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油價與天然氣價格推動全球碳税測試——《華爾街日報》

美國汽油平均價格首次突破每加侖5美元。圖片來源：彭博社高昂的油氣價格正讓人們不情願地嚐到全球碳定價可能帶來的滋味。

加油站價格突破每加侖5美元，這只是使用化石燃料成本上升最直觀的體現。烏克蘭戰爭及隨之而來的短缺擔憂，已對排放價格產生連鎖反應式的推高，這與全球碳定價的效果極為相似。長期以來，這種污染税一直是經濟學家的理想方案，但近期消費者收入受到的擠壓凸顯出，它也可能成為政治家的夢魘。

高企的化石燃料價格影響面非常廣，波及家庭賬單、運輸成本、塑料和化肥製造等高耗能工業流程以及其他諸多領域。雖然烏克蘭穀物出口減少也產生了一定影響，但油氣價格是推高食品通脹的主因。各國政客正急於通過限價和暴利税等短視措施來緩解壓力。

人們也通過減少用量來應對：消費者可能減少開車，一些工業企業則關停了已無利可圖的生產線。突然徵收碳税也會產生類似效果，但歐盟排放交易體系等受監管的碳定價機制，可利用徵收資金來抵消痛苦，並幫助消費者和行業轉向更清潔的替代方案。根據世界銀行數據，去年歐盟碳市場創造了約340億美元收入。

所謂的需求破壞在更持久的基礎上——將設備或工藝轉向其他燃料——目前還不那麼明顯。高昂的石油和天然氣成本改善了太陽能電池板、熱泵和電動汽車等替代品的商業案例，這取決於當地的電力成本。然而，回報計算還取決於買家認為當前情況會持續多久。考慮到中國的清零政策、對俄羅斯制裁的擴散以及經濟衰退的威脅，預測化石燃料價格比平時更加困難。

今天的經驗對於理解一個更加全球化的自願碳市場（而非受監管的市場）可能會如何發展最為有用。價格不確定性將是任何自願市場的一個重要特徵，在這些市場中，能源用户選擇購買抵消，而其供應不受管理。儘管監管機構可能會出錯，但像歐盟的排放交易體系（ETS）這樣的法定市場通常會嘗試管理信用的供需，以保持碳價格的穩定和增長，並利用收入來幫助緩解轉型。自願市場中的大部分利潤可能會流向通過抵消計劃產生信用的公司——類似於石油和天然氣生產商現在獲得豐厚利潤的方式。

今天，受監管和自願市場都有動力。去年11月在格拉斯哥舉行的COP26氣候峯會上達成了碳交易規則，歐盟提出的碳邊境税讓許多國家考慮制定國家計劃。與此同時，人們正在努力將目前“狂野西部”般的自願碳信用轉變為一個具有標準化、質量保證單位的可交易市場。越來越多的公司提出了“淨零”承諾，至少在早期階段可能需要這些信用。

華盛頓幾乎無人支持在美國創建受監管的全國性碳市場，儘管一些州已推出碳定價倡議。因此，隨着企業開始兑現脱碳承諾，自願碳市場似乎成為美國投資者最需考量的情景。當前能源主導的通脹突顯了一個關鍵風險：雖然自願市場在初始階段可能避開政治因素，但一旦碳信用價格達到影響消費者的顯著水平，政客們恐怕很難置身事外。

聯繫作者 羅謝爾·託普倫斯基，郵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刊登於2022年6月13日印刷版，標題為《高油價與天然氣價格試水全球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