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那些走上戰場的女性》

弗洛倫斯·艾比·布蘭奇菲爾德是首位獲得美國陸軍正規軍銜的女性插圖：托馬斯·富克斯歷史學家阿曼達·福爾曼從過往中探尋當今世界的起源。閲讀往期專欄請點擊此處。

“戰爭是男人的事業”，特洛伊王子赫克托爾在荷馬史詩《伊利亞特》中宣稱，這一觀點自古至今被幾乎所有文化認同。但赫克托爾錯了。戰爭同樣關乎女性，儘管她們的角色常被忽視。

本月是美國首位女性獲得陸軍正規軍銜75週年紀念。1947年7月，二戰期間統領5.9萬人陸軍護士隊的弗洛倫斯·艾比·布蘭奇菲爾德被德懷特·艾森豪威爾將軍授予中校軍銜。如今，女性約佔美軍軍官總數的19%。

女性融入軍隊是古今世界的根本差異之一。古代社會里，持械女性被視為男性恥辱與懦弱的象徵。帕特農神廟描繪的基礎神話中，就有雅典軍隊擊敗亞馬遜女戰士族羣的場景。

但這類宣傳掩蓋不了歷史真相：希臘人和羅馬人曾多次與女性統帥交鋒甚至敗北。卡里亞的阿特米西亞一世是波斯國王薛西斯最傑出的海軍將領之一。聽聞她在公元前480年薩拉米斯海戰中對希臘人的戰績後，薛西斯慨嘆：“我的男兒成了婦人，而我的婦人成了男兒。“公元61年，羅馬人鎮壓了布狄卡女王在不列顛東部的起義，但在此之前她已全殲羅馬第九軍團並屠戮七萬軍民。

中世紀教會在對待女性基督教戰士的態度上，同樣深陷意識形態與現實需求的矛盾之中。然而女性確實參與了十字軍東征，最著名的當屬阿基坦的埃莉諾女王——她隨丈夫法王路易七世參加第二次十字軍東征（1147-1149年），其軍事謀略遠勝於國王。但反對者卻以她的參戰為由，指責她是顛覆性別規範的淫婦。

幾個世紀以來，女性從軍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女扮男裝。1782年，馬薩諸塞州出生的黛博拉·桑普森化名"羅伯特·舒特萊夫"參軍，成為美國最早為國而戰的女性之一。南北戰爭期間，約有400至750名女性採用類似方式參軍。

1947年7月，布蘭奇菲爾德在華盛頓特區接受德懷特·D·艾森豪威爾將軍授銜。圖片來源：美聯社嚴峻的人員短缺最終為女性合法參軍開闢了道路。1917年3月，因無法完成徵兵指標，美國海軍宣佈允許所有合格人員加入預備役。費城海軍徵兵處的秘書洛雷塔·佩爾費克圖斯·沃爾什幾乎立即報名。她作為海軍首位女性文書軍士長入伍引發的輿論熱潮，激勵了數千名女性效仿。

第二次世界大戰同樣帶來了變革。美國有超過35萬名女性身着軍裝服役，英國伊麗莎白二世女王則以英國陸軍女子軍團機械師的身份創造了歷史。

儘管女性在軍隊中的平等地位已取得穩步進展，但關於她們存在的爭議遠未結束。然而，“首位女性"的突破仍在持續湧現。今年六月，美國海岸警衞隊的琳達·L·費根上將成為首位領導美國武裝部隊分支的女性。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面對任何挑戰，總有女性毅然接受。

更正與補充説明

羅馬人於公元61年鎮壓了布狄卡女王領導的起義。本文早期版本錯誤地將時間寫為公元前61年（已於7月21日更正）

本文節選自2022年7月16日印刷版《那些走上戰場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