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花旗銀行錯誤支付中的危險信號阻礙了對沖基金的意外之財

作者：貝基·耶拉克和安德魯·斯庫里亞2022年9月12日下午6:03（美國東部時間）|WSJ專業版花旗集團位於紐約格林尼治街388號的總部。圖片來源：胡安·克里斯托瓦爾·科博/彭博新聞去年，一羣對沖基金通過説服聯邦法院允許他們保留對露華濃公司一項不穩定投資的意外5億美元還款，從而獲得了利潤。露華濃公司。

但現在，這些對沖基金失去了對這筆現金的索賠權，因為上訴法院上週表示，他們忽視了這筆付款是錯誤支付的跡象。

對沖基金收到的貸款還款並非來自露華濃，而是來自其貸款代理花旗集團，該公司錯誤地使用自有資金償還了公司的一部分債務。當花旗試圖追回資金時，包括Brigade Capital Management LP、Symphony Asset Management LLC和HPS Investment Partners LLC在內的貸款方進行了抵制。

去年，經過多日審理和眾多證人作證後，一名聯邦法官裁定，由於收款人可能不認為花旗犯了錯誤，他們對這筆錢有合法索賠權，可以保留它。此案探討了貸款方當時知道什麼——他們是否有理由相信突然的意外之財不是合法付款，而是錯誤支付。

上訴法院上週表示，貸款方從一開始就忽視了警示信號——這些信號表明花旗集團可能犯了錯誤，或壓制了關於這筆付款是否出於無意的質疑。

上週的裁決意味着貸款方將失去對這筆現金的追索權，可能只能試圖收回其對露華濃的原始貸款。露華濃已於6月申請第11章破產保護。

對沖基金表示，市場參與者不應懷疑付款是否可疑，錯誤的付款不應被撤銷，除非存在明顯錯誤。

上訴法院的裁決稱，錯誤付款的一個警示信號是缺少預付款通知，貸款方通常應提前從花旗收到該通知。法院表示，作為全球最複雜的金融機構之一，花旗未發出任何此類通知"引發了重大危險信號，支持懷疑的合理性"。

花旗的律師尼爾·卡蒂亞爾表示，這些警示信號構成了該行論點的核心。他説，其團隊的策略是提醒上訴法院，法律從根本上説是為了約束人類行為，人類會犯錯，在存在警示信號的情況下實行" “誰撿到歸誰"的制度將破壞貸款市場的穩定。

法院裁決稱，花旗的工作是從陷入困境的化妝品業務中收取利息和本金付款，並將其轉交給貸款方的經理。上訴法院的裁決稱，2020年8月11日下午晚些時候，花旗的一個團隊開始向露華濃的貸款方支付780萬美元的利息，這是一項涉及8.94億美元債務的財務重組的一部分。

法院裁決指出，銀行後台操作中的人為失誤導致其支付了全部未償還貸款金額，而非僅支付利息，這比原定的2023年到期日提前了數年。

在聯邦審判中，貸款方辯稱他們有理由認為這次計劃外的還款可能是故意的，而花旗則堅稱他們立即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個錯誤。

上訴法院表示，就在錯誤支付發生前不久，貸款方曾指控露華濃已資不抵債。理性的投資者會對這樣一家公司提前數年進行如此鉅額現金支付感到震驚。

根據裁決，當時沒有任何財經媒體報道露華濃從其控股股東羅恩·佩雷爾曼處獲得新融資來支付這筆鉅額款項。

上週的裁決指出，當花旗償還該貸款時，其在金融市場的估值不足面值的30%。如果露華濃想提前清償債務，本可以通過在市場上購買貸款份額來更低的成本實現，而非按全額面值償還。

“對謹慎的投資者而言，資不抵債的露華濃支付遠超清償貸款所需的金額會顯得奇怪且難以置信，”上訴法院表示。法院同時駁回了貸款方關於"收到分毫不差的本息即證明花旗有意為之"的論點。

上訴法院認為，還款金額與債務未償餘額完全相符這一事實"完全無法解釋或消除"其他疑點，並指出謹慎的投資者本應致電花旗核實。

提交簡報支持花旗立場的團體包括貸款銀團與交易協會、一位前美國貨幣監理官以及證券業與金融市場協會。三位教授聯合提交了一份支持貸款方的簡報，指出若無證據表明債權人誘導了債務的錯誤支付，或理應知曉該錯誤，則不應要求債權人返還誤轉資金。

致信 貝基·耶拉克，郵箱：[email protected]；安德魯·斯庫里亞，郵箱：[email protected]