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反壟斷律師尋求扭轉平淡的庭審記錄 - 《華爾街日報》

司法部正推進一系列針對涉嫌反壟斷違法行為的刑事案件和調查。圖片來源：Ting She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華盛頓——儘管遭遇連串敗訴且部分高調起訴的證據受到質疑，美國司法部仍在推進一系列針對價格操縱等涉嫌反壟斷違法行為的刑事案和調查。

聯邦檢察官將於週一第三次在丹佛開庭，試圖對包括Pilgrim’s Pride公司和克萊克斯頓家禽農場在內的雞肉加工企業五名現任及前任高管定罪。首次審判於去年12月以無效審判告終，今年3月的重審也因陪審團僵持不下而未能作出裁決。在這兩次訴訟中，檢方都面臨堆積如山的證據，並試圖起訴更多被告。

美國地區法官菲利普·A·布里默4月就政府第三次審理此案的決定向司法部反壟斷官員提出質疑，指出該部門的起訴手冊要求只有在可能定罪的情況下才提起刑事訴訟。

“如果第三次審判再次陷入僵局怎麼辦？”根據聽證會文字記錄，布里默法官表示，“司法部要強調多少次‘我們相信自己的案子’，而不是説‘讓我們看看證據。讓我們面對現實，我們知道結果會怎樣，因為陪審團每次都僵持不下。’”

普渡食品去年對操縱價格指控表示認罪，並支付了1.08億美元罰款。圖片來源：Dave Schwarz/Associated Press自去年11月獲參議院批准擔任反壟斷助理司法部長的喬納森·坎特向法官表示，檢方已精簡了案件，並認為證據"與起訴當天一樣支持定罪"。

坎特稱聯邦反壟斷執法機構在多年監管鬆懈後正採取強硬態度。在布里默法官面前出庭後不久，坎特對芝加哥聽眾打趣道，他的部門不懼怕審理可能敗訴的棘手案件。

前司法部律師、現領導Morrison & Foerster律師事務所反壟斷業務的麗莎·費蘭表示，第三次審理反壟斷案件是史無前例的。她補充説，需要重審的案件通常更難讓檢方獲勝。

“通常辯護律師會摩拳擦掌地等待重審機會，因為他們已摸清政府可能掌握的所有底牌，“費蘭説。

司法部發言人拒絕進一步置評。

司法部在第三次訴訟中精簡了雞肉價格操縱案。第二次無效審判後，檢方撤銷了對五名被告的指控。目前案件針對五名現任或前任高管，包括普渡食品前首席執行官傑森·佩恩和克萊克斯頓公司總裁米克爾·弗里斯。佩恩和弗里斯的律師拒絕置評。所有被告均作無罪抗辯，聲稱未參與價格操縱。其他被告律師未回覆置評請求或拒絕評論。

根據最新法庭文件，檢方此次僅計劃傳喚一名合作證人就涉嫌的共謀作證。坎特先生還將更多經驗豐富的庭審律師調入了司法部的審判團隊。

丹佛審判是美國雞肉行業潛在串通調查的後續進展之一。

Pilgrim’s Pride公司兩年前同意認罪以了結價格操縱指控，並支付了1.08億美元罰款。檢方去年還另行起訴了四名前Pilgrim’s Pride經理參與涉嫌的共謀，該案尚未開庭審理。

泰森食品公司配合了調查，根據一項豁免計劃獲得了有條件寬大處理——通過舉報共謀行為可免於處罰。另一家雞肉加工商Claxton和Koch Foods去年被起訴。

在前兩次對現任及前任高管的審判中，檢方試圖提交涉及10名被告角色的證據。政府動用兩名合作證人，以及顯示競爭對手討論價格的電話錄音片段、電子郵件和短信記錄。

檢方稱這種涉嫌的串通行為推高了肯德基等快餐連鎖的禽肉採購價格。根據法庭記錄，管理肯德基供應鏈的Restaurant Supply Chain Solutions LLC數名員工將出席為期19天的第三次審判作證。

被告方辯稱，他們從未達成定價協議，且向競爭對手披露價格並不違法。他們表示，雙方的反覆溝通旨在獲取市場情報或虛張聲勢威懾對手，某些情況下企業在獲悉競爭對手報價後反而降低了自身價格。

坎特爾領導的部門近期在另外兩起具有開創性的刑事反壟斷審判中敗訴。今年四月，德克薩斯州和科羅拉多州的陪審團基本裁定被告無罪，這些被告被指控合謀限制工人薪資和職業流動性。這些起訴標誌着聯邦首次針對涉嫌勞動力市場共謀提起刑事訴訟。

其中一起案件中，透析服務提供商DaVita公司及其前首席執行官肯特·塞裏被裁定未參與與其他公司合謀互不挖角高管的指控。檢方認為此類"互不挖角協議"限制了員工職業流動和獲得更高薪酬的機會。

另一起案件中，陪審團裁定一家醫療保健公司所有者及其臨牀總監未合謀固定其僱傭的物理治療師薪資。陪審團認定所有者存在妨礙調查行為，但裁定總監無罪。

去年十二月，康涅狄格州聯邦大陪審團起訴航空發動機製造商普惠公司一名前經理及其五家供應商高管涉嫌互不挖角協議。廣告技術公司Taboola.com與Outbrain、金融軟件供應商NCino、家庭健康及臨終護理服務商Aveanna Healthcare Holdings公司均披露正面臨刑事互不挖角調查。

儘管DaVita公司和Thiry先生被判無罪，但法官駁回了他們基於法律理由提前駁回案件的請求，裁定禁止挖角協議可能構成刑事犯罪。奧巴馬政府時期司法部反壟斷部門前主管William Baer表示，鑑於這一裁決，再加上司法部四月份在工資壓制訴訟中遭遇的類似敗訴，政府不應放棄對此類案件的起訴決心。

“如果人們串通壓制工資或抬高下游消費者價格，就應該以最嚴厲的處罰進行起訴，“Baer先生説，“這絕對是錯誤的。”

致信 Dave Michaels，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2年6月6日印刷版，標題為《司法部第三次嘗試起訴雞肉價格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