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延續奧巴馬對校園正當程序的抨擊——《華爾街日報》

美國第二巡迴上訴法院法官何塞·卡布拉內斯對奧巴馬執政期間高校處理性行為不端指控的方式發出尖鋭批評。卡布拉內斯法官在本月早些時候的協同意見書中寫道，由於教育部2011年頒佈的"監管指令"，校園訴訟程序嚴重缺乏基本正當程序保護，其公正性"甚至遜色於惡名昭彰的英國星室法庭"。

拜登政府正在恢復這些虛假聽證會。週四，教育部民權辦公室提出新規，要求接受聯邦資助的高校（幾乎涵蓋所有院校）必須根據禁止性別歧視的《教育法第九條》處理性行為不端指控。新規將取消或削弱被控性行為不端學生的基本程序性保護。

現場聽證權？取消。交叉質詢？形同虛設。判定有罪的證據標準？降低。這些基本保障措施受現行2020年生效的法規保護，該法規廢除了2011年的指導文件。

教育部通過提議廢除公正訴訟程序，正在使高校與法院形成衝突。卡布拉內斯法官的嚴厲批評並非個例。過去十年間，全美法官已作出200多項有利於被控性行為不端學生的裁決，譴責康奈爾大學、布蘭迪斯大學和喬治梅森大學等機構為迎合聯邦政府，在預設結果的訴訟中倉促定讞。

2017年，第六巡迴法院裁定辛辛那提大學在一樁涉及可信度的案件中未允許交叉質詢的行為"令人不安"且"構成正當程序權利的剝奪"。2020年，聯邦地方法院認定密歇根大學拒絕讓被指控學生參加聽證會並允許顧問詢問指控者的做法違反了"明確確立的憲法權利"。

新規無視這些及其他判例，擬取消被指控學生的交叉質詢權和現場聽證權。教育部反而允許院校重新採用聲名狼藉的校園司法"單一調查員"模式——由一名行政人員同時擔任檢察官、法官和陪審團。

拜登政府的權利倒退並不令人驚訝。民權辦公室再次由奧巴馬總統第二任期時任該職的凱瑟琳·拉蒙執掌。2020年教育部長貝琪·德沃斯頒佈現行法規時，拉蒙發推稱正當程序保護是"回到我出生前的黑暗年代——那時強姦和性騷擾學生可以逍遙法外"。將賦予被指控學生質詢權等同於強姦合法化的言論本應讓她失去任職資格。但不煽動道德恐慌就難以剝奪人們的基本權利。去年七月參議院確認聽證會上被問及該言論時，拉蒙毫無歉意地堅持己見。參議院最終按黨派路線表決通過其任命，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投下了決定性一票。

支持者試圖為放棄核心程序性保障措施辯護，他們主張校園性侵現象如此普遍，以至於必須採取這種極端手段，並經常引用聲稱"每5名甚至每4名女學生中就有1人是性侵受害者"的研究報告。這類數據往往採用了比公眾認知寬泛得多的性侵定義。司法部一項採用更嚴格定義的研究顯示，每1000名女學生中僅有6人是性侵受害者——該比例甚至低於非學生羣體。但即便"四分之一"的數據屬實，公民自由權利仍需時刻警惕，尤其在處理嚴重不當行為指控時。司法公正要求每個案件中都遵循基本公平程序。

拜登政府通過全美範圍內削減學生權利，正在背離美國的核心價值觀。保障正當程序本不應引發爭議。基本公平原則不該成為黨派議題。但拉蒙女士領導的民權辦公室非但沒有制定能超越本屆政府任期的解決方案，反而在迎合黨派基本盤。

正如卡布拉內斯法官和全美各級法院所堅持的，美國人民絕不會接受嚴重不公、構陷被告的校園聽證會。《教育法第九條》政策能夠也必須公平對待雙方：既不能允許大學掩蓋性行為不端指控，也不能忽視基本程序性保護。

教育部必須在最終定案前對其擬議法規進行重大修改。否則這些規定將難以持久——要麼被下屆共和黨政府廢除，要麼在法庭上被成功挑戰。

科恩先生是個人權利與表達基金會的立法和政策主任。

2018年11月13日，美國民權委員會主席凱瑟琳·拉蒙在華盛頓發表講話。圖片來源：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刊登於2022年6月24日印刷版，標題為《拜登重啓奧巴馬對校園正當程序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