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鍾愛分紅的投資者撥錯了號碼 - 《華爾街日報》

AT&T今年7月第二次下調2022年自由現金流預期，這筆資金用於支付其80億美元的股息。圖片來源：Anthony Behar/Sipa/associated pressAT&T那些渴望收益的股東們本應預見到這一局面。

去年4月，也就是以新成立的華納兄弟探索公司71%股份的形式向股東宣佈分拆其媒體部門前一個月，首席執行官約翰·斯坦基向投資者保證，“我們深思熟慮的資本配置計劃使我們能夠進行投資，並將股息維持在目前水平，我們認為這是有吸引力的。“他沒有提到任何增加股息的事。AT&T最終未能在2021年提高股息，打破了34年的連續記錄，並被踢出了令人豔羨的標準普爾500股息貴族指數。

由於AT&T具有類似債券的特性，保守的散户投資者持有該公司不成比例的股份。當該公司今年5月完成分拆並宣佈削減47%的派息時，許多投資者更加不滿。他們在合併後的媒體公司中的股份只是一個可憐的安慰獎，目前的市場價值僅相當於每股0.97美元股息削減的三年總和。自7月首次作為獨立電信公司公佈季度業績以來，投資者已導致AT&T股價下跌17%，甚至對降低後的派息也存有疑慮。

“股息的安全性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句號。”首席財務官帕斯卡爾·德羅什週三在接受採訪時堅稱，“作為管理團隊，你不能兩次削減股息。”

這一點沒錯——再次削減股息將毀掉職業生涯。然而，就在今年7月，該公司第二次下調了2022年自由現金流的預測，該現金流為其80億美元的股息提供資金。從200億美元降至160億美元，最近又降至僅140億美元。

這看起來不妙，但德羅什先生值得被給予懷疑的好處。預測下調的部分原因是剔除了媒體業務在一年中部分時間的貢獻，另一部分原因是出乎意料的強勁用户增長：當客户簽署協議時，AT&T會預先支付智能手機補貼。實際下調的指引更像是20億美元。與此同時，由於股價下跌，AT&T的股息收益率現在為6.6%——在標普500指數中排名第五。

對於獲得更少股息的股東來説，這只是小小的安慰，但之前的派息看起來難以為繼。通過分拆剝離約430億美元的債務，以及部分剝離DirecTV的數十億美元債務，AT&T不僅結束了災難性的媒體業務糾纏，還獲得了更多的迴旋餘地。

僅憑數字無法説明這一點。AT&T仍然是美國負債最多的非金融公司，淨債務與預測利息、税項、折舊及攤銷前利潤的不健康比率為3.2倍——與分拆前的去年相比沒有太大變化。如果包括優先股、租賃和退休福利，這一比率更像是3.7倍。無論哪個倍數都可能將一家電信公司的債務歸為垃圾級，但評級機構將其保持在略高於該水平的位置，因為他們知道AT&T有迴旋餘地。

除了削減股息，AT&T還可能縮減資本支出。根據FactSet調查的分析師數據，今明兩年其年均資本支出約為210億美元，主要用於無線頻譜和激進的光纖網絡建設。雖然這可能導致本已疲軟的收入增長進一步下滑，但注重股息的投資者將受到保護。

情況會惡化到連削減投資都不夠的地步嗎？如今人們寧願拖欠房租也不願放棄手機，且多數用户簽訂了兩年合約。但如果經濟衰退使消費者更注重性價比呢？AT&T與Verizon、T-Mobile US形成的寡頭壟斷正在弱化。它們正將市場份額輸給Charter Communications和Comcast等通過租賃網絡提供低價同質服務的有線電視公司。

更危險的是擁有備受讚譽的5G網絡和激進定價策略的T-Mobile。當企業服務新增成本極低而固定投資巨大時，價格戰會迅速惡化——想想那些破產的航空公司就知道了。

僅關注當前股息的投資者這次信任管理層或許不會後悔。他們真正的錯誤是過分執着於季度分紅。FactSet數據顯示，過去十年其總回報率僅為6%，遠低於標普500指數236%的漲幅。其他五大股息支付者也均未跑贏大盤。若投資者確信AT&T能存活，卻不在意它以犧牲未來增長為代價維持股息，不如考慮購買收益率5%的公司債或6%的優先股。即便破產（可能性極低），這兩者清償順序都高於普通股，且股票股息會在債券兑付前早已消失。

收益投資很像簽訂手機合約——你真的需要仔細閲讀細則。

寫信給斯賓塞·雅卡布，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2年9月9日的印刷版，標題為《AT&T投資者收到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