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律師就Theranos前總裁欺詐案作結案陳詞

在Theranos公司前二號人物拉梅什·“桑尼”·巴爾瓦尼的刑事欺詐審判中，政府檢察官於週二結案陳詞時向陪審團作出最後陳述，標誌着這起硅谷案件即將迎來最終裁決。

美國助理檢察官傑夫·申克指出，這家已倒閉的血液檢測初創公司的長期總裁兼首席運營官巴爾瓦尼先生對其欺詐行為心知肚明，因為他不僅主管Theranos實驗室，還充分了解公司在檢測準確性和可靠性方面存在的諸多問題——並解僱了提出質疑的員工。

申克表示，巴爾瓦尼主動與交往十餘年的女友、Theranos首席執行官伊麗莎白·霍姆斯合謀欺騙投資者和患者，以維持這家陷入困境的初創公司運轉。他通過編造公司謊言（包括誇大收入預測）來吸引投資者，並批准將Theranos檢測宣傳為準確可靠的營銷材料——儘管他明知事實恰恰相反。

“Theranos資金即將耗盡，巴爾瓦尼先生面臨抉擇，“申克告訴陪審團，“他可以眼睜睜看着Theranos倒閉，看着女友的事業崩塌，或者選擇另一條道路。“而這條道路就是欺詐，因為Theranos"如果對人誠實就根本無法獲得收入”。

巴爾瓦尼的律師開始了他提醒陪審團將持續數日的結案陳詞，辯稱當事人沒有實施任何犯罪行為，且基於對Theranos技術的真誠信念而秉持善意行事。奧睿律師事務所的傑弗裏·庫珀史密斯律師表示，檢方遺漏了重要證據且未傳喚關鍵證人，導致對巴爾瓦尼的描述存在失實與片面。

“政府一再決定不向你們展示全部真相，”庫珀史密斯先生表示。

57歲的巴爾瓦尼面臨12項電信欺詐和共謀實施電信欺詐的指控。Theranos公司創始人霍姆斯女士已於1月被裁定四項欺詐罪名成立，她將於9月接受量刑判決。兩人於2018年6月公司解散前三個月被共同起訴，但美國地區法官愛德華·達維拉在2020年3月下令將審判分開進行。

巴爾瓦尼案結案陳詞在審判開始13周後進行，由於疫情影響了陪審員和案件相關人員，審判進程屢遭延誤。檢方傳喚了24名證人作證，包括前僱員、科學家、投資者和患者。

巴爾瓦尼的辯護證人包括一位在交叉詢問中撤回對Theranos檢測技術信心的醫師，以及一名辯方聘請的技術顧問。巴爾瓦尼本人未出庭作證。

庫珀史密斯表示其結案陳詞將持續至週三，可能延續到週四，之後陪審團將開始審議巴爾瓦尼的命運。律師指出，每項欺詐罪名最高可判處20年監禁，但本案不太可能判處如此嚴厲的刑罰。

Theranos曾宣稱其專有技術——一種微型化商用血液分析儀——僅需指尖採血即可進行近300項健康檢測。但檢方表示，實際上該設備僅能獨立完成12項檢測，另有27項檢測是在公司向投資者隱瞞的改裝商用設備上進行的。

已倒閉的血液檢測初創公司Theranos前總裁兼首席運營官拉梅什·“桑尼”·巴爾瓦尼面臨12項電信欺詐和共謀實施電信欺詐的指控。圖片來源：Ramin Rahimian/Getty Images要確保定罪，政府必須證明巴爾瓦尼先生明知故犯地參與了欺詐計劃，該計劃旨在從投資者和患者那裏獲取資金，他所説的謊言對Theranos獲取這些資金至關重要，並且巴爾瓦尼先生具有欺詐意圖。

美國助理檢察官申克試圖證明巴爾瓦尼在Theranos擁有巨大的權力和影響力，並且是霍姆斯女士的真正合作夥伴。他向陪審團展示了巴爾瓦尼在2015年7月發給霍姆斯女士的一條短信：“我對Theranos的一切負責。所有決定也都是我做出的。”

在審判期間，前員工作證稱兩人共同管理Theranos。“我認為巴爾瓦尼先生和伊麗莎白在所有決策過程中都是一致的，”曾在巴爾瓦尼手下工作的Theranos前實驗室主任馬克·潘多里在三月的證詞中説道。

潘多里博士作證説，他曾告訴巴爾瓦尼公司應該停止使用他們專有的檢測設備，名為愛迪生，因為結果不可靠。他説巴爾瓦尼拒絕了他的建議。

“他脾氣暴躁，當他不同意別人的意見時，他會對很多人發脾氣，”潘多里博士作證説。

在2014年11月發給霍姆斯女士的短信中，巴爾瓦尼將實驗室稱為"災難區”。霍姆斯女士在自身庭審中作證稱，她曾給予巴爾瓦尼相對自由的實驗室管理權限。

申克先生向陪審團指出，巴爾瓦尼需對向投資者及沃爾格林博姿聯合公司提供虛假信息負責——Theranos曾與這家零售藥店達成合作在其店內提供檢測服務。其中一項電匯欺詐指控涉及投資者艾倫·艾森曼近百萬美元的投資，他曾將一份分析師報告轉發給巴爾瓦尼。該報告指出Theranos技術嚴重依賴傳統靜脈採血且檢測結果比宣傳耗時更長——這些陳述屬實。但巴爾瓦尼以"不準確"為由駁回了該報告。

“什麼是欺詐的致命剋星？真相。“申克先生説道。

巴爾瓦尼在2014年10月（當年僅剩兩個月時）向投資者展示的營收預測顯示，公司當年將實現1.4億美元收入。法庭文件顯示，實際年收入僅為15萬美元。文件表明，Theranos盈利最高的2009年收入也僅約280萬美元。

“這座紙牌屋的崩塌與財務預測的落空只是時間問題。“申克先生表示。

庫珀史密斯律師援引證據稱，巴爾瓦尼曾試圖糾正實驗室問題並確保公眾與投資者獲取準確信息。2015年法庭展示的短信中，巴爾瓦尼向霍姆斯表示擔憂公司官網宣稱"僅需指尖採血即可完成所有專利檢測”。在其他短信中，他因Theranos缺乏"實質內容"而敦促霍姆斯減少媒體曝光。

庫珀史密斯先生辯稱，巴爾瓦尼先生對Theranos技術的潛力深信不疑，因此他購買了該公司460萬美元的股權，並個人擔保了約1200萬美元的貸款以幫助Theranos維持運營。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想給女友錢，”庫珀史密斯先生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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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於2022年6月22日印刷版，標題為《巴爾瓦尼檢察官做最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