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現在工會想私下談談

全國各地的學區及公立大學的管理者們即將迎來數千名新教師和教授參加入職培訓。隨後，這些管理者需要離場，以便工會能夠招募新成員。

入職流程已成為美國政府工會的關鍵戰場。數十年來，工會自僱員入職起就能確保每年從公共部門員工處收取數億美元會費。即使不願加入的僱員也必須支付類似會費的強制費用。這一局面在2018年發生改變，美國最高法院在"賈納斯訴美國州縣市僱員聯合會案"中裁定此類強制收費違反憲法第一修正案。

由於工會突然需要説服僱員自願繳納會費，接觸新僱員變得至關重要。部分工會此前已通過協商獲得在入職培訓中宣講的資格，但更多工會尚未取得這一權限。持同情態度的政客隨即通過賦予工會新特權來施壓員工入會。紐約州立法者授予工會"強制接觸權" “——參加入職培訓的法定權利（此前資方可拒絕該要求），其他州也通過了類似法案。加利福尼亞州中部的馬裏波薩縣甚至強制要求新員工參加工會宣講會。

如今工會正進一步行動：要求公共部門僱主同意其在管理層不在場的情況下對新員工進行宣講。全美最大公立學校系統紐約市教育局自2015年起，一直在教師聯合聯合會總部為新教師舉辦官方入職活動。但2018年該市同意工會"在教育局人員完全缺席的情況下"向參加強制入職培訓的新僱員進行宣講。

加利福尼亞州和康涅狄格州的地方政府已授權工會在與新員工交談時可將管理人員請離現場。在康涅狄格州——政府工會曾幫助州長內德·拉蒙特在2018年以微弱優勢贏得選舉——新的州政府僱員合同中明確規定"工會進行入職介紹時管理層不得在場”。

加州學區在合同中新增條款，禁止主管、學區官員及其他非教師人員旁聽教師工會的入會宣傳。這種做法可能已蔓延至金州（加州別稱）之外，因為公共僱主有時會同意工會要求卻未更新合同條款。正如一位加州工會官員所言，他和同事希望在一小時的入會宣傳中擺脱"大學行政人員令人膽寒的在場"。

規範政府機構集體談判的州法律本應保護公職人員免受工會會籍方面的脅迫。但當管理層離場後，這種保護幾乎蕩然無存。紐約州最大的市政僱員工會"公務員僱員協會"向新員工提供"免費"1萬美元意外身故保險申請，細則卻顯示簽署人實際是加入工會並同意支付每年可能超過850美元的會費。2019年紐約制服環衞工協會主席向新環衞工人提出一項他們恐怕難以拒絕的提議：“在你們之前報到的917名工人，每個人都加入了工會，無一例外。”

關於公共集體談判的規定相當模糊，以至於工會無需做太多就能讓新員工相信加入工會基本上是強制性的。許多公共僱主允許工會擔任牙科和視力福利的管理者，一些員工誤以為只有繳納會費才能享受這些福利。近年來，最大的政府僱員工會修改了會員卡條款，將新員工鎖定為必須維持一年會籍關係。

民選官員通常對這些策略漠不關心，因為工會的招募成功不會立即影響政府財政收支。但隨着工會加大施壓力度——甚至將僱主排除在談判之外——要公正對待公共僱員，就必須確保他們知曉自身權利。管理層應在工會宣傳前後行使自身言論自由，明確告知員工不必通過加入工會來保住工作。

在"賈納斯案"判決四年後，眾多政府僱主仍未向員工説明工會會員身份並非僱傭條件。某些員工手冊仍聲稱必須繳納會費才能保留工作。許多（甚至絕大多數）公共僱員不知道，無論是否繳納會費，工會談判達成的合同條款都適用於他們。

政府僱員工會對政府機構擁有超乎尋常的影響力。面對工會要求單獨接觸員工的州長、市長、縣行政長官和學區總監必須牢記：工會之所以獲得使其如此強大的特權，每一項都是被賦予的。

霍弗先生是帝國公共政策中心的總裁兼首席執行官。

1月5日，紐約一位藝術老師在她的教室裏授課。照片：邁克爾·洛奇薩諾/蓋蒂圖片社刊登於2022年8月27日印刷版，標題為《現在工會想私下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