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和福奇搞砸了新冠疫情應對——《華爾街日報》

從美國的疫情應對中可以汲取許多教訓。然而，眾議院民主黨人卻無意研究這些經驗。

眾議院冠狀病毒危機特別小組委員會上月發佈了一份充滿黨派偏見的報告，將那些主張"通過大規模感染實現危險且不可信的羣體免疫策略"的醫生妖魔化。該報告矛頭直指特朗普政府對2020年10月《大巴靈頓宣言》的支持——哈佛大學的馬丁·庫爾多夫、牛津大學的蘇尼特拉·古普塔與斯坦福大學的傑伊·巴塔查里亞等流行病學家在該宣言中主張在保護老年人和易感人羣的同時，允許學校和企業重新開放。這並非刻意讓大眾感染的策略，其目標是在國家通過感染或疫苗接種實現羣體免疫前，最大限度減少死亡及社會經濟損失。

在疫苗問世前，“重點保護"的大巴靈頓策略有效降低了疫情的次生危害。拜登政府隨後推行了通過疫苗接種實現羣體免疫的策略。但當該策略失敗時，反而變本加厲推行疫苗強制令。

疫情伊始，主流醫學界和政府官僚機構就一致支持不惜一切代價的封鎖策略。特朗普政府則引入胡佛研究所放射科專家斯科特·阿特拉斯博士提供不同觀點。阿特拉斯博士支持大巴靈頓策略的核心主張。眾議院報告因其一份備忘錄對他橫加指責，他在備忘錄中指出：“阻止所有病例既不必要也不可能，這隻會給公眾灌輸非理性恐懼。非優先級的檢測正在消耗關鍵檢測資源，導致重要人羣的檢測結果嚴重延誤。”

他在每一點上都是正確的。對稀缺資源的濫用會降低公共福利。當檢測試劑短缺時，阿特拉斯博士建議將其留給養老院居民等高危人羣，這一建議極具遠見。他的處方與《大巴靈頓宣言》的目標一致，都是為了最大化公共福利。

民主黨人在報告中聲稱，如果採取更多“緩解措施”，本可以挽救13萬人的生命，但這值得懷疑。加州和紐約在2020-21年冬季實施了口罩令和封鎖措施，但其表現並不比未採取這些措施的佛羅里達州和得克薩斯州更好。此外，實施封鎖的民主黨州就業率仍顯著滯後。如果所有50個州都保持封鎖直到疫苗可用，聯邦政府支付數千萬人不去工作——正如他們表面上會做的那樣——我們現在可能會面臨高失業率和更高的通貨膨脹。

疫苗最終挽救了局面，減輕了新冠疾病負擔，並給了民主黨州解除破壞性封鎖的理由。但拜登政府對疫苗賦予羣體免疫的期望過高。2020年12月，安東尼·福奇預測75%至85%的疫苗接種率可以形成“羣體免疫的屏障”。這被證明過於樂觀。

不斷變異且傳播性增強的病毒，加上疫苗效果的減弱，使得羣體免疫成為一個移動的目標。到2021年春季，輝瑞的臨牀試驗數據顯示，隨着時間的推移，其疫苗對感染的保護作用逐漸減弱。第二劑接種四個月後，疫苗效力已降至84%，這使得突破性感染更有可能發生，危及拜登政府的目標。然而，輝瑞首席執行官阿爾伯特·布爾拉在他的新書《登月計劃》中寫道，聯邦公共衞生官員擔心披露這種效力減弱會引發更多的疫苗猶豫。拜登政府對此保密，直到7月馬薩諸塞州普羅温斯敦的突破性感染事件使其無法否認。媒體的報道得到了以色列的一項研究的證實，該研究顯示疫苗對感染的保護率降至39%。

直到《華盛頓郵報》泄露了一份顯示疫苗效力正在下降的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內部演示文稿後，該機構才承認這一事實。然而，福奇博士在八月仍堅稱，只要所有人都接種疫苗，羣體免疫就能“輕鬆實現”。他當時早該知道這種説法是錯誤的。

儘管存在相反證據，這些事實並未阻止拜登政府強制私營企業員工接種疫苗，並在法庭上辯稱此舉"對於保護未接種疫苗員工免受感染新冠病毒的風險是必要的”，且"疫苗能極大降低感染和傳播新冠病毒的風險"。2022年1月最高法院叫停該強制令後，政府轉向重點保護策略——例如為易感人羣提供抗病毒藥物、單克隆抗體治療和加強針。遺憾的是，當2021-22年冬季死亡和住院人數激增時，這些措施來得太少也太遲。

儘管有疫苗和更好的治療方法，拜登任內仍發生了近60萬例新冠死亡病例——比唐納德·特朗普執政時期多出約18萬例。其中一個教訓是多元意見的重要性。拜登政府過分聽從福奇博士等專家的意見，忽視了反對將所有希望寄託於疫苗的呼聲。

另一個教訓是科學是不斷發展的，承認錯誤並不可恥。大多數科學家對於實現羣體免疫所需條件的判斷都是錯誤的。但糾正錯誤總比一錯再錯要好，這正是拜登政府所做的。至於為何如此，這將是未來共和黨控制的國會需要調查的事情。

芬利女士是《華爾街日報》編輯委員會成員。

插圖：菲爾·福斯特刊登於2022年7月8日印刷版，標題為《拜登和福奇搞砸了新冠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