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大衞·索瑟》，一張啓發老鷹樂隊的專輯迎來50週年 - 《華爾街日報》

J·D·薩瑟於2014年圖片來源：馬克·沙利文/WireImage1971年，琳達·朗絲黛為"絲綢錢袋"巡演招募了吉他手格倫·弗雷和鼓手唐·亨利。同年七月，貝斯手蘭迪·邁斯納與吉他手伯尼·利登加入團隊，共同完成了她在迪士尼樂園為期一週的駐唱。九月，這四位音樂人簽約大衞·格芬的庇護所唱片公司後，便隱居科羅拉多州阿斯彭市磨合樂隊默契——不久後，老鷹樂隊就此誕生。

耐人尋味的是，作為弗雷的室友、創作搭檔、Longbranch Pennywhistle樂隊前隊友以及庇護所唱片首批簽約藝人，J·D·薩瑟卻始終未加入樂隊。關於他缺席的原因眾説紛紜：從性格衝突、私人恩怨，到薩瑟本人去年向《美國 songwriter》雜誌透露的動機：“我極度缺乏團隊精神…而且無論如何都不喜歡被指揮。”

薩瑟選擇單飛，在五十年前的本月發行首張個人專輯《John David Souther》，收錄十首原創曲目。這張鄉村搖滾唱片至今仍是展現其蜜糖嗓音、和聲天賦與精妙創作的巔峯之作。歌曲中細膩的憂傷與緊湊的和聲深刻影響了當時洛杉磯鄉村搖滾圈的新生代音樂人，包括朗絲黛、詹姆斯·泰勒以及老鷹樂隊——薩瑟後來為其共同創作了三首冠軍單曲：《Best of My Love》（1974）、《New Kid in Town》（1976）和《Heartache Tonight》（1979），後兩首更斬獲格萊美獎。

如今，“約翰·大衞·索瑟”聽起來像一張被遺忘的老鷹樂隊專輯——又或是弗雷共同創立老鷹樂隊時帶走的創作秘方。索瑟錄製該專輯的具體時間已不可考，華納音樂據稱也無從知曉，錄音帶盒上亦無日期標註。鑑於弗雷在三首歌曲（《快槍手》《四三拍耶穌》和《風箏女人》）中擔任吉他手，專輯大部分內容很可能錄製於1972年2月老鷹樂隊首張同名LP之前。

儘管潛力十足，《約翰·大衞·索瑟》卻在《老鷹》專輯問世兩個月後才發行，且未推出單曲造勢。庇護唱片這些決策幾乎註定了這張LP將默默無聞，也不會分流《老鷹》的銷量。索瑟的專輯最終僅攀升至公告牌專輯榜第206名，而老鷹樂隊則成為北美最成功的音樂團體之一。

如今連續聆聽這兩張專輯，《老鷹》充滿搖滾衝擊力與華麗感，卻欠缺質樸與渴望；相比之下，《約翰·大衞·索瑟》浸透着火車汽笛般的憂鬱與巴克·歐文斯式的純真。在Omnivore唱片2016年再版專輯的解説冊中，索瑟將邁爾斯·戴維斯和喬治·瓊斯列為主要影響者：“共通點在於音色的純粹性”。

開場曲《快槍手》帶着鄉村音樂的勁道，本應作為單曲發行。擴展版收錄的樣帶顯示，原始歌詞講述了一段遭遇“愛情騙局”的故事，而最終專輯版歌詞則更巧妙地轉化為點播快節奏點唱機歌曲療愈情傷的訴求：“投幣點首快歌/我不想聽藍調/再放首快歌/努力將你忘掉”。

中速曲目《風箏女人》以兩步節奏平穩展開，由Souther先生精心疊加的和聲伴唱，這種聲音後來成為老鷹樂隊的標誌。吉他手Souther和Frey在歌曲中段演繹了Brook Benton《喬治亞雨夜》的下行樂句。歌詞描述了一位遙不可及的女子：“當她將你捲入漩渦時卻顯得愈發遙遠/但那些許魔力幾乎值得，幾乎值得/為那一兩分鐘你以為能贏的錯覺”。

《如出一轍》中令人心碎的鋼琴前奏由多樂器演奏家Gary Mallaber創作。這首民謠由Ned Doheny替代Frey擔任吉他手，傾訴着對名為Angeline的女子的思念：“你無法重返家園，他們待你如泛黃記憶/那裏不過是你曾經的駐足之地”。

《多久》本也應作為單曲發行。這首快節奏的鄉村搖滾剖析了孤獨與聲名鑄就的牢籠：“人人都縱情狂歡/我多希望棲居愚人之邦，無人知曉我名姓”。老鷹樂隊2007年在《遠離伊甸園》專輯中翻唱了Souther這首歌，並斬獲格萊美獎。

專輯以《搖籃曲》收尾，Souther獨自抱着吉他，毫無修飾地展現了他所有的音樂天賦。

有人或辯稱比較Souther與老鷹樂隊的首專有失公允——1972年《Eagles》專輯中絲滑高能的鄉村搖滾確實具有革命性。但時隔多年，《John David Souther》這張專輯顯然帶來了更豐沛的藝術迴響與深層意藴。

本文作者Myers是《華爾街日報》特約撰稿人，著有《搖滾現場》及即將於12月6日出版的《55首金曲解構》（格羅夫出版社）。

出現在2022年8月22日的印刷版中，標題為“約翰·大衞·索瑟”5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