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壓力測試僅達標還不夠——《華爾街日報》

花旗集團是今年壓力測試中資本降幅較去年擴大的全球大型銀行之一。圖片來源：Victor J. Blue/Bloomberg News根據美聯儲最新壓力測試，大型銀行似乎沒有倒閉風險。但這並不意味着股東們可以高枕無憂。

對投資者而言，壓力測試的關鍵往往不在於整體結果，而在於細節。銀行資本要求的微小變動，都可能對其資本回報能力和股本回報率提升產生重大影響。而本次測試顯示，對一些大型銀行來説，目前尚無簡單解決方案。

在今年測試中，受測大型銀行在極端經濟情景下的關鍵資本充足率總降幅達2.7個百分點，去年降幅為2.4個百分點，2020年12月疫情期間特別測試的降幅為2.6個百分點。各銀行的降幅將決定其"壓力資本緩衝"要求。在全球頂級銀行中，美國銀行、花旗集團和摩根大通的資本降幅較去年擴大，而摩根士丹利與高盛集團較去年略有下降，推動其股價週五大幅上漲。富國銀行則保持不變。

銀行的變化並不總是如人們預期的那樣，比如貸款損失率。實際上，美國銀行、花旗集團和摩根大通的預計貸款損失佔平均餘額的比例較上年測試有所下降。然而，它們的貸款損失準備金卻增加了，部分反映出銀行自上次測試以來普遍釋放了大量儲備金。這使得它們在美聯儲對準備金預測方面的緩衝空間變小。

銀行的壓力資本提取加上四個季度的計劃股息決定了緩衝資金。沃爾夫研究公司分析師估計，美國銀行、花旗集團和摩根大通的最低資本要求可能會增加約一個百分點。但銀行要到週一晚間才能完全公佈其緩衝資金，屆時它們還可以宣佈其資本回報計劃。

這些潛在的壓力測試資本最低要求的增加，是在全球最大銀行的系統性風險緩衝已經上升的基礎上進行的，反映了它們自疫情以來規模的擴大。為了應對這些不斷上升的最低要求，銀行可以增加股本、保留更多收益，甚至有意縮減資產負債表。所有這些對股東來説都可能是不利的。

資本比率壓力有一些抵消因素。大銀行已經預計到，隨着快速流動的存款離開它們的賬簿，轉而尋求其他地方的更高利率，可能會出現一些收縮。銀行也可能只是非常接近甚至低於它們的最低要求。

與之前的規則不同，銀行現在無需預先獲得資本計劃批准。新規實施後，當銀行的資本水平進一步跌破監管緩衝要求時，其股東回報將根據滑動比例受到限制。鑑於現實中不會有銀行甘願削減股息，市場關注的焦點自然落在了計劃中的股票回購規模上。

投資者可能認為，即便某家銀行的資本水平接近甚至略低於最低要求也無妨——只要不影響太多股東回報，且比其他選擇更有利。但除了銀行在經濟衰退中求生的能力外，還存在另一個問題：它能在多大程度上把握潛在機遇？比如通過擴張資產負債表來吸收貸款或交易流量。

這讓投資者陷入兩難境地：在充滿不確定性的市場中，減少當期派息意味着股東當下獲利減少，但可能保全長期潛力。這是一道沒有完美答案的多選題。

聯繫記者泰利斯·德莫斯，郵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