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艱難的第二季度預示經濟衰退可能發生的情況 - 《華爾街日報》

特斯拉 需要持續增長以維持現金流。

這家電動汽車先驅週三公佈的自由現金流僅為6.21億美元，較第一季度22億美元大幅下降。由於四五月間中國疫情導致的生產中斷，以及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日益悲觀的言論，市場普遍預期其表現不佳。但最終數據略優於分析師預測——FactSet統計的共識預期為4.87億美元。盤後股價波動不大。

儘管如此，財報暴露出特斯拉與傳統車企同樣面臨現實困境及其引發的財務隱憂。特斯拉並非能脱離實體、在數字平行宇宙中無憂發展的科技公司。雖然其重申了硬件利潤將"隨時間推移"與軟件利潤並行的模板化願景，但當前這仍是個充滿生產風險的製造業。

其現金流槓桿效應也體現着傳統車企特徵：向客户交付車輛時獲得現金，數週後支付供應商時支出。交付量快速攀升時形成鉅額現金流入，但趨勢逆轉時就會引發相應危機。這正是2008至2020年間每次衰退都令車企恐慌的原因。馬斯克在第二季度裁員的舉措表明特斯拉亦未能倖免。

特斯拉的眾多擁躉會因馬斯克在電話會議中提及下半年產量有望提升——甚至可能"打破紀錄"，而對第二季度的表現不以為意。首席財務官扎克·柯克霍恩坦言，實現今年產量增長50%的目標難度加大，但"只要執行得力仍有可能達成"。

但經濟衰退風險可能讓部分投資者卻步。當前預訂積壓表明電動車需求（特斯拉仍是全球非混動車型的領軍供應商）遠超供給。不過這項技術成本高昂，若消費者經濟狀況惡化，可能會削減此類奢侈消費。如果説兩個月的供應衝擊已重創特斯拉季度現金流，那麼在德國和德州工廠產能爬坡之際遭遇更持久的需求衝擊，後果將更為嚴峻。

無論消費者對電動車的熱情如何變化，特斯拉終究難逃汽車製造業的固有風險。其股價雖從年初120倍市盈率回落至約52倍預期收益，不再顯得荒誕離譜，但本質上仍是對這個雄心勃勃增長計劃"零失誤"的豪賭。同業普遍個位數市盈率有其道理：銷售依賴全球供應鏈的高價消費品時，意外頻發往往導致財務損失呈幾何級放大。

特斯拉的最新業績展示了其面臨與傳統汽車製造商相同的現實問題。照片：賈斯汀·沙利文/蓋蒂圖片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