政策，因此總額很可能繼續增長。

在華盛頓，尚未有人嘗試阻止這些規避行為。共和黨人支持減税，民主黨人反對SALT抵扣上限，導致維護10,000美元限額完整性的動力不足。特朗普政府在2020年大選後通過財政部公告認可了這些避税手段，並承諾後續出台法規。拜登政府保留了該公告，但始終未發佈相關法規。

根據芝加哥大學法學教授丹尼爾·赫梅爾的説法，10,000美元的SALT抵扣上限將與2017年其他税法變更一起於2025年後失效。在此之前，拜登政府應撤銷特朗普政府的公告，從而為政府節省超過300億美元，因為這些規避手段與法規精神相悖。

“這就像是為前1%人羣提供的福利——國會從未立法通過，但財政部卻決定拱手相讓，“赫梅爾表示，“拜登政府聲稱要讓税制更公平，卻在此事上袖手旁觀，縱容這種令人憤慨的不公現象。”

財政部拒絕安排相關人員就此事接受採訪；一位官員在聲明中表示，該機構正等待立法辯論結果，之後再做出任何監管決定。

民主黨人在税收上限問題上存在分歧，在其仍陷僵局的財政立法中，對於提高或取消上限的妥協立場一直難以達成。一些進步派人士傾向於維持上限或限制其增幅，因為取消上限的收益將流向民主黨認為應繳納更多税款的高收入人羣。

包括新澤西州眾議員米基·謝里爾和喬什·戈特海默在內的一些民主黨國會議員，正尋求通過立法阻止政府禁止避税方案。

與此同時，商業倡導者正試圖讓少數幾個徵收所得税的州制定避税方案。

“我們已經證明這個方案不會被否決，“緊密控股企業貿易組織S Corporation Association的負責人布萊恩·里爾登表示，“這是非常有價值的舉措。”

聯繫記者理查德·魯賓：[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2年6月1日印刷版，標題為《各州助企業主節省數十億美元税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