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被扣為人質：第15,606天 - 《華爾街日報》

鎖定目標、羅織罪名、利用案件作為籌碼以索取某物或某人作為交換。這是外國扣押人質的慣用手法，而弗拉基米爾·普京正以此對付布蘭妮·格林納。這位WNBA球星自二月起因持有和走私毒品在莫斯科被拘留，面臨十年監禁。但別忽視該套路的最後一步——俄當局意圖用格林納交換維克托·布特，這名俄籍軍火商因密謀殺害美國人正在美國聯邦監獄服25年刑期。如此不公，昭然若揭。

格林納的遭遇雖悲慘卻非孤例。若美國不採取更多行動，這絕不會是最後一起。

拜登政府上週推出兩項措施，應對海外美國公民遭不當拘押和劫持的問題。拜登總統通過行政令宣佈國家進入緊急狀態，聲明此類行為"對美國國家安全、外交政策及經濟構成特殊且非常威脅"。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在政府旅行警告中新增分類，警示公民注意實施該行為的國家。

這些值得讚許的舉措只是開端，還需更強勢的行動。拜登應發起新的多邊協議，以徹底終結劫持人質現象為宏偉目標。

現代國家支持的人質劫持始於1979年伊朗人質危機，當時伊朗革命者佔領美國駐德黑蘭大使館，劫持52名美國人達444天，直至美國同意解凍79億美元伊朗資產並作出其他讓步。如今，伊朗、俄羅斯、中國、委內瑞拉、沙特、古巴、敍利亞和緬甸等國仍非法拘押着數十名美國公民及更多外籍人士。

鑑於這些拘留的性質，人質們依賴他們的政府來談判釋放事宜。儘管美國曆史上在這些談判中舉步維艱，但近幾屆政府已嘗試改進其方法。奧巴馬總統於2015年發佈了一項指令，設立了一個負責協調跨政府回應的總統人質事務特使。特朗普總統在2020年簽署了《羅伯特·萊文森法案》，旨在簡化國務院對此類案件的審查和行動。

但實際進展有限。部分原因是拘留問題通常是在雙邊、個案的基礎上解決的。釋放的讓步也往往有限。這種做法的後果是，在最近拜登政府的兩場談判中——一場在委內瑞拉，另一場在俄羅斯——幾名美國人質被遺留了下來。

這種做法只會進一步鼓勵劫持人質的行為。以西亞馬克·納馬齊的案例為例，他是一名伊朗裔美國人，於2015年10月被伊朗監禁。當納馬齊在2016年的一次囚犯交換中被奧巴馬政府遺留時，伊朗當局逮捕了他當時79歲的父親巴克爾·納馬齊。在特朗普政府談判的另外兩次個別釋放後，兩人仍被遺留。拜登政府上任18個月後，這些人仍在等待。

必須讓流氓國家相信，他們將面臨嚴重後果。一項新的多邊協議可以作為一種有效的威懾。這樣的協議應包括幾個關鍵要素。

首先，應以集體防禦原則為基礎。如同《北大西洋公約》第五條承諾，該協議將確立一個原則——對任一簽署國公民的劫持即視為對所有簽署國的劫持。

其次，協議應明確各簽署國在任一成員國公民遭劫持時可採取的單獨及集體行動。2021年2月，加拿大牽頭58個國家開展建設性多邊行動，譴責國家間關係中的任意拘押行為。這提供了有效範例——但該宣言未包含具體應對措施。

根據新協議，各國應承諾考慮採取以下措施：公開譴責、取消官方訪問、對實施和支持劫持人質行為的個人及實體實施定向制裁。若某國將劫持人質作為普遍手段，各國將考慮採取反對施害國候選人蔘選多邊機構職位、限制政府貸款、暫停或阻斷經濟開發及安全援助等行動。

拜登總統正確指出，國家主導的惡意拘押行為對美國國家安全構成嚴重威脅。下一步必須從源頭瓦解劫持人質的產業鏈。這需要達成多邊協議，實施足以讓實施該行為的代價遠超收益的嚴厲後果。

詹瑟先生是國際人權律師，曾代理美國在柬埔寨、中國、古巴、埃及、伊朗和尼加拉瓜的人質案件。格利森女士是哥倫比亞法學院學生。二人均為西亞馬克·納馬茲和巴克·納馬茲的國際法律團隊成員。

巴克爾與西亞馬克·納馬茲，2月24日。圖片來源：巴巴克·納馬茲/路透社提供刊登於2022年7月26日印刷版，標題為《美國人質事件：第15,60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