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拜登與媒體:誰才是真正的墮落者?——《華爾街日報》
Holman W. Jenkins, Jr.
保守派評論員喜歡指出(並且反覆強調),如果特朗普的兒子像喬·拜登的兒子亨特那樣行事,新聞標題會鋪天蓋地。如果小特朗普失控地留下了短信、電子郵件和自拍視頻等證明其犯罪行為的文件,250萬年後仙女座星系的居民都會認為這是地球歷史上最重要的事件。
但這種觀點誤解了動態關係。在任何政治人物的兒子像亨特那樣行事的情況下——尤其是在一個沒有唐納德·特朗普及其對媒體決策(報道什麼和如何報道)產生心理扭曲影響的世界裏——新聞標題同樣會鋪天蓋地。(參見“分裂”心理現象。)
特朗普先生是否具有如此強的腐蝕性,以至於敗壞了我們的媒體,還是僅僅剝去了媒體專業主義的一層薄薄外衣?以下是《華盛頓郵報》從2020年10月24日晚開始的一系列標題(重點部分已加粗):“拜登依靠活動模式將據稱是其兒子筆記本電腦數據泄露歸咎於俄羅斯。”
第二天:“拜登在缺乏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將數據泄露歸咎於俄羅斯。”最終,《華盛頓郵報》確定並在其網站上仍保留的標題是:“拜登依靠間接證據將據稱是其兒子筆記本電腦數據泄露歸咎於俄羅斯。”
這些標題對事實進行了大量迂迴表述,而當時媒體本應知道這些事實基本屬實。拜登先生當然知道。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在本週無休止的筆記本電腦爆料最新進展中,他被曝光回應了兒子索要數千美元的請求,而這些錢顯然被其子花在了俄羅斯妓女身上。亨特用iPhone製作並保存了一段視頻,視頻中他對着其中一名女性大聲呵斥,要求她在鏡頭前確認自己並未對她進行身體攻擊。
2020年末筆記本電腦事件曝光時,喬·拜登想必心想"又來了"。但隨後50名前高級情報官員聯署聲明,暗示該事件是俄羅斯的虛假信息。拜登在電視辯論中引用這一説法,引發《華盛頓郵報》頭條報道——這些報道極力避免暗示拜登(他本應最清楚電腦真偽,若系偽造必定會澄清)蓄意欺騙選民。
快進到今天。弗拉基米爾·普京這位以記仇著稱的領導人,卻從未提及這樁舊怨——儘管當年與他有過私交的眾多美國前官員曾協助構陷俄羅斯政府,以此幫拜登掩蓋亨特筆記本醜聞。
《華爾街日報》近日頭版報道提出疑問:為何在所有美國盟友中,唯獨美國拒絕對前奧運體操選手、普京緋聞情人卡巴耶娃實施制裁?眾所周知普京對此人尤為敏感。
或許這就是原因。因為拜登欠普京一個人情——普京出於職業禮節,沒有通過揭露"情報界為保護拜登免遭個人醜聞衝擊、助其當選而故意發佈涉俄虛假指控"來製造國際新聞,這份人情拜登至今未還。
當唐納德·特朗普撒謊時,他得不到體制的幫助。同樣,我確信記者們雖然可能對某項裁決感到遺憾,但曾經理解並準確報道過最高法院在美國社會中的角色——它並非政策制定機構。武斷決策屬於政客和立法機關的職權範圍,與法院格格不入。州立法機構完全有權(甚至應當)以51%對49%的投票結果裁定生命始於15周、24周、27周甚至0周,並努力使其成為轄區法律。法院無權這樣做。那個愚蠢地捲入"胎兒存活期"爭論50年的最高法院,至少足夠剋制沒有捏造胎兒生命權(這在羅訴韋德案中也可能隱含),畢竟從憲法中推導出生命權比墮胎權容易得多。
但我們的報道缺失的遠不止客觀性;智慧也消失了。我始終認為,掌管國家新聞編輯室的人,並不像他們主頁上那些越來越多為了吸引點擊而精心排布的內容那樣膚淺愚蠢。然後我意識到:互聯網不等人。歡樂時光也不會。深思熟慮的寫作需要時間和精力。新聞界與其説是放棄了客觀性標準,不如説是在數字化的迫切需求下放棄了努力的標準,這不僅助長了低智商的“熱點評論”,還使它們成為了曾經“新聞”行業的名片。
美國總統喬·拜登的兒子亨特·拜登4月18日參加白宮南草坪的復活節滾彩蛋活動。圖片來源:Drew Angerer/Getty Images刊登於2022年7月2日的印刷版,標題為《亨特與媒體:誰才是真正的墮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