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Meta和推特刪除推動親西方敍事的賬號網絡

Facebook母公司Meta平台公司與Twitter公司已移除了一批向中東和俄語中亞地區受眾推送親西方內容的賬號，其中包括批評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帖子，據週三發佈的報告顯示。

這兩家頂級社交媒體公司的撤除行動，標誌着首次出現以推廣西方理念為主的隱蔽網絡宣傳運動，而非以往與試圖削弱美國及其盟友的威權政府相關的活動。

目前尚不清楚這些賬號的背後主使是誰。Meta以違反"協同虛假行為"規則為由將其移除，Twitter則依據其反對平台操縱和垃圾信息的政策予以刪除。研究人員表示，Meta將美國列為"來源國"，而Twitter稱美國和英國為"推定來源國"。研究人員還發現了可能與美國軍方存在關聯的證據。

“這是迄今為止公開記錄中規模最大的推進親西方敍事的隱蔽影響力行動案例，“信息研究公司Graphika情報副總裁傑克·斯塔布斯表示，該公司與斯坦福大學互聯網觀察站共同撰寫了該報告。“這表明除了與俄羅斯、中國和伊朗相關的知名行為者外，其他具有不同動機的團體也在使用相同的欺騙性策略試圖滲透和影響網絡社區。”

一位Meta發言人表示，公司暫無更多信息可提供，並援引安全部門高管此前關於將虛假賬户網絡與特定組織或政府相關聯存在難度的討論。相關賬户清除行動於七八月間進行。

Twitter稱這些賬户的"推定來源國"為美國和英國。圖片來源：Ian Bates/華爾街日報Twitter發言人表示該報告系獨立研究，公司向外部研究人員提供數據是為支持公共信息分析。

五角大樓發言人、空軍准將帕特·萊德稱：“我們將調查評估Facebook和Twitter提供的所有信息。”

報告發現，這些發佈於Facebook、Instagram、Twitter等平台的帖文包含反極端主義信息，試圖宣揚西方外交政策。部分賬户還着重渲染中國境內對穆斯林少數民族（尤其是新疆維吾爾族）的對待方式。

近期帖文（有時每日數百條）持續批評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決定，強調俄軍涉嫌實施的暴行。這些社交媒體賬户轉發美國政府資助的媒體（如美國之音、自由歐洲電台）的新聞報道，並鏈接美軍支持的網站。

在另一波行動中，這些賬號批評了俄羅斯與塔利班的關係——去年美國撤軍後塔利班重新掌控阿富汗，並指責俄羅斯和中國無視其所謂的人權侵犯行為。

Facebook母公司Meta Platforms移除了這些針對中東和中亞受眾的賬號，理由是違反了其反對"協調不真實行為"的規定。圖片來源：noah berger/法國新聞社/蓋蒂圖片社Meta和Twitter經常與私營部門的研究人員分享有關其平台可能被濫用的信息，但通常不會分享詳細的技術數據，這次也沒有。研究人員表示，這限制了研究人員將這些活動歸因於特定政府或組織的能力。

一些線索指向美國政府或政府承包商可能參與其中。Twitter向研究人員分享了一個數據集，包含從2012年3月到2022年2月期間146個賬號發佈的約30萬條推文。研究人員將其中一些賬號與奧巴馬時代美國政府的一項公開宣傳活動聯繫起來，該活動由美國軍方運營，但被廣泛認為效果不佳，後來被取消了國會撥款。其他賬號似乎是一個來源不明的秘密行動的一部分。

研究人員只關注秘密行動，但指出"在Twitter和Meta的綜合數據中，公開和秘密活動之間存在一些低層次的開源聯繫”，包括公開和秘密組織之間的內容共享。例如，一個虛假冒充伊拉克人的Twitter賬號此前曾聲稱是為美國軍方運營的。

近年來，社交媒體公司制定了一系列零散政策，以防範平台上的虛假身份賬户或與其他賬户協同發送垃圾信息的行為，即使這些內容本身並非完全虛假。在俄羅斯干預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後，此類工作獲得了大量投入——俄方當時部分依靠"水軍工廠"創建虛假賬户，向美國選民的社會化媒體推送分裂性政治內容。俄羅斯否認干預美國大選。

此後，社交媒體公司定期識別直接代表外國政府或為其搖旗吶喊的虛假賬户網絡。這些賬户幾乎都與俄羅斯、中國、伊朗、印度等非西方國家有關。2020年曾出現過例外，當時臉書刪除了與法國軍方有關聯、針對非洲受眾的賬户網絡。

最新披露的宣傳活動影響甚微。報告稱，僅有19%的秘密賬户吸引了超過1000名關注者。絕大多數帖文和推文僅獲得零星點贊或轉發，斯塔布斯表示這"説明了使用這類非真實策略的侷限性”。

致信達斯汀·沃爾茲，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載於2022年8月25日印刷版，標題為《Meta與推特刪除親西方賬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