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裁定緬因州必須將宗教學校納入學費計劃 - 《華爾街日報》

2018年，奧利維亞·卡森與母親艾米·卡森在緬因州班戈基督學校前合影。圖片來源：加博·德格雷/美聯社華盛頓——最高法院週二裁定，緬因州一項為缺乏公立學校地區學生支付私立學校學費的計劃不能將宗教學校排除在外。這是保守派佔多數的最高法院對政教分離明確界限的先例提出質疑的最新裁決。

“無論福利和限制如何描述，該計劃的運作都是根據宗教活動來識別和排除其他符合條件的學校，”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代表法院寫道，大法官克拉倫斯·托馬斯、塞繆爾·阿利托、尼爾·戈薩奇、佈雷特·卡瓦諾和艾米·科尼·巴雷特加入了他的意見。

三位自由派大法官持反對意見，他們認為憲法並不強制要求一個州僅僅因為支持私立世俗學校就必須支持宗教教育。

“本院繼續拆除開國元勳努力建立的政教分離之牆，”大法官索尼婭·索托馬約爾在反對意見中寫道。

緬因州18萬中學生中約有5000人居住在無公立學校的地區——多數位於該州人口稀少的北部——因此有資格參與學費補助計劃。當地家長可為子女選擇任何經認證的"非宗教學校"（無論州內或州外）申請學費補助，只要該校提供的教育"與公立學校大體相當"。

緬因州在"卡森訴馬金案"中辯稱，允許將宗教世界觀融入教學的學校參與計劃違背公立教育宗旨。首席大法官羅伯茨援引近期判例指出，各州不得將宗教學校排除在公共補貼之外，並稱該擔憂與本案無關，因為學費計劃並非直接提供教育服務。

“今日判決最終明確，政府不得因宗教屬性或宗教教學內容，在教育選擇計劃中禁止家長選擇宗教學校，“為家長辯護的司法研究所律師邁克爾·賓達斯表示，“家長享有憲法賦予的權利為子女選擇這類學校。”

緬因州總檢察長亞倫·弗雷稱對此判決"極度失望與沮喪”。

“涉案學校提供的教育有悖公立教育原則。它們宣揚單一宗教而排斥其他信仰，拒絕接收同性戀和跨性別學生，並公開在教師招聘中實施歧視，“他説道。

民主黨人弗雷先生表示，他打算探討立法方案，“以應對法院的裁決，確保公共資金不被用於助長歧視、偏執和偏見。”

最高法院曾在2017年裁定密蘇里州不得將教會學校排除在操場翻新資助計劃之外。2020年又裁定蒙大拿州必須允許宗教學校參與私立教育的學費税收抵免計劃。羅伯茨首席大法官寫道，這些判例"足以解決本案”。

根據判決意見書，雖然州政策不能偏袒宗教教育，但緬因州項目的機制確保了是學生家長而非奧古斯塔的官員負責將資金撥給宗教學校。

判決書指出：“通過受益者自主選擇使公共資金流向宗教組織的中立福利計劃，並不違反憲法。”

羅伯茨首席大法官寫道，若想避免公共資金資助宗教學校，緬因州還有其他選擇。他寫道，該州"可以擴大公立學校體系覆蓋範圍、增加交通服務供給、提供輔導與遠程教育及部分課時相結合的方案，甚至自行開辦寄宿學校”。

第一修正案禁止政府"確立國教或禁止信教自由”。

持異議的佈雷耶大法官表示，多數意見通過基本無視第一條條款，偏重了第二條條款。

佈雷耶大法官寫道，從字面上看，這兩項保障條款"表面上的絕對性"使它們相互矛盾。但他指出，它們"體現了相輔相成的價值觀"，反映了制憲者希望避免歐洲頻發的宗教衝突的意願。索尼婭·索托馬約爾大法官和埃琳娜·卡根大法官全部或部分贊同這一觀點。

“這種宗教衝突的可能性至今仍存在，“他寫道，並指出美國境內有100多種宗教。“宗教多樣性越大，基於宗教的紛爭、衝突和社會分裂的風險就越大。”

佈雷耶大法官表示，最高法院的裁決實際上要求納税人資助教會學校的宗教教育，這些學校"可以通過招生政策基於性別、性別認同、性取向和宗教拒絕學生入學”。

雖然緬因州的計劃規模較小，但此案可能對更大的學校系統產生影響。未來可能出現的問題是，由公共資金支持但獨立於傳統學校系統管理的特許學校是否可以包含宗教教育。

科羅拉多大學國家教育政策中心主任凱文·韋爾納表示：“我認為我們已經到了各州將被迫允許教會運營特許學校的階段。“他補充説，未來的案件可能會檢驗"教會是否必須按照公立學校的規則運營特許學校，還是可以像私立學校一樣自由運營”。

在緬因州的案件中，家長大衞·卡森和艾米·卡森對班戈基督教學校被排除在外提出質疑。法庭文件顯示：“BCS認為上帝為男性和女性規定了不同且分離的精神職能，丈夫是家庭的領導者，男性是教會的領導者。“文件稱，該校認為同性戀是不道德的，其課程目標包括"駁斥伊斯蘭教的教義"和"確定制定和執行外交政策的基督教框架”。

另一對夫婦特洛伊和安吉拉·尼爾森希望將女兒送往沃特維爾的坦普爾學院就讀。法庭文件顯示，該校要求家長"簽訂家庭契約”，表明"認同坦普爾學院關於墮胎、婚姻神聖性和同性戀問題的立場”。

兩所學校均表示，若被要求修改課程內容，將拒絕接受州政府資助。

致信傑斯·布拉文，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載於2022年6月22日印刷版，標題為《最高法院廢除宗教學校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