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駁回西南航空行李搬運工強制仲裁要求 - 《華爾街日報》

法院表示，行李搬運工的工作性質允許其豁免於強制仲裁。圖片來源：Patrick T. Fallon/Bloomberg News華盛頓——美國最高法院週一一致裁定，航空公司行李搬運工不能被強制通過個人私下仲裁解決僱傭糾紛，這一裁決逆轉了近期讓僱主更容易避免工人提起集體訴訟的趨勢。

大法官克拉倫斯·托馬斯代表法院撰文時指出，行李搬運工明確不受《聯邦仲裁法》約束。這部1925年頒佈的法律允許僱主將工人同意通過強制仲裁解決職場糾紛作為僱傭條件。

週一的案件涉及西南航空公司，該公司辯稱芝加哥中途國際機場的停機坪主管拉特里斯·薩克森不能就未支付加班費提起集體訴訟，而必須將她的索賠提交私人個人仲裁。

仲裁法通常使得無法逃避要求通過私下仲裁解決僱傭糾紛的合同條款，但對"海員、鐵路僱員或任何其他從事外國或州際商業的工人"的僱傭合同有豁免。托馬斯大法官寫道，停機坪主管與他們監督的停機坪代理一樣，經常裝卸貨物，因此有資格獲得豁免。

被稱為“運輸工人豁免”的剝離範圍近年來頻繁引發訴訟。這對許多企業來説是一個重要問題，因為它決定了它們在僱主不當行為集體訴訟中的風險敞口，此類訴訟若達成和解或勝訴，可能導致鉅額賠償。僱主通常更傾向於要求員工通過私人仲裁單獨提出索賠。

自1925年以來，商業發生了重大變化，該案件因其對其他類型工人的影響而受到密切關注，例如亞馬遜公司或優步科技公司僱傭的司機。但週一的意見嚴格遵循了西南航空案的案情。

“這是仲裁領域中針對一個狹窄問題的非常有限的裁決，”洛杉磯洛約拉法學院的教授亞當·齊默爾曼表示。

齊默爾曼先生稱，由於法院嚴格遵循案件事實，其裁決對“零工經濟”工作者或亞馬遜送貨司機沒有明確的衍生影響。“看起來這些問題留待日後解決，”他説。

俄亥俄州立大學莫里茨法學院的教授莎拉·魯道夫·科爾表示，法院的分析表明，如果優步和來福車司機的仲裁豁免問題最終提交到最高法院，大法官們不會給予豁免。

“西南航空為阻止這些索賠進入法庭已經抗爭了很久，”薩克森的律師、古普塔·韋斯勒律師事務所的詹妮弗·貝內特説。“我們很高興她現在終於能上法庭了。”

西南航空公司發言人表示，法院通過"狹義界定《聯邦仲裁法》對經常在跨州商業航班上裝卸貨物的航空工人的豁免範圍，並駁回了薩克森女士要求將所有航空僱員排除在《聯邦仲裁法》適用之外的主張"，從而提供了明確裁決。

此前聯邦上訴法院對行李搬運工在仲裁法中的身份認定存在分歧，而週一的判決確立了支持此類工人的全國性判例。但托馬斯大法官在意見書中駁回了薩克森女士關於"幾乎所有航空僱員僅因航空公司本身從事跨州貨物運輸就應免除強制仲裁"的論點。

托馬斯大法官寫道，1925年頒佈的法律提到從事跨州商業的是"工人"而非"僱員"或"服務人員"，這表明豁免資格取決於"該工種人員整體上實際承擔的典型工作內容"。他解釋稱，像薩克森這樣的停機坪主管之所以獲得豁免，是基於"他們在西南航空的具體工作職責，而非西南航空的整體業務性質"。

最高法院明確表示：“任何直接參與跨州或跨國貨物運輸的工人類別"都適用該豁免條款，“飛機貨物裝卸工正是這樣的工種”。

數十年來，最高法院一直強勢執行《聯邦仲裁法》，限制員工和消費者在民事法院提出索賠和集體訴訟。但近月來，國會和最高法院都認識到某些情況仍需傳統公開訴訟。今年三月，拜登總統簽署了兩黨共同支持的立法，將員工性侵和性騷擾索賠排除在僱傭合同的仲裁條款之外。

上個月，在另一起涉及剋扣工資的案件中，最高法院一致支持一名員工的主張，認為被告僱主無權適用可能強制仲裁的特殊程序規則。

週日的裁決結果為8比0。曾參與芝加哥薩克森案上訴法院審理的艾米·科尼·巴雷特大法官在最高法院上訴階段選擇迴避。

當薩克森女士起訴西南航空公司未支付她和其他員工加班費時，西南航空提出駁回訴訟並將薩克森的索賠轉入仲裁程序。

芝加哥聯邦上訴法院認定，儘管薩克森女士駐守機場且不隨行李跨州移動，但其工作涉及州際商貿活動。

航空公司上訴至最高法院，大法官們在三月聽取口頭辯論後，重點研判薩克森女士的崗位是否等同於1925年國會特別豁免的運輸業工作者範疇。

最高法院本任期仍有30起已辯論案件待裁決，包括可能重塑墮胎權、武器持有權和公立學校宗教活動的標誌性判例。按慣例，法院將在七月前發佈整個年度的全部判決。

優步與另一家網約車平台Lyft公司提交法律意見書，敦促大法官不要推翻下級法院允許其與司機仲裁糾紛的裁決，堅稱平台司機不屬於從事州際商貿的運輸工人。

亞馬遜也遞交法庭之友陳述書，建議最高法院採用"清晰且可操作"的標準來界定哪些類型的配送員適用豁免條款。

寫信給傑斯·布拉文，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2年6月7日印刷版，標題為“最高法院免除行李搬運工仲裁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