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藥品福利管理者辯護——《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這座以兩黨分歧著稱的城市，卻在製藥公司遊説團體的推動下，罕見地對藥品福利管理者(PBMs)達成了一致反對。當前高企的藥價正被歸咎於PBMs的運作。

PBMs為醫保公司、計劃發起方及大型僱主等支付方管理處方藥福利，其核心使命是控制成本並優化患者用藥管理。民主黨人不滿此機制因其主張聯邦政府直接管控藥價，而共和黨的牴觸情緒則源於對PBMs價值的認知不足——儘管計劃發起方並無強制合作義務，但通過PBMs能將藥品支出削減半數。這種成本節約直接體現為保費降低和用藥效率提升，當患者堅持規範用藥減少住院時，將為各方節省鉅額開支。藥品福利管理的淨價值每年超過1450億美元。

PBMs實則促進創新。雖然其與藥企議價的折扣可能縮減研發資金，但主要降價對象是專利過期或臨近到期的藥品。患者使用的多數藥物屬這類"老藥"，其收益本就有限。而藥品福利管理通過提升新藥依從性，既強化了藥品生命週期前端的創新激勵，又降低了其他醫療支出。PBMs體系每年為患者和藥企創造60億美元的新藥價值。

由於政府承擔了許多醫療行業的費用，藥品福利管理所實現的節約防止了藥品支出擠佔其他公共項目。這一益處每年為更廣泛的經濟帶來約500億美元的收益。

儘管藥品福利管理公司在降低成本和改進患者護理方面發揮了作用，但它們正面臨全面的監管打擊。如果走向極端，這將摧毀該行業並增加患者的費用。第一波打擊是醫療保險的回扣規則，該規則本將阻止保險公司利用藥品製造商的價格讓步來降低保費。相反，該規則要求將這些回扣在銷售點直接給予患者。醫療保險的精算師、經濟顧問委員會和國會預算辦公室都得出結論，如果這一政策按計劃生效，將會導致折扣減少和保費增加。

雖然回扣規則是特朗普政府的政策，但拜登政府、國會以及其他監管機構如聯邦貿易委員會和紐約州正在加強對藥品福利管理公司的打擊。國會正在考慮立法禁止藥品福利管理公司為胰島素獲取回扣，以及禁止它們從為客户獲取的回扣中獲利。立法還可能要求報告商業數據，雖然這不太可能使消費者受益，但將削弱該行業獲取價格讓步的能力。該法案針對的是藥品福利管理公司用於生成折扣的主要工具及其主要收入來源。

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也將矛頭指向這一行業，於6月宣佈對六大藥品福利管理公司展開調查。調查通知包含38項信息索取要求，每項又細分為多個具體子項，這將給行業帶來巨大負擔。這些要求顯示出監管機構意圖對PBM全業務範圍進行高度徹底的審查——而製藥公司卻可能通過遊説等手段成功規避類似審查。FTC近期還宣稱要懲處PBM企業以品牌藥獨家列入醫保計劃換取折扣的行為，這實際上阻斷了PBM為患者爭取更低藥價的重要工具。

政策制定者不應打壓這個為患者節省開支的行業，而應尋求有效解決方案。推廣即時藥費計算器的使用能幫助患者在到達藥房櫃枱前瞭解具體藥品費用。GoodRx、Pharmacy Checker和SaveonMeds等企業提升了系統透明度，使患者能在醫保福利之外獲取平價藥品。此外，以降低成本為目標的新企業正在進入市場。馬克·庫班的Cost Plus Drugs對仿製藥僅收取固定加價。市場力量與患者主導的醫療模式將在保障患者用藥的同時抑制藥價，這些是監管手段無法實現的成效。

格羅根先生是南加州大學謝弗中心訪問高級研究員，2019-20年擔任特朗普總統國內政策顧問，現為製藥及PBM行業提供諮詢。穆里根先生是芝加哥大學經濟學教授、釋放繁榮委員會成員，2018-19年任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首席經濟學家，現為PBM行業提供諮詢。

2017年10月27日，洛杉磯CVS藥店內一名藥劑師正在協助顧客。圖片來源：克里斯托弗·李/彭博新聞社刊載於2022年7月12日印刷版，標題為《為藥品福利管理者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