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足球教練的禱告符合憲法

歷史學家在評價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領導下的最高法院時，可能需要撰寫一整本書來記錄其在世俗主義抬頭背景下捍衞宗教自由的一系列重要裁決。本週又以6比3的投票結果作出新判決，支持一名高中橄欖球教練在賽後於球場進行私人祈禱的權利。

華盛頓州的這所學校因約瑟夫·肯尼迪教練"進行簡短、安靜的個人宗教儀式"而處罰他，正如大法官尼爾·戈薩奇在肯尼迪訴布雷默頓學區案的多數意見書中寫道：“憲法既不要求也不容忍這種歧視。“我們不該為此説聲阿門嗎？

根據戈薩奇大法官陳述的事實，肯尼迪先生最初獨自祈禱，後來逐漸有球員加入。“七年來無人提出異議”，他寫道。直到一位好心的訪客"向布雷默頓校長積極評價了學校的做法”，爭端由此開始。當學區要求肯尼迪停止讓學生參與祈禱時，他照做了。

但校方還要求他在執勤時停止"公開"宗教活動。在三場比賽後，他仍在球場中圈祈禱，而球隊則進行其他活動如唱戰歌。法庭記錄稱那些日子他的祈禱"轉瞬即逝”、“簡短"且"安靜”。結果是他失去了工作。

校方辯稱肯尼迪先生當時在執勤，因此祈禱行為屬於政府言論，違反了憲法關於禁止政府確立國教的條款。1971年"萊蒙訴庫爾茲曼案"確立的一項法律標準是：若"理性觀察者"可能認為某些宗教行為（無論多麼錯誤地）獲得了政府認可，即構成違憲。

多年來最高法院已弱化這一所謂"萊蒙測試"，戈薩奇大法官在本判決中更斥其為"抽象"且"違背歷史"，並批評下級法院援引該原則。肯尼迪的祈禱屬私人行為，發生在比賽結束時段——當時教職人員可自由查看手機或與觀眾交談。

戈薩奇大法官寫道，若將肯尼迪行為視為政府言論，“那麼學校可以解僱在教室戴頭巾的穆斯林教師，或禁止基督教助教在食堂默默進行餐前禱告”。

自由派大法官索尼婭·索托馬約爾提出異議，她在事實認定上將肯尼迪描繪成拒絕校方調解方案、執意向媒體宣稱要在50碼線祈禱的形象，導致某次比賽出現公眾蜂擁加入禱告的場面。索托馬約爾補充稱，有家長表示孩子參與早期祈禱"純粹是為避免脱離團隊"。

但戈薩奇的判決意見謹慎限定了範圍，明確排除脅迫情形。索托馬約爾認為多數意見未能平衡憲法"禁止確立國教"與"保障宗教自由"的張力，戈薩奇則回應指出第一修正案將兩項承諾載於同一句話中。

“一種自然的解讀，”他表示，“表明這些條款具有‘互補性’目的，而非相互衝突。”他指出，學校基於“一種錯誤觀念，即其有責任追查並壓制宗教活動”而對肯尼迪先生進行了處罰。

此案及上週關於州政府對私立學校資助的裁決（卡森訴梅金案）更深層的意義在於，最高法院正在逐步恢復對宗教與國家關係的合憲性理解。20世紀的法院開始利用設立條款允許政府限制受自由實踐條款保護的宗教行為和言論。

羅伯茨法院關於宗教自由的裁決並未冒任何國家設立宗教的風險。但它們確實讓有信仰的美國人能夠按照開國元勳們的初衷表達自己的觀點。

2022年3月9日，華盛頓州布雷默頓市布雷默頓高中前助理橄欖球教練喬·肯尼迪。圖片來源：泰德·S·沃倫/美聯社刊載於2022年6月28日印刷版，標題為《教練的祈禱合乎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