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大流行病時期的財富大遷徙

眾議院民主黨人並未放棄廢除2017年税改中關於州和地方税抵扣上限的規定。若想了解原因，只需看看美國國税局最新數據——該數據顯示財富正從高税率州大規模流向低税率州。

美國國税局每年都會發布各州納税人遷移及調整後總收入的彙總數據。2020年最新數據顯示，在疫情封鎖和遠程辦公模式轉變期間，從高税州遷往低税州的人口激增。

最大贏家包括：佛羅里達州（237億美元）、德克薩斯州（63億美元）、亞利桑那州（48億美元）、北卡羅來納州（38億美元）、南卡羅來納州（36億美元）、田納西州（26億美元）、內華達州（26億美元）、科羅拉多州（23億美元）、愛達荷州（21億美元）和猶他州（13億美元）。其中愛達荷、懷俄明、蒙大拿、佛羅里達和南卡羅來納州的收入增長佔其2019年收入比例最高。

最大輸家為：紐約州（-195億美元）、加利福尼亞州（-178億美元）、伊利諾伊州（-85億美元）、馬薩諸塞州（-26億美元）、新澤西州（-23億美元）、馬里蘭州（-19億美元）、俄亥俄州（-14億美元）、明尼蘇達州（-12億美元）、賓夕法尼亞州（-12億美元）和弗吉尼亞州（-11億美元）。其中紐約、伊利諾伊、阿拉斯加、加利福尼亞和北達科他州的收入損失佔2019年收入比例最高。

人口從東北部和中西部向陽光地帶的遷移並非新現象，但宜人氣候並非唯一因素。加利福尼亞擁有全美最佳氣候，同時也位列税收和生活成本最高地區。收入在61,215至312,686美元間的加州居民面臨9.3%的最高邊際税率——加州對中產階級課税如同對待富人。

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收入增長最多的10個州中有4個不徵收所得税（佛羅里達、德克薩斯、田納西和內華達）。其他州的税收負擔普遍較低。收入流失最嚴重的州通常徵收較高的所得税和財產税。税收並非人口遷移的唯一因素，學校、生活質量和生活成本同樣重要。

然而高税收州並未提供更優質的公共服務，儘管支出更多，其學校和公共設施往往更差。民主黨人似乎忘記了税收本應代表政府提供服務的成本，而非對賺錢的懲罰或收入再分配的手段。

這些州正在通過高税收將流動納税人擠出市場。SALT抵扣曾緩解税收刺痛，但自2018年以來，中上階層和富人已切身感受到全部壓力。越來越多人逃往低税州並不意外，尤其是在遠程工作成為普遍選擇的當下。

同樣值得注意的是，自SALT抵扣上限生效以來，遷移速度明顯加快。加州2018年流失80億美元，2019年88億美元，2020年激增至178億美元。而德州2018年增收35億美元，2019年40億美元，2020年達到63億美元。離開高税州人羣的平均調整後總收入也普遍上升。

財富遷移會長期影響各州財政經濟健康。年復一年的收入損失會產生複合效應，隨着税基持續萎縮，每年的損失會疊加累積。佛羅里達州則呈現相反態勢，其收入增長正產生良性循環。

當州政府失去納税人時，他們也就失去了支撐公共服務的税收收入。自由派州的民主黨人試圖通過提高税收來彌補，但這會趕走更多人。這種惡性循環在紐約、新澤西和伊利諾伊州不斷重演。

2018年，代表高税收州郊區選區的眾議院民主黨人曾以取消1萬美元州和地方税（SALT）抵扣上限為競選綱領。然而進步派人士抱怨説，這將是對富人的饋贈。他們説得有道理。包括加利福尼亞、紐約、新澤西、馬薩諸塞和伊利諾伊在內的許多高税收州已經制定了變通方案，幫助穿透型企業所有者（使用個人所得税法報税）規避SALT上限。但這些方案對繳納高額資本利得税和房產税的工薪階層沒有幫助。

今年4月，新澤西州眾議員米基·謝里爾、喬什·戈特海默和湯姆·馬林諾夫斯基，加利福尼亞州的凱蒂·波特以及紐約州的湯姆·索齊呼籲在明年的預算中加入一項措施，禁止美國國税局利用資金髮布"限制州政府制定為納税人提供救濟的立法或政策能力的監管指導意見或裁決"。

更好的解決方案是這些州降低税收和監管負擔，使居住在這些州變得更加經濟實惠。在他們這樣做之前，疫情期間加速的大遷徙將繼續下去。

位於華盛頓的美國國税局總部。圖片來源：Al Drago/Bloomberg News刊登於2022年6月4日印刷版，標題為《大流行病時期的財富大遷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