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特前安全主管就垃圾郵件及隱私問題提交舉報投訴——華爾街日報

推特公司前安全主管的舉報投訴指控該公司存在廣泛管理不善，引發了對這家社交媒體公司的新一輪審查，這為其在與埃隆·馬斯克的法律戰準備過程中增添了挑戰。

該投訴由今年早些時候被解僱的佩特·扎特科提交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並於週二公開。扎特科的提交文件稱，他"揭露了推特在其職責範圍內的每個領域存在極端、嚴重的缺陷"，包括隱私、數字和物理安全、平台完整性以及內容審核。

扎特科指控稱，包括首席執行官帕拉格·阿格拉瓦爾在內的推特高管故意低估了平台上垃圾郵件的普遍性。這些指控可能會使推特與馬斯克的鬥爭進一步複雜化。該公司於7月起訴馬斯克，要求執行其440億美元的收購交易。馬斯克聲稱推特對其業務情況，特別是與垃圾郵件或機器人賬户水平相關的情況進行了虛假陳述，推特對此予以否認。

今年早些時候被推特解僱的佩特·扎特科向證券監管機構提交了投訴。圖片來源：馬特·麥克萊恩/《華盛頓郵報》/蓋蒂圖片社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拒絕置評。該舉報人投訴還提交給了聯邦貿易委員會和司法部。司法部拒絕置評。聯邦貿易委員會未回應置評請求。

關於這筆陷入僵局的交易，一場為期五天的無陪審團審判定於10月17日在特拉華州衡平法院開始。

週二早些時候，《華盛頓郵報》和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報道了這起舉報人投訴的存在。

Twitter的一位女發言人表示，扎特科因“領導不力、表現不佳”被解僱，並稱該投訴“充滿矛盾和錯誤，缺乏重要的背景信息”。

馬斯克的一位律師表示：“我們已經向扎特科發出了傳票，鑑於我們的發現，他和其他關鍵員工的離職令人好奇。”

Twitter的股價在週二交易中下跌7.3%，收於近一個月來的最低水平。

扎特科是一位前黑客，被稱為“Mudge”，幾十年來一直是一位著名的計算機安全研究員。他是波士頓一個網絡安全組織的成員，該組織在1998年因在美國參議院作證時就國家網絡安全狀況發出警告而聲名鵲起。在一次參議院聽證會上，該組織告訴立法者，他們可以在30分鐘內讓互聯網癱瘓。

根據他的領英資料，在2020年底被推特聘用之前，他曾在支付公司Stripe、Alphabet旗下的谷歌部門以及美國國防高級研究計劃局（簡稱Darpa）工作過。

特拉華大學約翰·L·温伯格公司治理中心的創始主任查爾斯·埃爾森表示，舉報人的投訴為馬斯克意圖退出交易的訴訟增添了新的維度。

“他辯稱自己被推特誤導了”，而投訴也暗示了同樣的事情，埃爾森先生説。埃爾森先生表示，扎特科先生將作為證據開示程序的一部分被引入，法官將負責決定這些指控是否會對馬斯克先生的案件產生實質性影響。

與特斯拉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一樣，扎特科先生指控推特通過僅關注所謂的可貨幣化日活躍用户（MDAU），而非所有日活躍用户，從而錯誤計算了用户數量。前一類僅統計被認為會觀看廣告的賬户。

“有數百萬活躍賬户不被視為‘mDAU’，要麼因為它們是垃圾郵件機器人，要麼因為推特認為無法從中獲利，”扎特科先生在投訴中表示。“這些數百萬的非mDAU賬户是平台上普通用户體驗的一部分。”

推特表示，它有一個測量用户和垃圾郵件的系統，需要對隨機抽樣的數千個賬户進行多次人工審查。

扎特科先生在投訴中表示，他曾試圖正式向推特董事會通報其擔憂，但被阿格拉瓦爾先生勸阻。

協助提交舉報人申訴的組織"吹哨人援助"創始人約翰·泰表示，扎特科先生於三月初通過加密通訊應用Signal首次聯繫該非營利組織。泰先生稱扎特科從未與馬斯克會面或交談，馬斯克團隊也未就該舉報與非營利組織聯繫。

“他將這次舉報視為最後手段，“泰先生如此評價扎特科。

扎特科是在一起青少年繞過公司安全系統實施的高調黑客事件後，由聯合創始人傑克·多西引入推特的。投訴文件顯示，多西"正是看中馬奇（扎特科）敢於向權力説真話的聲譽才專門招募他”。

但投訴稱，多西在公司只是偶爾露面，而這位需要管理數百名員工的新任高管很快被手頭任務壓垮。投訴文件顯示，阿格拉瓦爾曾對其團隊表示：“推特積壓了十年未解決的安全問題”。

雙方均表示，此後數月扎特科與推特管理層關係惡化。投訴稱，扎特科協助監督了一份關於推特打擊錯誤信息和垃圾郵件能力的關鍵報告，但其他高管淡化了報告內容。扎特科還表示，推特律師告知他這些修改旨在隱瞞調查結果，防止信息內外泄露。

扎特科先生在投訴中還表達了對推特與外國政府關係的擔憂，並稱該公司可能僱傭了外國間諜。投訴文件顯示，扎特科認為印度政府曾強迫該公司故意僱傭至少一名能接觸"大量推特敏感數據"的員工。印度駐華盛頓大使館未就置評請求作出回應。

本月早些時候，美國陪審團裁定一名推特前員工在2013至2015年任職期間，通過向沙特阿拉伯提供該國批評者的私人用户信息換取數十萬美元報酬的間諜罪名成立。

阿格拉瓦爾在週二給員工的備忘錄中表示：“鑑於馬奇曾負責這項工作的多個環節，卻在離職六個多月後作出不實描述，我知道這些內容讀來令人沮喪困惑。“他為推特在隱私與安全方面的工作辯護，同時指出投訴引發的關注將增加工作難度。“我們將採取一切手段捍衞公司誠信，澄清事實。“他説道。

推特2011年與聯邦貿易委員會達成協議，承諾實施嚴格安全措施，包括限制可接觸核心安全與隱私控制系統的員工人數。扎特科指控該公司違反該協議。聯邦貿易委員會未回應置評請求。

安全專家、前雲通信公司Twilio首席安全官尼爾斯·普爾曼表示，若指控屬實，這些指控揭示了推特潛在的文化和治理問題。特別是推特涉嫌違反聯邦貿易委員會和解協議的指控，可能引發聯邦政府的嚴厲處罰。“和解協議就像足球比賽中的黃牌，“他説，“不會有第二張黃牌。”

參議院司法和情報委員會的助理表示，投訴副本已送達這兩個委員會。

近年來，民主黨和共和黨都對推特和其他社交媒體公司如何使用和保護用户數據表示擔憂，並考慮立法要求企業遵守特定的數據透明度或安全標準。“如果這些指控屬實，可能表明全球推特用户面臨嚴重的數據隱私和安全風險，“司法委員會主席、伊利諾伊州民主黨參議員迪克·德賓在一份聲明中表示。

戴夫·邁克爾斯、艾琳·馬爾瓦尼、達斯汀·沃爾茲和羅伯特·麥克米倫對本文亦有貢獻。

**通訊作者：**薩拉·E·尼德爾曼，郵箱：[email protected]

更正聲明： 推特首席執行官為帕拉格·阿格拉沃爾。本文早期版本錯誤拼寫其姓氏為Agarwal。（已於8月23日更正）

本文刊登於2022年8月24日印刷版，標題為《推特前安全主管提交舉報人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