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金斯學會會長因FBI調查卡塔爾遊説指控被停職——《華爾街日報》

約翰·艾倫將軍2015年在參議院委員會作證。圖片來源：Win McNamee/Getty Images華盛頓——根據聯邦調查局最新宣誓書，退役海軍陸戰隊將軍約翰·艾倫正因涉嫌在2017年試圖幫助卡塔爾應對外交危機並掩蓋相關行為而接受調查。

自2017年11月起擔任布魯金斯學會會長的艾倫將軍，週三被該智庫實施行政停職。根據該機構董事會聯合主席致"布魯金斯社區"的電子郵件，停職立即生效。

郵件稱艾倫將軍在就任布魯金斯職務前曾以個人身份前往卡塔爾，並強調該機構並非FBI調查對象。“布魯金斯制定了嚴格政策禁止捐贈者干預研究活動，“由格倫·哈欽斯和蘇珊娜·諾拉·約翰遜發出並分享給《華爾街日報》的郵件表示，“未來數日董事會將審慎考慮後續措施。”

本週意外公開的宣誓書披露了美國對海灣國家在特朗普政府期間試圖影響華盛頓的新細節，當時正值卡塔爾與鄰國多年爭端的初期。該案卷已於週三重新密封，但通過非營利法律研究網站仍可查閲宣誓書。

調查已牽涉奧巴馬政府時期美國駐巴基斯坦大使小理查德·奧爾森，他上週承認在2016年11月離職後的一年冷卻期內違規為卡塔爾政府提供諮詢。法庭文件顯示，政治捐款人伊馬德·祖貝里（去年因海外商業犯罪被判12年監禁）也參與了相關活動。

奧爾森在認罪文件中承認，他招募了退役四星上將艾倫將軍為卡塔爾開展遊説和公關活動，並承認兩人曾向卡塔爾官員提供建議。他還承認，作為該活動的一部分，艾倫將軍曾代表卡塔爾向時任國家安全顧問H·R·麥克馬斯特傳遞信息。

在4月15日簽發並於週二短暫解封的搜查令中，聯邦調查局詳細描述了這三人在沙特、阿聯酋、巴林和埃及突然與卡塔爾斷交併指控其支持哈馬斯和真主黨等美國認定的恐怖組織後，協助卡塔爾的更多細節。

美聯社早前報道稱，該搜查令要求調取與三人及其他相關人員的通訊記錄，並表示調查人員正在核查可能違反《外國代理人登記法》的行為——該法要求代表外國政府進行遊説者必須公開登記其工作。

艾倫將軍的發言人表示，他已主動配合政府調查，並稱其在卡塔爾的相關工作是為了維護美國利益。去年《華爾街日報》記者詢問FBI調查時，發言人博·菲利普斯通過聲明表示，艾倫將軍從未擔任卡塔爾政府代理人，未與卡塔爾或任何卡塔爾個人及實體達成協議，也從未直接或間接收取卡塔爾政府對其工作的酬金。

同樣在去年，祖貝里向《華爾街日報》表示，他認為自己是在為美國官員建立非正式溝通渠道。奧爾森先生及卡塔爾駐華盛頓大使館的代表未回應置評請求。

法庭文件顯示，政治捐款人伊馬德·祖貝里（左圖，2019年攝於洛杉磯）也參與了協助卡塔爾的相關工作。圖片來源：布萊恩·梅利/美聯社艾倫將軍在國家安全和中東事務領域有長期任職經歷。美國伊拉克戰爭期間，他在安巴爾省與遜尼派部落合作，當時美軍正爭取這些部落支持以對抗伊拉克基地組織。

奧巴馬執政時期，艾倫將軍擔任駐阿富汗聯軍司令，在美國尋求縮減駐軍規模期間主導了快速培訓阿富汗安全部隊的計劃。他於2013年退役，軍旅生涯長達35年。

2013年5月，他在時任國務卿約翰·克里推動巴以和平協議未果期間，成為其安全事務顧問。在此職位上，艾倫將軍起草了一份針對約旦河西岸的安全計劃。

當伊斯蘭國武裝分子佔領摩蘇爾後，白宮於2014年9月任命艾倫將軍擔任國際聯盟特使，該聯盟最終擊敗了這些激進分子。他於2015年11月離任。

卡塔爾一直是美軍的重要前哨基地，為現任及前任美國軍事指揮官所熟知。該國設有美國中央司令部的區域總部，負責監督美軍在中東地區的行動。

美軍在該地區的主要空軍作戰中心也位於多哈附近的烏代德空軍基地。美軍曾利用該基地執行飛越伊拉克和敍利亞的任務，在撤軍前還用於阿富汗行動。

小理查德·奧爾森2015年在國會作證。這位前美國駐巴基斯坦大使也捲入了調查。圖片來源：蘇珊·沃爾什/美聯社根據宣誓書，祖貝里與卡塔爾政府及其外交官艾哈邁德·魯邁赫達成協議後，魯邁赫向祖貝里的公司轉賬了980萬美元。危機爆發後，當奧爾森尋求艾倫將軍幫助時，這位將軍同意前往會見卡塔爾官員。

宣誓書稱，艾倫將軍在寫給祖貝里和奧爾森的信中表示：“我們能做的是將我在週末對多哈的訪問稱為’演講活動’，這是我以前做過的，我會按標準費率獲得報酬。然後我們可以就建立更長期關係的全面安排進行協商。”

宣誓書顯示，不久後，艾倫將軍用其布魯金斯學會郵箱給時任國家安全顧問麥克馬斯特寫信，轉達卡塔爾高級官員希望特朗普政府呼籲各方"保持克制"的立場。根據宣誓書，艾倫補充説這個措辭是"他們特別要求美國説的”。宣誓書稱，時任美國國務卿雷克斯·蒂勒森隨後在聲明中使用了類似表述，麥克馬斯特則給艾倫發信息表示已通過私人渠道傳達了這一信息，並期待聽取將軍的建議。

蒂勒森任職期間的國務院公共事務前副國務卿史蒂夫·戈德斯坦發表聲明稱，蒂勒森上任時就認識許多中東國家領導人，其安全架構觀點早已形成。

根據搜查令和奧爾森的認罪文件，祖貝里、奧爾森與艾倫在多哈會見了卡塔爾高級官員，期間艾倫和奧爾森提供了具體建議，包括接受時任總統唐納德·特朗普調解局勢的提議、簽署購買美國F-15戰鬥機的待定協議以及公開讚揚特朗普。宣誓書引用的奧爾森筆記顯示，艾倫曾一度建議官員們開展"全方位信息行動——從隱蔽到公開”。

文件稱，艾倫將軍為這些努力尋求補償，包括一筆2萬美元的“演講活動”費用。文件指出，調查人員尚未獲取證據表明該演講費已支付，但表示祖貝里支付了他前往多哈的機票。

宣誓書指控，獲悉調查後，三人合謀試圖掩蓋其行為。例如，面對傳票時，艾倫將軍未向聯邦調查局提供關於卡塔爾相關行動的電子郵件。奧爾森先生也承認曾建議他們統一虛假説辭，向調查人員謊稱招募艾倫將軍是為了為卡塔爾設立軍事顧問委員會。文件稱，艾倫將軍在2020年8月的一次訪談中重複了同樣的虛假版本事件。

拜倫·陶對本文有貢獻。

**聯繫作者：**阿魯納·維斯瓦納塔，郵箱[email protected]；邁克爾·R·戈登，郵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