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者正推動罷免丹·斯奈德，他卻將遊艇停泊海外——《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指揮官隊老闆丹·斯奈德近幾週一直在海外。圖片來源：帕特里克·塞曼斯基/美聯社華盛頓——調查華盛頓指揮官隊的眾議院強大委員會數週來一直試圖傳喚該隊陷入困境的老闆丹·斯奈德作證。但斯奈德將自己置於數千英里之外，迄今阻礙了委員會向他送達傳票的努力。

現在，雙方將這場高風險的政治博弈推向了一個新的陰謀層面。

眾議院監督與改革委員會週二告訴斯奈德的律師，將允許斯奈德在7月28日通過Zoom作證，地點不限——但需在傳票的強制力下進行，實質上是在宣誓後強制他回答問題。

斯奈德及其團隊週三回應稱，他願意如先前提議的那樣自願作證，並表示“沒有合理的理由需要傳票”。

這場鬥爭目前看不到明顯的結束跡象，因為斯奈德採取了一種不尋常的策略：停船。近幾周他一直在海外，經常待在他的遊艇上——在那裏他似乎實際上無法被送達委員會堅持要求的傳票。斯奈德的律師表示，指責他拒絕合作是不公平的，因為他一直承諾參與，包括提供詳細的日程安排説明，並首先提出7月28日自願作證的日期。信中還指出，委員會收到了斯奈德母親的拉比的一封信，解釋他在以色列的宗教義務。

“監督委員會拒絕接受‘是’作為答案，”斯奈德的一位發言人表示。

據其律師稱，斯奈德缺席了6月22日的委員會聽證會（NFL總裁羅傑·古德爾通過遠程方式作證），儘管他此前已受邀自願出席，但因當時身在法國而未能參加。此後，他的遊艇一直在地中海最奢華的幾個地點間航行。其律師還告知委員會，斯奈德即將前往以色列並停留至八月，以紀念其母親逝世週年。

傳票必須當面直接送達當事人，除非律師同意代表客户接收——而斯奈德的律師已明確拒絕。即便對象身處陸地，在海外送達國會傳票也幾乎（若非完全）無法實現。

由民主黨控制的委員會數月來持續就華盛頓球隊職場文化及聯盟應對措施追查斯奈德，與其律師就作證日期、地點及訪談條件反覆交鋒。

斯奈德的律師還對委員會調查提出更廣泛異議，包括議員們拒絕將提問範圍限定於"歷史職場文化問題"，也不願透露已詢問的證人或調查中獲悉的指控。律師在週三的信中稱，指責其當事人拒不合作是"虛偽的"，因委員會遲遲未回應其提出的7月28日配合調查的提議。

在該委員會此前舉辦的一次圓桌會議上，一名前僱員對球隊老闆提出了新的性騷擾指控——這促使NFL展開了新一輪調查。斯奈德對此予以否認。

委員會主席、紐約州眾議員卡羅琳·馬洛尼表示，她不會放棄要求斯奈德作證的努力，並在6月的聽證會上宣佈計劃發出傳票強制其作證。本週二，她拒絕了斯奈德主動出面作證的提議，稱不希望允許斯奈德設置任何條件來回避涉及保密協議所涵蓋事件的問題——尤其是在拖延一個月之後。

她在信中指出：“斯奈德先生有利用保密協議掩蓋職場不當行為的不良記錄——這正是我們調查的核心問題——如果他再次採用相同策略向委員會隱瞞信息，將極其不妥。”

斯奈德的發言人表示，其律師團隊"正在審閲委員會來信，以確認包括斯奈德先生作證條件在內的正當程序問題是否已得到妥善解決"。

個人不願配合國會調查，甚至試圖耗盡委員會調查時效的情況並不罕見。但試圖規避傳票則另當別論。而通過滯留國外來逃避傳票的做法，幾乎聞所未聞。

曾長期擔任監督委員會民主黨幕僚主任、現任喬治城大學法學副教授的戴夫·拉帕洛表示：“華盛頓的慣例是律師通過電子方式接收法律文書。律師拒絕通過電子郵件接收傳票的情況非常罕見。”

“我在國會山工作了20多年，從未見過有人以這種方式故意逃避國會傳票。”

最近幾周，斯奈德的遊艇一直停泊在戛納——這座法國城市正在舉辦大型廣告與營銷節。隨後它駛入了法國裏維埃拉蔚藍的海域。

根據船舶追蹤網站vesselfinder.com的數據，該遊艇從安提布角附近航行至科西嘉島北端，這座法國島嶼地中海上自然風光旖旎。之後又前往意大利奢華島嶼撒丁島，以及西西里島北部羣島中的帕納雷阿島。

斯奈德一旦返回美國本土，將面臨被法警送達傳票的局面。指揮官隊將於8月13日進行首場季前賽，常規賽季則於9月拉開帷幕。

6月22日眾議院監督與改革委員會聽證會上為丹·斯奈德預留的空座位。圖片來源：塞繆爾·科魯姆/彭博新聞通過滯留國外規避傳票的案例極為罕見，能回憶起的案例最終都以當事人與委員會達成協議告終。

聖約翰大學法學院教授邁克爾·佩裏諾指出，銀行家查爾斯·米切爾在1930年代初期國會調查華爾街崩盤原因時曾被傳喚，但他回應稱將離境出國。

調查的首席顧問費迪南德·佩科拉同意暫緩要求米切爾作證，以換取查閲其文件的機會，佩裏諾表示，但這對於米切爾來説適得其反，因為當他回來時，1933年的銀行業危機已經爆發。

巴爾的摩大學法學院的教授查爾斯·蒂弗回憶起一位眾議院伊朗-反對派委員會尋求的證人——蒂弗曾是該委員會的顧問。蒂弗回憶説，這位證人在歐洲，最終接受了委員會工作人員前來錄取其證詞的計劃。

但是，雖然拒絕妥協可能會給斯奈德帶來聲譽風險，但國會對此幾乎無能為力，而且肯定無法迅速採取行動。

蒂弗表示，雖然在另一個國家送達司法傳票是可能的——儘管繁瑣——但對於國會傳票來説，甚至這一選項也不可用。

“傳統上，國會傳票無法送達海外人士，”蒂弗説。

他補充説，送達傳票是判定某人藐視國會的條件之一。“除非你被有效送達傳票，或者出庭但拒絕回答問題，否則不能被視為藐視國會。”

委員會中的共和黨人公開批評華盛頓團隊的調查是浪費時間和資源，並承諾如果他們在11月中期選舉後控制眾議院，將終止調查。

馬洛尼仍將擔任主席直至1月，一些民主黨人幾乎肯定會主張她在跛腳鴨國會期間繼續推進調查，即使沒有其他原因，也要為她未來所有繼任者維護委員會的權威。

寫信給安德魯·比頓，郵箱：[email protected]，以及路易絲·拉德諾夫斯基，郵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