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遠程工作職位真的允許你在家辦公嗎？仔細查看細則——《華爾街日報》

求職者發現，那些標榜為遠程的職位有時並非如此。

超過兩年主要以居家辦公的經歷讓一些專業人士愛上了永久遠程工作——或至少是極少的辦公室時間。人力資源管理協會6月調查中受訪的1700名員工中，近半數表示下一份工作會尋求遠程職位。

對於在緊張的勞動力市場中試圖招聘的僱主來説，這些要求難以忽視。接近歷史低點的失業率讓員工在決定工作方式和地點時擁有更多籌碼。許多企業正試圖以"隨心簽約"的承諾吸引他們。

然而遠程求職者發現，招聘廣告中最初宣傳的遠程職位往往與預期不符。部分標為遠程的職位要求至少兼職到崗辦公，或居住在附近以便偶爾線下會面。還有求職者表示，面試時被告知所申請的職位信息本身就是錯誤的。

對於堅持真正遠程工作的專業人士而言，這可能意味着求職路上佈滿虛假開端。

“他們幾乎是在把它當作誘餌，吸引人們查看職位列表，“34歲的妮可·威靈頓這樣評價某些招聘廣告。

實驗室研究技術員正在尋找一份能讓她在馬里蘭州坦普爾山家中完成的研究分析師工作，以消除通勤需求。經過六個月的求職，她表示已發現至少20個標註為遠程的職位最終仍需到崗辦公。其中一次，她在預面試篩選電話中才得知實情。

她表示，一旦發現現場辦公要求就會撤回申請。“現在感覺就像求職版的’釣魚騙局’"，她指的是通過虛構網絡身份欺騙他人的行為。

這種認知差異有時源於對遠程工作的不同理解。部分公司認為偶爾到崗仍屬遠程崗位——因此在職位列表中將工作地點或類型標註為"遠程”。而求職者可能將遠程定義為完全自主選擇辦公地點。此外，招聘方對職位要求的理解有時與企業實際需求存在偏差。

總部位於芝加哥的招聘公司Hirewell合夥人詹姆斯·霍尼克指出，企業偶爾標註遠程職位是因為知道求職者青睞靈活辦公，但後期可能發現實際難以實施。

領英數據顯示，5月份遠程職位佔付費招聘帖的18.4%，卻吸引了53.5%的申請量，較2020年1月的2.9%大幅增長。該公司發言人表示，企業可自主選擇在職位地點欄標註現場辦公、混合辦公或遠程辦公，求職者可據此篩選。對於未註明地點的職位，領英還會根據描述關鍵詞自動匹配地點。

密蘇里州堪薩斯城的32歲會計師瑪德琳·洛夫萊斯表示，她申請了近20個實際辦公要求比招聘信息描述更嚴格的工作崗位。其中一個是同樣位於堪薩斯城的鐵門物業管理公司的會計職位。招聘方在列表中註明：“工作地點：遠程”。

洛夫萊斯女士花費數小時準備該公司面試時，得知該崗位需要到崗辦公，且後期將逐步增至每週五天，她隨即退出應聘。“耗費大量時間填寫申請、投遞簡歷後才發現並非遠程崗位，這令人沮喪。“她説道。

鐵門公司首席運營官詹妮弗·哈羅爾回應稱，該職位最初確為遠程崗位，但因未找到合適人選，後調整為混合辦公模式以吸引本地應聘者。哈羅爾女士表示面試官並不知曉該職位曾以遠程形式發佈。

這位管理35人團隊的高管坦言更傾向員工現場辦公：“遠程團隊管理存在難度。”

信息技術公司印孚瑟斯在領英發布的遠程崗位招聘中，要求候選人必須願意搬遷至新澤西州納特利地區。公司發言人解釋該職位確屬遠程性質，但需就近居住以便參加必要線下會議。

營銷機構Springbox近期在領英發布的媒體策劃師遠程職位，細則註明應聘者須居住於得克薩斯州奧斯汀辦公室通勤範圍內。公司聲明稱該崗位初期為遠程，但未來實施返崗政策後需到崗。經《華爾街日報》問詢後，招聘信息已更改為奧斯汀本地崗位。

“有時我們會受限於在線職位發佈平台對崗位分類或標籤的功能——因此我們儘量確保在職位期望上表述得儘可能清晰，”Springbox績效營銷董事總經理梅森·亞當斯表示。

在愛達荷州的博伊西州立大學，一份學生顧問的招聘啓事稱該職位可以完全遠程——甚至可以在州外——或混合辦公。但隨後又補充道：“應聘者必須能夠根據需要到現場工作。”

負責該職位的博伊西州立大學院長馬克·惠勒表示，其辦公室本打算將該職位設為100%遠程，但撰寫描述的人加入了混合或現場辦公的措辭，以防住在附近的申請者希望在校區工作。他表示辦公室將修改這一不明確的表述。

“我們在適應這種遠程和混合辦公模式方面還是新手，”惠勒先生説。

一些應聘者在電話聯繫僱主時會直截了當地詢問關鍵問題。

來自南卡羅來納州傑克遜的羅伯特·羅賓遜正在LinkedIn上尋找運營經理的工作。他不會輕信職位標註的“遠程”字樣。這位48歲的求職者表示，他通常會先確認標榜遠程的職位是否真的如此。

如何判斷一個遠程職位並非真正遠程？他説，當對方表示仍在制定返崗計劃時就是信號。

“這其實就是否定答案，”他説。

聯繫林賽·埃利斯，郵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2年7月6日印刷版，標題為《這個職位真的遠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