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如何對歐佩克反敗為勝 - 《華爾街日報》
Paul M. Dabbar
2020年3月至4月期間,全球石油市場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劇烈波動,美國原油現貨價格在47美元至負37美元每桶之間震盪。到5月時,全球開始消化經濟停擺的影響。石油需求下滑將持續數週以上的趨勢已變得明朗。
當月多位能源部長向美國能源部長丹·布魯耶特提出驚人提議:希望美國開始定期與石油輸出國組織協調能源供應。這是邀請美國加入《合作宣言》——該協議創建了包含原始OPEC成員國及另外10個國家的強大卡特爾組織OPEC+。
部長們的提議標誌着美國受制於OPEC的舊時代已經終結,明確證實了特朗普政府實現能源主導地位的努力已見成效。作為全球最大原油生產國和勘探開發技術的領先者,美國實質上已成為世界機動產油國,通過自由市場方式和非常規生產能力左右着全球能源價格。
雖然美國拒絕了該提議,但值得回顧的是:美國如何從21世紀初全球最大能源進口國轉變為2019年的能源淨出口國。這一轉變源於三大因素:美國能源技術創新、支持能源供應增長的政策,以及私人市場的大規模投資。
幾十年來,隨着油田枯竭和成本上升,美國常規石油產量一直在緩慢下降。從2000年代初開始,三維地震成像、水平鑽井和水力壓裂技術的突破使生產商能夠以極低的價格開採大量頁岩油。美國還通過其國家實驗室和私營部門開發了其他技術,從而引發了一場可再生能源革命。
華盛頓開始採取支持能源開發的政策,例如對風能和太陽能的税收優惠,以及簡化天然氣管道和出口的許可程序。兩項關鍵變化對石油產生了巨大影響。第一項是2005年的《能源政策法案》,該法案允許各州制定自己的鑽井政策,而不必尋求環境保護局的批准。第二項是在2016年預算協議中解除石油出口禁令,共和黨控制的國會以延長風能和太陽能税收抵免為交換條件獲得了這一讓步。
華盛頓的明確支持為投資者提供了信心,從而為鑽井和基礎設施帶來了大量私人資本。北美勘探和生產的年度資本投資從2003年的100億美元增加到2014年的3000億美元峯值,使新能源前景成為現實。
創新、合理的能源政策和投資的結合使美國石油產量從2007年的490萬桶/日的低點增加到2019年的1290萬桶/日。美國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石油生產國和第三大石油出口國,導致美國能源價格出現通縮。
能源立場的這一戲劇性轉變不僅為美國帶來了顯著的經濟增長和能源安全,還創造了一個全新的外交政策格局。一個國家再也不能將其自然資源作為政治武器。一個卡特爾組織再也不能控制美國的經濟命運。
在歐佩克向美國提出提議之前,特朗普政府已經開始利用美國作為能源超級大國的地位。布魯耶特先生與歐佩克+和非歐佩克國家以及全球能源公司進行了積極的能源外交。美國能源領導地位的證明出現在2020年4月,當時在確保產油國注意到需求暴跌並適應短期市場問題後,特朗普總統宣佈了具有歷史意義的新歐佩克+協議,該協議針對新冠疫情進行了調整。回想一下,該協議讓歐佩克及其包括俄羅斯和墨西哥在內的盟友同意每天減產970萬桶。
能源主導地位的這一巔峯時刻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美國的創新、一套全面的支持供應的政策、願意投資的市場以及強大而專業的能源外交。面對當今能源市場的挑戰,我們最好記住不久前讓我們如此成功的要素。
達巴爾先生於2017-21年擔任能源部負責科學的副部長。
6月2日,維也納的石油輸出國組織總部。照片:christian bruna/Shutterstock刊登於2022年6月10日印刷版,標題為《美國如何扭轉了與歐佩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