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妮·格里納的支持者希望她被交換出俄羅斯監獄，但此類交易難度極大——《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隨着女籃明星布蘭妮·格里納因毒品指控在俄羅斯候審，俄羅斯當局提出並迅速撤回了一項提議：用她交換美國釋放已定罪的軍火商維克托·布特。

外交領域所稱的"換囚"在職業籃球界有另一個名稱：交易。如今格里納的支持者正公開討論這種可能性。

“我知道世界各地總有惡徒被相互交換，只要有意願就有辦法，“格里納效力的美國鳳凰城水星隊主教練瓦內莎·尼加德週日在華盛頓對陣神秘人隊前表示。該團隊定於週一與美國國務院官員會面。

釋放這位人稱"BG"的運動員的複雜程度將遠超常規——不僅因為美俄關係處於歷史冰點。更棘手的是至少還有一名被美國認定為"錯誤拘押"的公民在俄羈押多年而非數週。目前尚不清楚能否達成"二換一"協議。

持有美英加愛四國護照的密歇根州前海軍陸戰隊員保羅·惠蘭自2018年被捕，2020年因間諜罪被判16年。早在布特被討論作為格里納交換對象前，他的名字就與惠蘭案相關聯。

前美國海軍陸戰隊員保羅·惠蘭2020年因間諜罪被判16年監禁。圖片來源：索菲婭·桑杜爾斯卡婭/美聯社自2012年布特因密謀向他認為代表哥倫比亞FARC反政府武裝（實為美國緝毒局特工）的人員出售武器而被判處25年監禁以來，他的名字就頻繁出現在美俄關係中。時任曼哈頓聯邦檢察官普里特·巴拉拉表示：“維克托·布特多年來一直是國際軍火走私的頭號敵人。”

惠蘭的家人原本希望保羅能成為交換康斯坦丁·亞羅申科協議的一部分。亞羅申科是俄羅斯公民，2011年因密謀向美國走私可卡因被判20年監禁。但今年4月，亞羅申科被用於交換另一名前美國海軍陸戰隊員特雷弗·裏德——後者因襲擊兩名警察正在服九年刑期的第二年。

“在俄羅斯方面反覆提及的候選人中，亞羅申科先生原本是最有可能的……但這些希望都破滅了，“保羅的雙胞胎兄弟、惠蘭家族發言人戴維·惠蘭表示。

隨着裏德獲釋回國並與惠蘭家人共同呼籲釋放保羅，惠蘭的交換價值已難以忽視。

“布特很可能要搭乘’惠蘭航班’回國，“裏德家族發言人喬納森·弗蘭克斯説。

參與斡旋和研究囚犯交換的人士強調"對等性"的重要性——當交易籌碼涉及國際關係和國內政治時，怎樣的方案才算平衡。計算個人價值的方式多種多樣，與NBA球員交易頗為相似。他們還指出，協議雙方都不願過度表露興趣，以免抬高要價。

自2012年維克托·布特因密謀向他認為代表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的反叛分子出售武器而被判處25年監禁以來，他的名字就經常出現在俄美關係中。圖片來源：Apichart Weerawong/美聯社這可能導致信號混亂。在格林納5月中旬最後一次出庭前後，俄羅斯官方媒體援引監獄監督委員會消息人士的話稱，布特可能是交換她的候選人，並表示談判已經在進行中。幾天後，俄羅斯外交部以格林納尚未受審為由，認為這些報道為時過早。

美國官員一再拒絕討論為惠蘭和格林納所做的努力的具體細節，或者他們願意考慮什麼——包括可能涉及布特的交換。“我不會考慮這個問題，”美國國務院發言人內德·普賴斯説。

不過，在美國方面，布特可能是確保惠蘭和格林納獲得自由的一種方式，這一點有明顯的支持者——最著名的是判處布特刑期的美國地區法官。

現已退休並擔任調解人和仲裁人的希拉·沙因德林表示，基於布特被判犯有暴力罪行，而惠蘭和格林納被指控犯有非暴力罪行的論點，二換一可能是合理的。

“如果他現在被用來交換格林納和惠蘭，當然我認為如果我們能用他換回兩個人，那將非常棒，我個人並不認為這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或司法不公，”沙因德林説。

沙因德林在判決布特時表示，她認為25年監禁對一次誘捕行動來説過於嚴苛，並對這是法定最低刑期感到遺憾。如今她指出，布特已在美國服刑11年，審判前還在泰國關押過更長時間。

“我認為美國應該滿意他已為這次誘捕中的合謀行為受到懲罰，“她説，“有時我們會採取權宜之計。我們想換回兩名美國人。他又不是隻坐了三個月牢。”

布特的美國律師史蒂夫·齊蘇表示，其當事人是極具價值的交換人選，但對俄羅斯是否同意用兩名美國人（其中一人是惠蘭）換他持懷疑態度。

齊蘇稱，布特對俄羅斯具有重要象徵意義，因為他是因談論但未實際實施的行為在美國境外被盯上的。“這是一種侮辱。”

布特最初25年的刑期，大致相當於惠蘭的刑期與格里納若定罪可能面臨的最高10年刑期總和。齊蘇同時表示，布特已服刑很久，按計劃約五年後即可提前獲釋。

“目前布特遭受的懲罰已遠超惠蘭、裏德和格里納的總和，“齊蘇説，“每多關押一天，他的交換價值都在貶值。”

在特雷弗·裏德獲釋前，其父母曾直言不諱地主張進行交換。“我們必須推動此事，不僅為我們兒子，“喬伊·裏德在兒子回國前一個月於白宮外對記者表示，“哪個美國人會因我們用幾個無人關心的俄羅斯人做交換而生氣？…這正是俄羅斯想要的。”

不過，惠蘭一家並不確定這種方法對所有人都適用。他們表示，另一種方案是涉及財產而非人員的交易，類似於此前似乎讓以美揹包客納瑪·伊薩查爾獲釋的協議。

大衞·惠蘭指出，一種選擇是美國歸還奧巴馬政府從俄羅斯政府手中沒收的外交財產。另一種方案是將被拘留的美國人納入因俄羅斯入侵烏克蘭而對其實施制裁的更廣泛討論中。

“制裁似乎尤其具有強大的影響力，如果做出任何讓步以解除制裁，就不應讓被錯誤拘留的美國人仍處於俄羅斯的關押之下，“他説。“坦白説，我對美國政府如何讓保羅獲得自由沒有任何偏好。”

——本文由考特尼·麥克布萊德共同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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