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401(k)計劃表現不佳比特幣解決不了這個問題——《華爾街日報》

珍妮特·耶倫並非長期持有者。或許你也不該效仿。

這位財政部長上週表示，國會立法規範加密貨幣是否應納入退休賬户是合理的。目前數字資產在養老金領域仍處於法律灰色地帶。

早在三月份，監管美國民眾退休儲蓄的勞工部就試圖在不制定新規的前提下劃定邊界。該部門提醒退休計劃管理者履行受託責任，對將加密貨幣納入退休計劃的"審慎性表示嚴重關切"。在養老金語境下，這種措辭具有特殊含義：違反該義務者可能需對退休儲蓄者的損失承擔個人責任。

這一警告並未阻止富達投資的步伐——這家為約23,000家企業管理退休計劃的公司於四月宣佈未來將允許計劃提供比特幣選項。本月，去年推出加密貨幣401(k)的小型服務商ForUsAll更進一步，就此問題起訴勞工部。在勞工部長馬蒂·沃爾什本週表示正在考慮限制加密貨幣的正式規定後，首席執行官傑夫·舒爾特在聲明中稱該部門"無權通過禁止整類資產來充當市場裁判"。

只不過它已經這樣做了。郵票、硬幣、地毯或古董等收藏品早已被禁止。這些規則是在人們為一張猿猴JPEG圖片支付數十萬美元之前制定的，但此類投資肯定也會違反規則的精神。禁止擁有收藏品的唯一例外，且是在嚴格情況下，是貴金屬。

不難理解為何讓普通民眾的退休儲蓄湧入加密貨幣會讓這類資產的擁躉興奮不已。截至去年9月，固定繳款計劃（如IRA和401(k)類賬户）持有約37萬億美元資產。而近期拋售後，兩大主流加密貨幣比特幣和以太坊的總市值剛過5000億美元。

所有投資都伴隨風險，但首個計劃允許員工退休賬户持有比特幣的大公司Microstrategy（其首席執行官邁克爾·塞勒被引用在富達的新聞稿中）並非緩解監管機構擔憂的理想選擇。這家企業軟件公司已魯莽地自購近40億美元比特幣，部分資金通過借款籌集。截至週四，Microstrategy市值僅18億美元，其股價自富達宣佈以來下跌約三分之二。塞勒對比特幣近期暴跌的回應是在推特發佈一張自己"激光眼"照片——這是加密社區看漲的信號。他還表示Microstrategy能"在逆境中繼續#HODL"，這裏引用了堅定加密投資者在困境中堅守的"死守不放"信條。

二十年前，安然公司因員工60%的積蓄都投資於其毫無價值的股票，成為如何不運營401(k)計劃的典型案例。將工作保障與退休金掛鈎如今被視為魯莽之舉，目前401(k)資產中公司股票佔比不足5%。未回應質詢的微策略公司讓員工面臨類似風險，因其股價（可能還包括償付能力）與比特幣價值深度綁定。

波動性並非唯一風險。上週日加密貨幣借貸平台Celsius Network突然凍結提現，《華爾街日報》報道其已聘請重組律師。而作為ForUsAll託管方的加密貨幣交易所Coinbase在5月證券備案中警告：與持有股票或共同基金的券商不同，若公司破產客户資產可能不受保護。ForUsAll發言人表示Coinbase機構業務"提供額外法律保護措施，旨在任何潛在破產情況下保障客户資產"。

權衡所有風險後，允許退休儲蓄者持有少量加密貨幣或有其合理性。其一是"有效邊界"投資理論——通過配置不相關資產，在同等收益下降低組合波動性。近期比特幣表現猶如打了興奮劑的科技股，放大了市場風險。但未來它很可能走出獨立行情。

另一方面，監管機構禁止收藏品投資的邏輯同樣適用於比特幣。就像不被允許懸掛的珍稀畫作，其投資價值完全取決於他人未來是否願意溢價接盤。股票、債券、房地產等傳統資產能產生現金流，故可估值。除非比特幣能取代貨幣，否則退休生活終究需要真實現金流支撐。

難道人們不應該被允許用自己的儲蓄去冒險嗎？他們確實可以這樣做，但或許不能用納税人補貼的退休基金來冒險。更少的選擇反而可能為人們節省大量金錢和減少痛苦。

退休基金巨頭Vanguard在去年發佈的一項研究中表示，其401(k)計劃客户中有8%採取了極端配置——全部投資股票或全部投資債券。超過三分之一的參與者繳納金額低於公司匹配額度，放棄了免費資金，13%的人從賬户中借款，這可能會削弱收益。還有一些投資者在股票暴跌時恐慌性拋售——這種情況在波動性資產上可能比共同基金發生得更頻繁。

由於大多數美國人儲蓄太少或根本沒有儲蓄，美國已經面臨退休危機。比特幣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反而可能使情況惡化。

致信 Spencer Jakab，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2年6月18日印刷版，標題為《你的401(k)虧損了。比特幣無法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