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優雅和謙遜的對話——華爾街日報

插圖：弗蘭克·斯托克頓謙遜：你先請。

優雅：不，你先。我堅持。

謙遜：你總是那個優雅的人。

優雅：這是我的名字！

謙遜：好吧。（長停頓）我想我會先説這幾年很艱難。

優雅：你説得對。

謙遜：這幾年很艱難。

優雅：世界上像我們這樣的人不多了。

謙遜：我看到了一些。還是有一些無私、正派的人，依然保持着無私和正派。

優雅：還有謙遜和優雅的人。

謙遜：但我們越來越難找到了。

優雅：（笑）我們在逃亡！

謙遜：我們參加了人類品質遷移計劃！他們把我們搬到了一個新城鎮，給我們做了整容手術，給了我們偽裝。

優雅：與此同時，這幾年競爭對手可是風生水起。

謙遜：啊，是的，我們的宿敵。

優雅：憤世嫉俗這幾年可是大放異彩。

謙遜：還有自私自利。

優雅：道貌岸然。

謙遜：自鳴得意。

優雅：自戀！

謙遜：哦，是的。自戀這幾年可是風光無限。

優雅：前幾天我在超市看到自戀。它不停地談論自己有多棒。

謙遜：哈！

優雅：別忘了這個：零自我意識。這個人類特質這幾年達到了史詩級的高度。

謙遜：你説得對！零自我意識現在簡直是一種職業策略。想説什麼就説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不考慮之前説過什麼矛盾的話。

優雅：虛偽是特色，不是缺陷。

謙遜：虛偽是當今的時髦配飾。那懦弱呢？

優雅：還有怯懦！

謙遜：懦弱和怯懦不是一回事嗎？

優雅：我想你是對的。

謙遜：你總是這麼優雅，真讓我抓狂。

優雅：我也有失控的時候，確實會生氣。

謙遜：看有線新聞時你確實會翻白眼。

優雅：全是因為那些毫無自知之明的人。

謙遜：我們該提提其他不常露面的老朋友了。

優雅：禮貌、尊嚴、同理心。

謙遜：是啊，好久不見他們了，真遺憾。

優雅：誠實。

謙遜：被它可惡的表親不誠實取代了。

優雅：同情心。

謙遜：同情心早就乘巴士離開小鎮了。

優雅：知道我在害怕什麼嗎？

謙遜：什麼？

優雅：我擔心世界不再獎勵美德。惡劣才是那個光鮮亮麗的一切。惡劣的人學會倚仗自己的惡劣，因為他們知道這會吸引注意。

謙遜：你低估了耐心。

優雅：也許吧。我越來越沒耐心了，厭倦了這一切。

謙遜：耐心和理智私奔了。

優雅：又少了一個。想不起上次見到理智是什麼時候。

謙遜：我們就説這些嗎？擔心聽起來太憤世嫉俗。

優雅：沒關係，説實話很重要。

謙遜：最後還有什麼要説的？

優雅：我只想説：保持謙遜。

謙遜：當然。還要心懷些許優雅。

出現在2022年6月11日的印刷版中，標題為“謙遜與優雅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