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曆史的殘酷真相 - 《華爾街日報》

7月4日是美國公民曆法中最神聖的日子。今年是美國人第246次慶祝這一重大歷史成就——用亞伯拉罕·林肯的話來説，這個國家"孕育於自由之中，奉行人人生而平等的信條"。

但慶祝活動伴隨着歷史的殘酷真相。獨立日提醒我們，正如憲法所言，美國人始終在為"建立更完善的聯邦"而奮鬥。奴隸制的污點引發了內戰，19世紀至20世紀初的婦女參政者為投票權抗爭，二戰期間日裔美國人被關進集中營，而梅德加·埃弗斯和馬丁·路德·金等人則為爭取非裔美國人長期被剝奪的平等權利獻出生命。當我們回顧歷史時，歡慶之餘更需冷靜思考。

關鍵在於，這種反思必須在我們公立學校中進行。自由派和保守派都曾有意淡化美國曆史的某些方面。一些左翼人士錯誤地將我們的歷史簡化為父權制與種族主義的醜陋敍事，另一些人則通過意識形態框架解讀國家，認為美國永遠被奴隸制的原罪玷污。某些保守派則刻意弱化奴隸制、種族主義和歧視給國家造成的創傷。

絕大多數美國人——無論左翼、右翼還是中間派——都反對思想灌輸，但支持坦誠的教學和深思熟慮的辯論。這對教育工作者和所有公民提出了挑戰：讓孩子們以開放的眼光審視歷史。家庭不希望孩子捲入政治遊戲。如果我們給予正確引導，孩子們辨別事實與觀點、區分討論與灌輸的能力，將遠超我們的預期。

所有美國人都應警惕對兒童進行的任何灌輸行為。但涉及美國種族關係艱難歷史（包括當今挑戰）的內容，並不必然構成此類證據。民權領域的成就是通過跨越兩個多世紀的不完美進程實現的。像金和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這樣的美國人的奮鬥歷程，正是朝着開國元勳們設想的"更完美聯邦"努力的生動教材——這些歷史值得被傳授。

美國公立教育體系必須同時教授歷史中令人憤慨與光輝的篇章。正如弗吉尼亞州州長格倫·揚金所言：“我們可以教授全部歷史，無論是光明還是陰暗，弗吉尼亞的孩子們將因此受益。“雖然這個過程未必令人舒適，但在家長知情的前提下，以符合年齡認知的方式向孩子完整講述美國曆史，無論對他們自身還是國家都至關重要。

這種做法將有助於消除教育中的政治化傾向。它能讓孩子為現實世界做好準備——在這個世界裏，直面令人不安的真相比防止情感傷害更為重要。同時能培養孩子包容異見的能力，而這正是民主制度正常運轉的基本條件。

美國例外主義確實存在，但也脆弱。完整的歷史教育將激勵新一代美國人在追求更完美聯邦的道路上繼續前進。正如林肯所説，美國仍是"地球上最後最美好的希望”。如果我們如實講述美國的全部歷史，必將為這個國家書寫更加光明的未來篇章。

貝內特先生於1985-88年擔任美國教育部長。

一幅19世紀的版畫描繪了亞伯拉罕·林肯總統和温菲爾德·斯科特將軍在7月4日檢閲部隊的場景。圖片來源：布里奇曼圖像刊登於2022年7月1日印刷版，標題為《美國曆史的殘酷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