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航空旅行：票價高昂、狀況頻出，卻依然火爆——《華爾街日報》

人員短缺、航班時刻變更以及票價上漲，正為美國夏季常見的惡劣天氣引發的旅行混亂增添新的困擾。

客流量已恢復至接近疫情前水平，航班上座率與2019年相當。上週五美國機場旅客吞吐量創下2020年2月以來新高。飛行員短缺制約了航空公司的擴張計劃，各航司實際運力遠低於預期。數百架執飛小城市航線的支線客機已停飛。

據行業組織"美國航空協會"透露，多家航空公司已進一步削減航班班次以提升運行可靠性，夏季航班計劃較年初規劃縮減了15%。

強勁需求、有限的運力以及較去年夏季翻倍的燃油價格共同推高了票價。旅遊預訂平台Hopper數據顯示，美國獨立日假期國內往返機票均價達437美元，較2019年上漲45%。

行業觀察人士和工會官員指出，當前航空系統仍缺乏足夠的緩衝空間來應對夏季突發狀況——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可能導致機場關閉，迫使航班改道。

旅客反映在機場遭遇長達數小時的等待，電話客服也難以及時響應。由於航班上座率與疫情前持平，行程變更時幾乎不可能找到空餘座位。

航班延誤與取消情況在近幾周已開始超過疫情前水平。根據Cirium數據，截至週四，6月份美國國內航班取消率約2.9%，較2019年同期2.1%的取消率（約多出2100個航班）有所上升。

交通部長皮特·布蒂吉格本月敦促航空公司首席執行官們仔細審查夏季航班計劃，確保其可執行性。布蒂吉格稱自己隨後也遭遇了航班取消。

“他們現在的容錯空間非常小，“經營Cranky Concierge旅行援助服務的佈雷特·斯奈德表示，“這是我見過最糟糕的情況之一。”

卡麗絲·蒙特薩諾在本月初因紐約奧爾巴尼起飛的航班延誤而錯過轉機。登機口工作人員告知，由於她改簽的佛羅里達航班需次日早晨起飛，航空公司將支付亞特蘭大的酒店費用。但當她深夜11點抵達時，客服隊伍貫穿整個航站樓，旅客需等待數小時。她致電達美航空公司客服卻無法接通——等待時長達四小時。她表示所有嘗試預訂的酒店均已客滿。

人員短缺制約了航空公司的擴張計劃，各航司實際運力未達預期。照片：David Paul Morris/彭博新聞最終，蒙特薩諾女士放棄了，和其他幾個人一起在鋪有地毯的地板上度過了後半夜。“情況很糟糕，“她説。“達美航空沒有人可以溝通。”

達美航空表示已新增數千名預訂專員，以幫助減少電話或使用消息系統客户的等待時間。一位航空公司發言人表示，雖然在高流量時段部分客户等待時間較長，但大多數情況下大多數客户的等待時間通常不超過一小時。

“我們持續致力於改進服務，“他補充説蒙特薩諾女士可以聯繫航空公司解決其行程問題。

航空公司在疫情期間因需求枯竭鼓勵數千員工買斷工齡或提前退休後，現正大規模招聘以重建運營。就業水平正接近疫情前峯值，較2020年2月客運航空公司員工數量僅低不到3%。許多航空公司將部分工作外包給承包商，而這些公司一直難以填補職位空缺。找不到清潔洗手間或為飛機貨艙裝行李的班組都可能導致延誤。

麥肯錫公司航空顧問Vik Krishnan表示，新員工效率通常不如有多年經驗的員工，航空公司不得不重新評估航班間需要預留多少準備時間。“各公司普遍發現，他們尚未完全準備好應對已恢復的需求量及其恢復速度，“他説。

並非所有夏季問題都與疫情後崎嶇的復甦之路相關。雷暴天氣既具有破壞性又難以預測，往往是春夏航班問題的根源，今年也不例外。強風暴線已席捲東海岸主要航空樞紐，導致某些日子數百架次取消。

航空公司將空管設施的人員短缺列為縮減航班後運營困難的原因之一。美國航空協會上週五致信交通部長布蒂吉格稱，佛羅里達州傑克遜維爾附近一處空管設施過去30天中有27天人手不足，“這嚴重影響了整個東海岸的空中交通流”。

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表示已就信中問題採取行動，包括增設備用航線、在高需求區域增派管制員及加強數據共享。一位發言人表示：“航空公司對這些措施心知肚明。”

美國聯合航空控股公司計劃縮減新澤西州紐瓦克樞紐的航班量，此前該公司抱怨空管人員短缺造成瓶頸，同時施工問題導致停機位和跑道使用受限。

美聯航首席執行官斯科特·柯比上週表示：“如果整個系統能承受，我們現在本可以增加航班。在紐瓦克有些日子明明晴空萬里，但空管人員只有50%在崗，運力就被迫削減一半。”

航空公司為緩解運營壓力採取的措施——削減航班——雖能穩定運營，但也可能引發更多混亂。已預訂酒店並制定嚴格行程的旅客可能陷入困境，通常在短時間內僅剩有限選擇。

“這些變動變得可預見又不可預見，“文化旅行者有限責任公司的旅行顧問卡里姆·喬治表示，“往往無法簡單改簽或延長停留，這讓人壓力倍增。”

達美航空宣佈將在七月至八月縮減航班計劃，以增強運營韌性和可靠性。據FlightAware數據顯示，由於空管問題、天氣及員工突發缺勤，達美近期週末已取消數百架次航班。

捷藍航空首席執行官羅賓·海耶斯表示，夏季高峯將持續帶來挑戰。該航司本可增加10%至15%運力，但在四月運營中斷後採取保守策略，通過縮減航班為自身爭取緩衝空間。

海耶斯稱：“我們擁有足夠飛機，但整個系統過於脆弱。”

本文由本傑明·卡茨參與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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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2年6月27日印刷版，標題為《旅行熱潮考驗航空公司運力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